“那有沒有可能，你爹收的弟子本來就不正常？”陳浪反問。
    “不，是他們太正常了，就你不正常。”
    鍾毓靈思考了一會，又問，“你跟蘇清蟬是什麽關係？”
    陳浪停下手中忙活，盯著她打量片刻，“你是敵特嗎？問這麽清。”
    不過，鑒於方才告訴他自己竟然還有兩個師兄的隱秘事情，陳浪還是思索片刻，回答道：
    “算是朋友。”
    他忙著開心做任務，哪裏思考過這些事兒，正經人不專心修道，談什麽戀愛。
    “那就是正在發展，還沒修成正果的曖昧關係？”鍾毓靈給出總結。
    陳浪疑惑，“你問這些幹什麽？急著找個媽？小小年紀，關心這麽多閑事，回去寫作業吧。”
    “我馬上成年了都。”
    鍾毓靈回答，“我要修道了，準備去神女峰，跟著蘇清蟬修行。”
    陳浪訝然，難怪問這些，莫非是因為蘇清蟬覺醒了五毛線特效，受到長老們的重視，鍾浩然也想安排自家閨女，去沾沾光？
    但他知道內情，蘇清蟬都自顧不暇，靠著神女峰的優渥待遇和大量資源，如今才煉氣三層，身邊要是跟個電燈泡，很容易暴露她的秘密，有必要阻擋一下。
    “你跟她修行做什麽。”陳浪說，“她這個人修的都是旁門左道，會把你帶歪，跟她學不如跟你爹。”
    鍾毓靈搖頭，“主要是他說你不是好東西，不讓我跟你修行。”
    “？”
    不是，這算什麽理由？
    陳浪搖搖頭，暗中調出係統，翻閱之前的任務記錄，也沒找到鍾毓靈的名字，看來不是個重要角色，跟他的任務沒啥關係。
    倒是鍾浩然的名字，在任務cg中出現過幾次，應該還蠻重要的。
    很快，陳浪來到望月山，見到鍾浩然。
    鍾浩然剛整理完一個包裹，看到陳浪前來，便一把丟給他，很沉重。
    “這是你此次淬煉肉身需要的材料。”
    鍾浩然道，“奔雷珠是天地神物，蘊含雷霆之力，對淬煉肉身很有效果，但是它的能量太霸烈了，一般修士撐不住，搞不好要身死道消。
    所以它一直放在天池底部，消解其中的毀滅之力，而保留最純粹的道法，所以在你淬煉之前，我必須先問伱一句。”
    鍾浩然看向陳浪，“你身上的煞氣，是哪裏來的？”
    “在黑山靈礦，吸收了一滴血。”陳浪說。
    “是硬抗過來的？”
    “是。”
    “那就沒問題了。”鍾浩然點頭，他在長老會上提出這個建議，正是看到陳浪身上的煞氣痕跡。
    陳浪這樣的凡俗之體，能扛過血煞洗禮，其中必有蹊蹺，但他並沒有過問的意思，隻是為了確定一下判斷，如果能自行扛下血煞洗禮，那這次也不會有太多危險。
    “我搭建了陣法，接引奔雷珠的雷霆之力，屆時會將雷霆引出，淬煉你的肉身，你可以認為這是人造的雷劫。
    這些材料可作為你恢複所用，淬煉過程可能需要很久，一旦開始無法中斷，外人無法幹涉，你確定能承受住嗎？”
    “沒問題。”陳浪道。
    開什麽玩笑，能撐多久是奔雷珠的極限，而不是我的極限，陳浪現在足足有兩顆九轉丹，並不在意。
    不過，他心中一動，問道：“在長老會上，我聽說這是給你另一個弟子用的？你還有其他弟子？”
    長老會上他就聽到“二弟子”的說法，之前鍾毓靈一提起，他自然要過問一下。
    鍾浩然沉默了會。
    “是的。”
    “死了？”
    “...你二師兄死了，是戰死在異域入侵時。”
    “那大師兄呢？”
    “叛變了。”
    “還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陳浪笑道，“為什麽叛變呢？”
    鍾浩然不太耐煩地揮手，“問那麽多做什麽？你也想學他們嗎？隨便你。”
    陳浪見他不願說，便不再問，笑道：
    “你不用擔心，我哪天要是叛變，你無需有心理負擔。”
    鍾浩然收他為徒，本來就目的不純，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有什麽想法直說就是。
    “沒事的話，趕緊離開，別在這裏煩我。”鍾浩然神色冷淡，他要送客了。
    “還有一個問題。”
    “你最好換個問題。”鍾浩然道。
    陳浪點頭，“你閨女多大了。”
    “？”
    這問題搞得鍾浩然繞不過來，疑惑中帶著幾分警惕地看著陳浪，“剛剛十四歲，怎麽了？”
    “沒什麽，聽說她要跟蘇清蟬修行，隨便問問。”
    陳浪拿上包裹離開，就說嘛，連未成年大圓滿都沒到，裝什麽裝。
    離開望月峰，演講長老馬上屁顛屁顛跑來，瞧著陳浪的眼神很不和善，“天池那邊陣法準備好了，你去吧，記著手腳放老實點！”
    陳浪沒理會他，徑自前往宗門深處，很快來到天池腳下。
    如今正值封山期間，不過有演講長老親自帶隊，倒是無人阻攔。
    那些大大小小的洗髓池都空了，露出堅硬的岩石，連石縫中都沒有一滴水，從未見過光的苔蘚暴露在空氣中，變成了暗綠與灰色。
    偶爾還能看到幾個人拿著水桶和抹布，在岩石上認真衝洗。
    而來到山頂，整個天池內幹幹淨淨的，沒有一滴水，完全幹涸了，露出岩床。
    幾個牌子赫然出現在麵前，上邊寫著蒼勁有力的大字。
    【禁止傾倒糞便】
    “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
    演講長老瞪著他，然後指著天池底部，那裏有個一人高的洞穴。
    “那裏就是奔雷珠的存放之地，陣法已經安排好了，你聽著，淬煉就淬煉，不要做其他事情，不要損壞公物，否則老夫可沒他們那麽好說話！”
    陳浪掃了一眼，“你看你說的，這裏還有什麽值得我損壞的東西嗎？”
    現在又沒執行任務，咱可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
    來到天池底部，陳浪低頭穿過那個洞穴，裏邊空間竟然不小，足有一個小房間那麽大。
    在房間內，無數雷弧閃爍，劈裏啪啦地響，像蛛網一樣在空間中拉滿扭曲的線條。
    而在門口，則有一道無形的隔膜阻擋，將那些銀白色的線條切斷，關押在內部。
    “去吧，祝你好運。”演講長老冷淡說。
    陳浪便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