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高塔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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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刻晴開始抽卡成神!
“那就是魔神的羽翼嗎?”
黑色的翅膀覆蓋了整片蒼穹,鋒利的羽毛如同一片片倒懸在頭頂上的刀片。
巨大的威壓籠罩整片風龍廢墟,讓身處其中的李無塵幾人隻感到呼吸困難。
雖然曾見過奧賽爾的真身,知道魔神都是十分龐大的生物,可眼前這望而生畏的景象,還是令李無塵有些不敢置信。
與對方作對,就如同與整個世界的意誌作對。
很難想象,舊時代的蒙德人民是怎樣推翻這位強大的奴隸主的。
李無塵定了定心神,正要將這裏的信息傳達給琴,身體卻是忽然一僵。
一股恐怖的威壓從高塔裏傳來,殘缺的石柱開始自動修複,破裂的地麵重新愈合,斷橋重生。
就連那傾斜高塔,如今也回複成富麗堂皇的宮殿。
還沒等眾人適應此等景象,一道身影緩緩從高塔中走出。
狂風是祂的仆從,龍卷是祂的名號。
背後的純白羽翼高貴聖潔,象征著馳騁天空的權能。
冠冕下垂下的一絲彎曲金發在狂風中擺動,如同草原上凶猛雄獅的鬃毛。
祂的眼神不怒自威,祂的笑容卻又溫柔和藹。
但烈風吹得人直不起身來,威壓更是壓垮人的脊背。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又敢真的直視這位真正的王呢?
祂將權杖垂下,行了一個古老的禮儀。
輕柔的話語從祂口中傳出,卻是被狂風放大成了不可違逆的神諭。
“我的子民們啊!歡迎回家。”
琴有些著急。
半個小時前,李無塵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她。
她不惜放棄了休息的時間,全速前進。
但當她帶領隊伍急衝衝的趕到時,卻是被一道烈風的屏障攔住了腳步。
而遮蓋天空的帷幕也在此刻散去,蒼穹轉亮了。
太陽依舊處於它該待的位置,湛藍的天空也被重新還給了蒙德。
但風龍廢墟卻是被隔絕了,屏障遮擋住了一切,任何事物也無法穿越其中。
如今的李無塵一行人,就如同被關在籠中的飛鳥,在天空中失去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我算不出來我算不出來。”
莫娜狠狠的揪著頭發,麵前水藍色的星盤飛速旋轉,卻始終沒能找到一個結果。
“占卜不出來就算了吧。”
琴走到莫娜身邊,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希望他們平安無事”
雖然琴嘴上這麽說,但她心裏明白,這隻是在自欺欺人。
魔神,腐殖之血,乖戾孤王,當這些因素夾雜在一起,帶給人的就隻能是絕望。
“門總會有鎖,有鎖就會有鑰匙,即便門被反鎖,也能讓裏麵的人為我們打開。”
麗莎從琴失神的眉眼中,看出了她心底的絕望。
她說出這些一番話來,希望能夠稍稍喚醒對方的鬥誌。
“但願吧。”
琴手指摩挲劍柄的節奏稍微放緩了些,她慢慢的倚靠在岩壁之上,眼神未曾從烈風的障壁上偏移半分。
“但我們不知道,會為我們開門的是人還是神。”
正當琴百感交集,思考著應對之法時,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風精靈?”
它似乎是迷路了許久,終於得見人一樣,扇動著翅膀飛速的來到琴的身邊。
琴見它不停擺動著身體,便問道
“你是想說些什麽嗎?”
風精靈點了點頭,隨後昂首朝著蒙德的某個方向做出祈禱的模樣。
琴沿著它的視線望去,視線穿過厚重的石壁,掠過澄澈的湖泊,最後到達蒙德的廣場,落在風神的雕塑上。
“你的意思是信仰?”
此時的風龍廢墟,君主的高塔內。
李無塵坐在一張長桌上,大氣都不敢喘。
其餘人也是和他一樣的處境,都硬著頭皮端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李無塵的右手邊是芭芭拉,隨後依次是熒,優菈,迪盧克。
而在他左手的主位上,正是此地的主人,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
“是因為第一次享受此殊榮,所以顯得拘謹嗎?”
明明隻是關切的話語,但從祂的嘴裏說出來,卻讓人感覺是君主不耐煩的質問。
“能與吾王同坐一張餐桌,本就是我等的榮幸,惶恐至極,自是不敢多言。”
李無塵恭敬的回答。
其實在高塔孤王出現的第一時間,他本想著直接提槍上去幹的。
但正想讓小風神幫助他們抵擋威壓,好讓他們能夠自由發揮時。
偏頭一看,風精靈已經不見了蹤影。
果然不管是風神還是小風神,都不靠譜。
李無塵心都沉到了穀底,正打算抽卡舍命一搏的時候。
卻是從高塔孤王的表情上發現,對方似乎並無惡意,真就像是一個思民歸家的主人一般。
隻是從前的風太烈,冠冕的光環太過耀眼,這些細節也就無人能夠發現。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大概,也許,肯定,是打不過的
“不必如此客氣,你們離開的這段時日,我想了許多。”
“厚重的城牆雖然擋住了風雪,但城內的烈風卻是成為了新的壓迫。”
隨後,祂站起身來,朝著空窗外的天空一指
“看!我將烈風趕向了天空,讓它們成為城邦的保護傘,而不再是趴在你們肩上的奴隸主。”
“如此一來,雖然耗盡了我的力量,但卻是讓此地成為了這風雪中唯一的樂園。”
李無塵急忙起身附和
“吾王大義!”
高塔孤王笑著伸出手指朝李無塵點了點
“是個會說話的好孩子。”
“那您有考慮過自由嗎?”
優菈忽然站起身來,眼神淩冽的望向高塔孤王。
即使是麵對著對方強大的威壓,烈風狂躁的嘶吼,她的目光也沒有柔和半分。
“自由嗎?”
高塔孤王揮手散去烈風,似乎是赦免了對方的無禮,兀自皺眉沉思。
優菈感受著身上的壓迫消失,脊背也不由得挺直了些,繼續說道
“以高牆攔住風雪,以烈風隔絕低溫,您自以為的保護,卻是令城中的人民望而卻步,城外的飛鳥也被屏障撕碎。”
“如果落在地上的都隻能是羽毛,那麽撿起羽毛的人民,又該去怎樣想象城外的光景。”
優菈的心跳的飛快,旁邊的李無塵兩條眉毛都要擰在一起了,也沒能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不考慮人民的需求,隻是一味的沉溺於自以為是的偉業,那您就隻是一個乖戾的暴君!昏君!”
“夠了!”李無塵急忙出聲喝止,“吾王息怒,我與我夫人是在城外結識的,因此她不懂這裏的情況,還請”
高塔孤王抬手打斷了李無塵的話語。
“我並不覺得生氣。”祂朝優菈寬容的笑了笑,“你的意思我能明白,你說的也沒有錯,我確實是一位暴君,但我問你”
高塔孤王頓了頓,跳動的瞳孔中倒映著的仿佛不再僅僅隻是殿內的眾人,而是穿透了時光,回到了這座孤城曾庇護的千千萬萬民眾。
祂似乎是在踐行自己心中的意誌,一字一句的說道
“自由要高於生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