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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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刻晴開始抽卡成神!
    日落西斜,晚霞殘陽似微醺的醉臉。
    龍脊雪山的上空,一隻巨大的仙鶴扇動翅膀緩緩飛過。
    仙鶴背上,正是前往達達烏帕穀的李無塵三人。
    平常的交通工具太慢,而這隻仙鶴一直留在群玉閣不用,夥食又好,都長胖了一些。
    於是李無塵便偷偷將它騎了出來。
    一路上,熒都驚訝於高空中的景色,拉著李無塵問這是哪兒那是哪兒。
    李無塵知道的全都耐心回答,不知道的就留給鍾離向兩人介紹。
    經過寒天之釘時,細碎的風雪之中,他探出頭去望向下方熟悉的景色,想要看一眼杜林的遺骸。
    可就是這一眼,讓他不由得瞳孔瞪大,驚呼出聲
    “那是什麽?”
    敏銳的他忽然在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罕見的發現了一抹綠色。
    熒聽到動靜,朝著李無塵手指的方向看去,卻始終都沒能看清。
    “那個小點嗎?唔不知道。”
    李無塵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張開雙翼,對著二人說道
    “你們先走,我去去就來。”
    鍾離並沒有阻攔,而是麵色凝重的輕聲說道
    “小心些,這裏的氣息讓我有些不舒服。”
    看到連鍾離都如此認真的模樣,李無塵的心裏有些打鼓,但那股想要探明的衝動卻是愈發強烈了。
    他點了點頭,隨即一躍而下。
    雪花劃過他的臉頰,冰冷的寒氣如同死神的吐息。
    之前的那場大戰,讓這裏的山勢都發生了變化。
    明明該是高聳入雲的山峰,如今卻是凹陷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而李無塵之前看到的那抹綠色,就在坑洞的正中心。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位置,正是他自己將世界樹樹枝插入杜林心髒的地方。
    “果然”
    下到坑洞,李無塵一眼便看到,那根樹枝,其上居然長出了一抹新嫩的綠芽。
    他不禁皺眉。
    世界樹隻能存在一顆,那這個又算什麽?
    隱隱的,他覺得有些不安。
    杜林的心髒是新芽的肥料,灌溉他的是能令魔龍瘋狂的腐殖之血。
    這樣恐怖的生長方式長出來後,到底該是怎樣的景象?
    也許會如忍冬之樹那般?
    李無塵不敢想象,他默默的掏出昆吾斷虹,又忽然想到,世界樹的堅硬,是刀槍斬不斷的。
    他隨即收手,在腦海裏問道
    “派蒙,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是新生的生命。”
    李無塵的身旁,派蒙漸漸在虛空中浮現。
    “具體的情況,我不能說,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又不說
    李無塵白了派蒙一眼,“不說清楚你出來幹嘛?”
    派蒙雙手背在背後,歪著頭誒嘿一笑。
    “你的十連券打算什麽時候用?”
    “我都沒命給你了,你著什麽急啊?”
    “這不是怕你實力不夠,完成不了委托嘛。”
    派蒙說的話,李無塵確實不敢不信。
    畢竟之前靠著那些體驗卡,完成了許多異常危險的事件。
    但這次的委托,李無塵覺得並不是很難,他是完全有信心自己解決的。
    準備先攢著,等多湊一點了一次性抽個爽。
    想到這裏,李無塵擺了擺手,正打算說自己沒問題。
    派蒙忽然飛到他的身旁,陰惻惻的說道
    “攢多了會大保底哦~”
    說的好像不攢不會保底一樣。
    “到時候再看吧,要是實在打不過我就抽,我想實驗一下這一路下來,自己到底成長了多少。”
    派蒙聽到這兒也不再強求,狗腿子般的說了句“好嘞!”
    隨後重新化為係統消失不見。
    李無塵見仙鶴已經飛出去有段距離了,便不再逗留,振翅飛起準備跟上他們。
    此時,另一邊,北國銀行。
    公子正在迎接他的同僚——許久未曾露麵的女士。
    本該是異鄉相聚,舉杯暢飲的場麵,氣氛卻顯得有些冷淡。
    因為女士不是來敘舊,而是來找他要人的。
    “我知道你和李無塵見過麵,告訴我,他去了哪裏?”
    公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因為對方高高在上的語氣而表現出不滿。
    他撚起棋子,繼續陪女士下這場必輸的棋局。
    “我說過了,你在我這裏是問不出什麽的。”
    聽到這話,女士輕笑一聲,淡漠開口
    “你的路數我已一清二楚,憑你這點把戲,是絕對拿不到神之心的。”
    “聽我的,將李無塵的行蹤交給我,我可以把神之心的功勞讓給你。”
    公子並沒有因為女士的這句話動搖,“功勞我並不在乎,但摯友的性命要高於一切。”
    “摯友?”女士的棋子忽然從手中滑落,“你什麽時候與他的關係這麽好了?”
    “與你無關。”公子淡淡回應。
    隨後,他繼續說道
    “無塵兄是我的手足兄弟,摯愛親朋,所以你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他的半點信息。”
    女士眯了眯眼,看著公子不像是在說謊的認真模樣,忽然輕笑出聲
    “這樣我就放心了。”
    公子疑惑抬頭,看著女士玩味的模樣問道
    “什麽意思?”
    “沒什麽,不下了,我先走了。”
    女士說罷就要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她還不忘回頭說一句
    “或許你並沒有我更在乎他的安危。”
    “不可能!”
    無塵兄與我可是至交,你懂什麽!
    公子知道對方這是激將法,但恰巧他又十分吃這套。
    而女士見他上鉤了,便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哦?為什麽。”
    “因為無塵兄答應過我。”
    “答應你什麽?”
    公子似乎並不打算藏著這件事,他猛然起身,握緊了拳頭。
    “他答應會在我即將取得神之心的那一刻,與我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女士臉色一僵,隨即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子你還真是”
    “行,我等著那一天,看到你被他打得滿地找牙的樣子。”
    嗆完公子這最後一句話,女士再也沒有了逗留的想法,徑直離去。
    公子自然不會因為對方的看輕而生氣,畢竟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
    從十四歲那年離家開始,他從未有一刻停止過爭鬥。
    就連成為愚人眾的執行官,也不過是他為了征服世界的偉大宏願所踏出的一小步罷了。
    他是天生的戰士,血管裏躁動著好鬥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