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取消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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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孕蛇胎!
根本沒時間去理清淩滄把我當什麽,因為淩滄已經放開了我。
朝我沉聲道“她在你發現那些人蛻的山洞裏。”
剛才他借著極致歡愉時,造成的片刻通靈,我也看到了。
確實是那掛滿人蛻的山洞。
我沉眼看著淩滄,那種極致的歡愉完全褪去,剩下的隻有通體的發涼。
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走吧。”
淩滄皺眉看著我,輕聲解釋道“盡快找到她,對你隻有好處。”
身為巫偶,有多身不由己,我在鎮妖門時,就已經知道了。
我身為人首蛇身女的巫偶,自然是盡快找到她,解決她最好。
“我知道。”我直接掏出手機。
給張曖打了個電話,把人首蛇身女的位置告訴了他。
跟著翻身出棺,朝淩滄道“張曖先一步去布控,我開車趕過去。”
抽出幾根細針,先紮心口。
最近一直在動,都沒有紮針了。
好了傷疤忘了痛,是人性劣根,所以還是得時不時的痛一下。
前麵一直紮三根,這次我試著紮了五根。
等紮好後,轉手摸到自己後腦的風池,紮進去一根針。
又在靈台和膻中,各紮了一根。
這幾處大穴,都是醒神鎮魂的,可以暫時壓製住不受外法控製。
不過這三處穴位太過重要,針不能紮太久,要不然非死既傷。
以前幫奶奶接生,識穴紮針,都是會的。
等我麻利的紮好,淩滄在半趴在棺中,靜靜的看著我。
那眼神有點恍惚和迷茫,帶著濃濃的傷感和失落“我見過你這樣,就是在你以身獻祭地母,永鎮妖門前,你也是這樣的。”
這會他嘴裏的,必然就是那條燭陰雲渺咯。
“我可比不上她,快點出發吧。”我掏出車鑰匙,朝他晃了晃。
出門時,交待劉芷墨,冰箱裏的食材隨便吃。
一路上,淩滄都是用一種傷感的眼神看著我,眼中盡是失落。
明顯,這是想起了上次雲渺獻祭的事情。
在鎮妖門時,那幾句咒語在腦中響起時,我心裏就隱約知道,雲渺是死於鎮妖門。
我這次開車出乎意料的又開又穩,到那發現人蛻山洞外的河道邊上。
張曖已經布控好了,正在等我們。
隻是臉上並不是忌憚,也更不見喜色,更多的反倒是矛盾和迷茫。
我一下車,他就看了我一眼。
眼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宿命感,幽幽的道“她快要生了。”
我聽著腳下一陣踉蹌,不太確定的道“那人首蛇身女?”
就算在石棺中,那些蛇卵進入了她腹中,可也沒這麽就要生產吧?
她最近是吃了什麽,蛇卵長得這麽快?
“你在等我,是想讓我做什麽?”我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想法。
生產,對於任何雌性,都是生死大關。
越是強大的東西,生產時就越虛弱,因為產出的東西過於強大,汲取母體的能量就越多。
張曖瞥了一眼淩滄,朝我輕聲道“我想將她的孩子生出來。”
“因為你姐?”我實在是不能理解。
他姐到底怎麽個情況?
讓他能這麽不顧一切?
看他這樣子,自己也是矛盾的。
“是!”張曖鄭重的點頭,朝我沉聲道“你現在還沒感覺到生產的陣痛,想來是用什麽暫時隔絕了巫術對你的影響。”
“隻要你去接生,我有個消息可以告訴你,包你滿意。”張曖臉帶難色。
幾乎帶著哀求“她複活,就是為了將這些胎兒孕育成長,等下你見到她,就知道了。”
“答應他。”淩滄明明在我身邊,聲音卻在我腦中響起“金烏血脈,是射日前就存在的。後因神權變更,金烏墜落,旭日東升,帶著金烏血脈的張家遷於雲海隱居,直至絕地天通,不與神通。”
“他家藏著這世間最全的秘密。”淩滄聲音帶著引誘。
朝我噝噝的道“那人首蛇身女無論生下什麽,對你都構不成威脅。就算是人首蛇身的大神,在你燭陰麵前,也不足為懼。”
我聽著淩滄分析利弊,看著張曖滿眼哀求。
突然感覺自己根本沒辦法拒絕?
又怎麽拒絕?
雲家將我丟在他們中間,就是讓我這個餌左右著他們。
同樣,除了他們,我沒有立身的根本,更沒有去處。
苦笑著朝張曖點了點頭“好,我盡力。但等這次事成後,除了你說的那個消息,我還想加一個條件。”
張曖眉頭皺了一下,瞥眼看向淩滄。
似乎料定,這是淩滄的提議,但還是點了點頭“你說!”
“進張家的天一閣,裏麵有張家從結繩時代就留下來的東西!甚至有不周山上截圖下來的壁畫,以及一些巫術祭祀的用具。”淩滄聲音帶著欣喜。
我知道張家底蘊深厚,卻沒想,深到這個地步。
不周仙山上巫祭的器具啊!
結繩記事的時代啊……
無論是哪樣,拿出來,都是可以證明神存在的吧。
可那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見識過妖門,見過淩滄化成蛇首龍身,見過張曖背生金翅,神我已經見過了,不周仙山有什麽,我也不在意了。
就像普通人,不在乎外星人一樣。
我對上張曖帶著忐忑的眼,輕聲道“事成後,就將我和你那份婚書,毀了吧。”
就算我再不懂玄門中的東西,按張家的地位,在我爸提出求救,張曖就必須來救我這件事上,可以看出那封婚書,非同凡響。
普通人的事情,別說締結婚約的,就算結婚證,在淪喪的道德麵前,也是一張廢紙。
可道門締結婚盟,表告天地,一旦違背,就是身死道消,永無輪回。
我和張曖結的,至少是和那個差不多的吧,要不然張曖也不會在石鱗嶺臨死時,將他的魂羽給我。
夫妻一體,生死相依。
所以我活埋於龍鱗棺,他不得不救我。
而他死,能將魂羽給我,就是因為知道,我不得不救他。
更重要的是,我現在和淩滄牽連太深,身心皆疲,確實配不上張曖這樣的赤子之心。
光是那封婚書,對他,都是褻瀆了。
隻是我話音一落,張曖忐忑的目光瞬間收縮了一下。
嘴角先是勾出苦笑,可跟著似乎也撐不住,一點點的往下癟,卻又不得不強撐著“好。”
淩滄臉上卻是壓抑不住的高興。
我卻無心解釋,憑著記憶往裏走“走吧,她這種生產,不是在鬼門關打轉,是要炸了鬼門關啊。”
張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等踩著上次那些深草往裏,到那個藏在草絲的山洞裏時,看著裏麵的景象,我瞬間明白,為什麽張曖說這人首蛇身女活不長了。
也明白,那一千多具屍體,為什麽沒有出現在我們兩次以為會出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