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孕育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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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孕蛇胎!
我看著琥珀色的棺液從抽掉脊椎的後背,浸入人首蛇身女屍的胸膛內。
內裏一片腥紅,還能看到裹著肉膜的骨頭。
像極了,從背部剖開,剛放進鍋裏準備煲湯的整雞。
畫麵太過有衝擊性,視頻裏,寂靜無聲。
然後,視頻戛然而止。
我目光在淩滄和張曖臉上打著轉“這張臉,還真的挺好用的啊。”
前世今生的雲渺,都是共用一張臉。
現在連石棺中,這不知道是神,是蛇妖,還是什麽的女屍也用著這張臉。
張曖和淩滄都沒有吭聲,垂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具石棺現在放哪?”我將手機遞還張曖。
苦笑道“人首蛇身,算得上神吧?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又是被抽掉脊椎,不隻是上半身,為人的那一部分,連下半身的蛇骨都被抽了。
內髒被掏出來,那些蛇卵好像是陪葬的,還有那些臍帶連接著的胎兒,一直也是活的。
這事,邪門得很!
我不由的想到,苗小草說她跟著去看過,那東西和我有關?
“又埋回去了。”張曖收了手機。
沉眼看著我道“那些挖出來的人,我們都查過了,是附近鎮子的人。”
那挖出來的,光是我看到的,就有十來個吧?
男女老少都有,全部失蹤,怎麽會半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確切的說,是你們鎮上的死人。”張曖臉上滿是愁苦。
解釋道“為了確認他們的身份,我們拍了照,發了協查通告,結果鎮派出所認出了九成。”
“我也讓人去挖墳開棺確認過了。所有死者都是土葬,原先並沒有開棺的痕跡,棺木中衣物都在,就屍身到了那石棺坑中,就跟好像你看到的那些人蛻一樣,屍身直接從衣服中蛻了出來。”他說著,雙手不由的搓了起來。
“至少不是由地裏生出來的,也算好事。鎮上一年也死不少人,都在那坑裏嗎?還是打哪一年開始的?”地裏真的長出了活人,那才叫恐怖呢。
任何事情發生的節點,都至關重要。
聽苗小草話裏的意思,肯定是見過那石棺中的人首蛇身女屍,至少時間不會太久。
就在去年,奶奶還祭過。
張曖自嘲的嗬笑了一聲,扭頭看了淩滄一眼,見他點頭。
這才朝我悠悠地道“最早的幾具,就在十年前。”
我聽著,後背那個疤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我核對過你住院治療,和他們的死亡時間,都在你抽骨塑魂之後……”張曖咂了下舌。
十指纏著,用力交握著手。
“抽骨塑魂的是那具女屍嗎?”我一時之間,腦袋也開始發蒙。
那個時間節點太過敏感!
“不是她,我感應的是你。”淩滄出聲。
冷冷的道“可她和你必然有一定的聯係,具體打哪來,抽掉的蛇骨去了哪裏?更重要的一點,她出現在石棺中,裏麵孕著蛇卵。”
棺孕蛇胎,幽冥及世!
“燒了吧!”我猛的站起來。
看著淩滄“用你那火,連石棺一起燒掉!算我求你,好不好?”
不管幽冥及世,指的是什麽。
光是我現在看到的,知道的,就已經夠恐怖了。
蘇秀,求死不能,還要一次產下天封的孩子。
苗小草和苗奶奶,都忍受著就非人的折磨。
如果所指的“幽冥及世”,已經發生了呢?
淩滄歎了口氣“雲渺,事情已經在發展了,不是一把火燒掉,就可以當什麽都不存在的。”
“那到底要怎麽樣?”我隻感覺喘不過氣來。
看著張曖“你剛才也說了,我們都被一步步牽著走,這具石棺說不定,又是一個餌,我們就當……”
“不能燒!”張曖打斷我的話。
直接道“那女屍十年不腐,五髒六腑離體還活,體外還能孕胎,葬以石棺,極有可能就是你奶奶獻祭的地母。”
“那些屍體,久的已經死了十年了,早就該化成枯骨。可你也看到了,全部都栩栩如生,肌膚潤澤光澤,有的還比剛死時,更加年輕了。”張曖十指纏得快打結了。
站起來,臉帶歉意的看著我“我知道,她長著和你一樣的臉,又有著抽骨的經曆,你會害怕。”
“可她的存在,對我很重要。”張曖慢慢彎腰。
直到九十度,朝我沉聲道“我也知道,這是你奶奶拋出的餌,可這個餌, 她知道,我一定會吃。我也不得不吃,希望你能同意。”
他一鞠躬後,抬眼看向我,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鼓不起勇氣。
“是要我做什麽嗎?”我對上他的眼,終究還是開口問了。
如果不是需要我配合,他和淩滄肯定會選擇瞞住我。
他也不會希望我能同意什麽!
“嗬!”淩滄揮了下手,朝張曖道“我說過,她雖然不懂這些事,可不是小孩子,還是教孩子的。有些事,一點就明。”
“想求雲姑娘七滴心頭血,三根風池穴位處的頭發,以及……”張曖說著臉色微赫。
低咳了一聲,下了很大的決心,瞥著淩滄,似乎想著怎麽開口。
“嗬!”淩滄又嗤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嘲諷。
朝我幽幽的道“如果那是地母,就是掌生機的,得需女子孕育之地的毛發,引出地母生機之力。”
“孕育之地?”我腦中先是跳出子宮。
可跟著就知道那是什麽毛了……
沉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張曖“你們要做什麽?”
“有個事情,我想試一下。如果成了,就再告訴你。如果不成,你就當沒有發生過吧!”張曖眼中帶著堅定。
再次朝我一鞠躬“此等大恩,雲海張家,銘記於心。隻要雲姑娘願意,張某以本命魂羽為信物,張某欠雲姑娘一個承諾,日後赴湯蹈火……”
“不用!”我打斷了他的話。
苦笑道“是因為你姐姐吧,我去取,你等著。”
能讓張曖這麽卑微相求的,大概隻是關於他那個家主姐姐了。
能順利出生的孩子,雖是凡胎,但至少康健。
張家金烏血脈,純陽之血,隻能孕育男胎,可現任家主是個女的。
還是差點難產死了,讓我奶奶渡幽冥引魂,才得以出生。
可見不是凡胎,卻必定先天有缺。
極有可能,是眼睛。
要不然,張曖不會對天封,對眼睛問題,都這麽感興趣。
張曖隻是輕輕頷首“多謝。”
可對於其他,並不多言。
我忍著羞恥,到廁所取了毛發。
又抽了三根紮在心口的細針,以及風池穴的頭發,交給張曖。
如果不是那三根特殊位置的毛發,光是心頭血和頭了發,他怕是自己取了。
不會俱實以告!
張曖接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雲家又隻剩我和雲家了。
淩滄看了我一眼“他那長姐是強行引魂的,情況估計也不太好。”
死了,就是灰飛煙滅,再無輪回。
活著,就是生不如死。
“那具女屍是什麽,你知道,對吧?”我沉眼看著淩滄。
他從頭到尾,都是那種看熱鬧的姿態。
淩滄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朝我指了指馬路“你的麻煩來了。”
順著他目光看去,隻見一輛沒有貨箱的小貨車,快得跟飛箭一樣,朝我家開來。
來勢極快,到院門口時,直接就衝了進來。
貨廂上擺著一塊門板,上麵躺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身下鮮血直流,不停的放聲慘叫。
我正想著,怕是來找奶奶接生的。
一年鬢角斑白、滿臉愁苦的中年婦女一把竄了下來,扯著一個女孩子。
朝我吼道“你給的藥,吃得我媳婦流產了,你要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