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棺孕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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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孕蛇胎!
    淩滄話一出,別說我,連張曖都愣住了。
    不過看著越來越大的旋渦深淵,立馬道“不知道尊駕要張家幫什麽忙?”
    “放心,至少不會讓你殺雲渺,滅龍種。隻不過是借你們張家金烏血一用,很簡單的。”淩滄目光掃過那旋渦深淵,臉上居然閃過喜色。
    我強壓著心頭疑惑,順著他目光看去。
    他似乎透過旋渦深淵,看向最裏麵。
    難道這所謂的異蛇出世,讓淩滄想到了什麽嗎?
    他給雲渺打的是龍鱗棺,贈的是蛇首龍身簪……
    剛才提及那些異蛇還活著,他語氣中就有著喜色。
    難道這妖門,異蛇,代表著……
    所以背後那些東西,刻意打開了這個,就是為了釜底抽薪。
    沒了淩滄護著,殺我,滅了雲溟,對於暗中那些東西,易如反掌!
    心頭瞬間狂跳!
    不由的朝淩滄看去,想從他臉色上,看出點什麽。
    可剛一抬頭,就與淩滄四目相對。
    他朝我笑了笑,跟著猛的伸手,朝我懷裏的雲溟抓來。
    “淩滄……”我本能的轉手想護住蛇球。
    這龍種,是我最後的依仗了!
    可剛一轉手,手腕上就是一痛。
    淩滄左手捏著我手臂,右手修長白皙的手指,直接探入蛇球之中。
    那些金鱗蛇在他手上遊動,卻並不敢咬他。
    更甚至不知道淩滄的手在裏麵做了什麽,金鱗蛇就像龍鱗棺上的筋須一樣,慢慢縮回了體內。
    雲溟,再次變成了一個光溜溜的嬰兒。
    那一身衣服,都被蛇毒給腐蝕不見了。
    “以龍血為盟,也算我的誠意。”淩滄單手抱起雲溟,捏著他左中指。
    輕輕一彈,一滴血珠,就彈向張曖。
    “好!”張曖也不怕,爽快的應了一聲,張嘴接著。
    目光看向淩滄,卻深深的思慮。
    雲溟痛得“哇哇”大哭,光著的小腳在淩滄懷裏胡亂蹬著。
    金蛇無用,他在淩滄懷裏,就是一個新生的嬰兒,生死拿捏在淩滄手裏。
    就算是龍種,未化龍前,也不過是生死由人。
    剛才,我還借著要掐死他,逼出金鱗蛇呢。
    現在,我和雲溟,又有什麽區別。
    淩滄和張曖就這樣結盟。
    他抱著雲溟,轉身向像我,目光落到我右手腕上。
    捏著雲溟中指,又輕輕一彈。
    一滴血珠,直接竄入我嘴裏“七日為期,也算給你解一次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血入嘴炙熱,帶著苦澀。
    “你帶她們先回去,這妖門我會想辦法鎮住的。”淩滄將雲溟放入我懷裏。
    目光從我臉,一點點往上,最後落在盤著的發髻和蛇首簪上“張少主有個侍女,食龍種胎蛻,孕了蛇胎,具體讓雲渺告訴你吧。”
    “是蘭汀?”張曖立馬扭頭看向我。
    我心頭微跳。
    迎上張曖眼中的怒意,扯過衣角,將光著身子的雲溟包住“就在我放火燒的那間屋子裏,張少主先送我和雲溟回去吧,路上慢慢說。”
    跟著,也不再管那具龍鱗棺,抱著雲溟,一步步往外走。
    淩滄從見到這妖門裏的異蛇後,明顯有了另外的打算。
    連眼中那種瘋魔,都消散了許多。
    又是主動取龍血給張曖解毒。
    又是拋出蘭汀孕蛇的事情,以示誠意。
    我一個替身,連麵對的是什麽,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保命了。
    要想活著,懷裏的龍種雲溟,一定要護住。
    其他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到圍欄邊,守著的張家子弟持刀看向我身後的張曖。
    張曖沒有發令,他們也不會放我出這圍欄。
    “放。”張曖幾步追上來。
    居然放心的按淩滄說的,把他留在這裏。
    朝我笑了笑道“剛才的事情,你不要介意。張家守護世間,就算我跟你一起跳下去,也不會讓這妖門中的異蛇入界的。”
    “你可以死,龍種可以死,我也可以。在場的所有張家子弟,都可以死,唯獨這妖門不可開。”張曖語氣昂然。
    我瞥著他半露著的胸膛上,一個個拇指大小的孔洞還滲著血。
    沉笑著點了點頭“張家大義。”
    可就在這裏,我爸將我和雲溟活封入棺時。
    老黃皮它們也說“雲家大義”。
    所以,每個人的大義,是不同的。
    淩滄沒出現前,張曖搭上自己也要帶著我跳下去。
    淩滄出現了,不過幾句話,張曖就信他可以鎮住這妖門。
    強者,和弱者的大義,也是不同的。
    終究,是我為魚肉,生死由人罷了。
    我抱緊了雲溟,不再去想張曖逼我跳的事情,畢竟我也逼出了金鱗蛇咬了他,以後他每七天,也得用一次龍血,他的命也算和我一起吊在雲溟身上。
    邊走,邊慢慢將蘭汀食屍孕蛇的事情說了。
    所有的事情,已經攤開在明麵上,再隱瞞,沒有意義了。
    張曖似乎更在意細節,一次次問及蘭汀食殘屍時的姿勢,吞食情況。
    嘴裏發聲時,有沒有張嘴,以及最後遊走時,確定是以背及地之類的。
    他們對這些事情,深有了解,不像我,隻是看個熱鬧和稀奇。
    所以,他問什麽,我就照著記憶,一次次回想,告訴他。
    現在經他問起,我也隱約猜到,蘭汀的情況,怕是與眾不同。
    就算是蛇,遊走時,也是用的腹部。
    而蘭汀,是以背及地,腹部朝上,倒著遊走的。
    好像就是為了護住腹中的蛇胎……
    “棺孕蛇胎,幽冥及世。”張曖聽完,沉聲道“收到雲家主的求援電話時,我家長姐扶乩,隻得了這八個字。”
    “我開始,以為是指那具龍鱗棺,以為是你嫂子在那棺中睡多了,和……咳!才孕了蛇胎。或者指你和淩滄在棺中……”張曖低咳了一聲。
    臉上閃過歉意,低笑道“現在看來,是指蘭汀。”
    他對他家長姐,好像很尊敬。
    就是奶奶,渡幽冥接陰,才生下來的那個嗎?
    扶乩得的八字真言,卻能清晰的預言這邊的情況,很厲害吧。
    隻是這“幽冥及世”指的又是什麽?
    是說要死很多人嗎?
    我目光沉了沉,抱著雲溟,再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正好到了家門口,裏麵張家子弟已經先一步在查那些因金鱗蛇毒腐蝕發灰的人骨了。
    看著被雷劈得全是裂紋、坑洞的牆,以及被我潑汽油放火燒肉蛇,張家放火燒龍鱗棺,給燒得漆黑的房子……
    心頭一陣陣的發悶。
    這是真的,家破,人亡啊。
    我連家門都不想進了,抱著雲溟,朝張曖道“幫我把他的衣服拿出來,我給他穿上點,再泡點奶粉吧。”
    張曖不過是揮了揮手,那個和蘭汀一起的女子,就麻利的進去把東西拿了出來。
    雲溟小小的身體,出去被折騰了一遭,哭累了,這會複又睡得沉沉的。
    我幫他將衣服穿好,又穿好尿褲。
    接過一邊那女子泡好的奶粉,喂到他嘴裏“還沒問,這位叫什麽呢?”
    “碧洙。”張曖看著我喂的奶瓶,輕聲道“以後有事,你可以直接吩咐她。帶她們來,本來就是為了方便你的。”
    可在這之前,他連名字都沒告訴我!
    我托著奶瓶,朝碧洙道了謝。
    這才看向後山,朝張曖道“那些大仙因我的原故,受了驚。張少主也知道,它們原本為了護衛龍種,很多受了重傷。”
    “還請張少主,再多給點保元丹,我送去給它們吧。”我看著張曖。
    輕笑的湊了過去“張少主也知道,我是個替身,想來也是知道正主和淩滄關係的。可你又和雲渺有婚約,你說我家布這個局,又是為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