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孕蛇胎！
    聽聞劉芷墨給我哥收了屍，我們所有人都不信的。
    可她信誓旦旦，確切的說出了地點，就在雪峰山雞公界，那坡上三棵被雷劈的鬆樹中間。
    她燒著紙的時候，香煙嫋嫋，就見我哥的屍體光溜溜的躺在鬆樹上。
    “就掛在鬆樹上，嚇了我好大一跳。”劉芷墨臉上依舊帶著驚色。
    朝我苦笑道“你想好，我好好的燒著紙，一抬頭，他死白死白的臉趴在樹叉中間，半張著嘴，看著我，嚇不嚇人？”
    “屍體呢？”張曖打電話，到現在還沒回來，想來是還沒有確認好。
    劉芷墨拿起衣服穿好，朝我低笑道“你哥讓我收屍，沒讓你收，肯定是跟你有什麽。”
    “所以呢？”我盯著她，直接開口“說吧，想要什麽？”
    她都貪心到將自己生出來的孩子，親手折磨死，還有什麽在意的。
    “解決掉這個！”劉芷墨拍了拍肚子，朝我冷笑道“以後再也不想懷了，不管人的，還是貓的。你打掉後，我就把你哥的屍體還給你。”
    她這是要絕育啊。
    我再也沒有什麽好想的，反正原本就撿了打胎藥熬在那裏，直接起身，到藥房，撿了兩味巫藥，丟進去。
    本身那藥就熬好了，這會丟進去巫藥，滾上兩滾後。
    我倒出藥，端給穿好衣服的劉芷墨。
    她這會倒是信了，接過藥，一口就悶了。
    “去廁所。”我朝她指著一樓的廁所，沉聲道“有熱水，記得衝幹淨。”
    她嗬嗬的低笑，麻利的進了廁所。
    沒一會，就傳來了痛苦的慘叫聲。
    像人，也像貓。
    時而啊啊慘叫，時而嗚嗚怪叫。
    張曖終於打電話回來了，麵露沉色“那邊還沒到雲海，不敢輕易開棺。”
    也是。
    萬一劉芷墨這邊隻是一個煙霧彈，一開棺確認，我哥屍體反倒跑出來了呢？
    “先等她帶我們去看過屍體再說吧。”我也感覺頭大。
    我嫂子的屍體就被吃過，蘭汀和她生下的那些蛇嬰，我是正麵剛過的。
    我哥的屍體就更怪了，背著的時候，沒有什麽。
    被蘇秀用針封了體內化骨蛇後，裝入鐵棺中，還能遊魂來找我。
    如果托夢給劉芷墨是真的，那他的屍體，真的是個大麻煩。
    廁所裏，劉芷墨慘叫越來越嚴重。
    撕心裂肺的那種，還夾著什麽抓撓著牆，吱吱作響。
    我終究沒忍住，去廁所邊看了一眼。
    就見滿廁所全是血，水在嘩嘩的流，可劉芷墨腿間依舊有著一股股的血水湧出。
    好像她全身的血，都在往外流。
    可她明明很痛，臉上卻帶著異樣的笑，趴在牆上，手不停的抓撓著瓷磚。
    那指尖，已經和貓爪一樣，變得尖銳。
    我生怕她失血過多而死，捏著針，紮了幾道穴位給她止住血。
    見她趴在牆角不再動，拿起花灑給她衝洗著。
    可一衝水，就見劉芷墨腿間，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她卻毫不在意，伸手接過花灑，自顧的衝著。
    廁所蹲位的邊緣，有幾坨顏色像那種淡肉色的東西，因為水流較小，沒有衝進去。
    她還用腳踢了踢，把這幾坨肉給踢進蹲坑裏，另一隻手轉過去摁了衝水。
    看著清水卷著血水，將那幾坨血肉衝走。
    我瞥了劉芷墨一眼，又退了出來。
    每個人的堅持不一樣，我不是她，所以不能給她做決定。
    一直等了半個小時，我將東西都清理好了，劉芷墨才虛弱的從廁所出來。
    再也沒了原先那種無所畏懼的樣子，整個人虛弱得不行。
    “喝點吧。”我將熬好的紅糖水給她。
    這東西家裏最多，尤其是紅糖當歸這些，存了不知道多少。
    劉芷墨撐著站直，想背靠著牆，可一靠，就痛得呲牙。
    我苦笑了一聲，扯過凳子，將她坐下。
    等喝過紅糖水，這才朝她道“走吧，去找我哥的屍體。”
    她這會雙眼都痛得發直了，朝我伸了伸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扶著她上了車，淩滄依舊隱身坐在副駕駛，由張曖開車。
    我把劉芷墨的東西全部拿上來，她掏出手機，從微信中找了個聯係人給我，上麵就有位置。
    張曖自嘲的嗬笑了一聲。
    其實我們是可以自己翻劉芷墨東西的，她就算背貓招財，這方麵終究是普通人，一具屍體，她除了殯儀館收，沒有其他辦法。
    她叫的殯儀館，是市郊區的老殯儀館，國營轉私營的，規模挺大，設備雖有點老舊，可挺齊全的，收費也低。
    因為這些原因，附近有什麽無人認領的屍體，或是刑事案件沒有處理好，還有糾紛的屍體，也全部是存在那裏的。
    劉芷墨小產加絕育，這痛得比剛才拔屍油還厲害，上車後就虛弱得一直沒說話。
    等到了殯儀館，劉芷墨掏出寄存單，我們直接去找負責人對接，她坐在車裏休息。
    去時，我還特意扯著淩滄“如果真是我哥的屍體，等下你直接引火燒成灰。不要再管什麽抑製龍種不龍種的了，燒成灰，一了百了。”
    我希望我哥，一直是記憶中那溫暖純粹的樣子。
    而不是劉芷墨嘴裏說的，能引誘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做出背貓招財這些喪盡人倫天道事情的人。
    更不是，我看到遊魂時那種，嘴鼻吐蛇，伸著手抓著我頭頂的怪屍。
    張曖臉色也挺沉的“燒成灰吧。”
    他最近，受那人首蛇身女的影響，消極了不少。
    淩滄卻嗤笑了一聲“如果真是你哥的屍體，你認為他還會在這裏嗎？或者說，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回雲海，並不經過雪峰山。”張曖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苦笑道“鐵棺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先看過吧。”可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是感覺劉芷墨沒有說謊。
    等到了冷庫，管理員拿著存單，對著找上對應的冰櫃。
    一經拉開，裏麵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那管理員嚇了一跳，忙對著單子又看了一下櫃號“是這個啊？”
    跟著忙將旁邊幾個冰櫃都拉開了，幾具屍體大拇指上墜著的鈴鐺晃動，叮咚作響。
    可都不是我哥的！
    淩滄站在原先的冰櫃邊，看了看，低聲道“他還在這裏。”
    隻見他微微伸手，從冰櫃的邊緣，拉出了一條血紅色，被凍得發僵的血蛇。
    赫然就是我哥遊魂時，從鼻孔裏鑽出來，撲向我的那種。
    就在淩滄說話間，冰櫃裏有著很多鈴鐺同時晃動。
    那管理員嚇得手足無措“詐屍了。”
    張曖連忙將他往外一拉，轉手將門關上。
    朝淩滄道“他這怕是來進食了！上古蛇族，有食屍淨魂之說。他這是想借這殯儀館的存屍，淨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