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難道自己後來真的有做過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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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燼!
一長串話擁進腦子裏,差點當場宕機。
她草草應付了幾句,掛掉電話坐起身,又發了好一會兒呆,才逐漸反應過來。
昨晚……
回憶如潮水般迎麵撲來,她徹底僵住了。
迅速在腦子裏複盤了一遍,記憶幾乎空白,隻依稀記得似乎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
比如偷窺老板,比如纏著對方發酒瘋,再比如,發完酒瘋,還撲到人家懷裏,昏睡了過去……
完了。
薑海吟的眼前浮現出這兩個大字,開始懷疑今天會不會因為右腳跨進律所而被開除。
忽然,她想到另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慌忙抓起手機看時間。
七點十五分。
幸好,還不算晚。
一躍而起衝向衛生間,洗漱時忽然覺得脖子有點疼,偏過頭看了下,發現有一小塊紅,像是被蚊蟲叮咬的。
她沒怎麽在意,早飯也顧不上吃了,隨手抓起個麵包就去了地下車庫。
一路飛馳,七點三十五分抵達小區。
其實每次來的時候,薑海吟都會感到心虛。
同時她還有些意外,畢竟以鄒言的實力,早就能換一個更高檔環境更好的小區了,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他居然還住在這裏。
和往常一樣,她上樓按門鈴。
可今天開門的卻不是小不點,而是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
她猝不及防,舌頭頓時打了結,半天都沒叫出稱呼來。
“今天學校有活動,可以晚一點去,先進來?”鄒言側身後退兩步,臉色平靜。
“啊,哦哦……”
這是薑海吟第一次正式地登堂入室,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努力不去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可顯然沒多大效果,整個人還是坐立不安。
突然,廚房裏不斷傳出乒鈴乓啷地聲音,她狐疑地聽了會兒,實在沒忍住,起身走了過去。
隻見鋥亮的流理台上,亂七八糟堆著各種食材,麵粉灑得到處都是,一隻雞蛋碎在地上,另一隻則完整的在鍋裏。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爐灶前,正打算用鏟子首接將那隻完整的蛋敲開,再把蛋殼取出。
洗漱完畢的小不點雙手端著盤子,看樣子是在等待美食的降臨。
“早上好。”鄒林臻禮貌地問安。
“你、你好,你們這是在……做早飯嗎?其實既然幼兒園裏麵有得吃,就不用在家麻煩了吧……”薑海吟十分委婉地勸道。
“有活動,所以早副餐取消了。”鄒言再次解釋。
“原來是這樣。”她不禁有些羞愧,這種事老師應該有提前發到群裏,自己居然都沒有注意。
“如果你不介意,不如讓我來做吧。”
“嗯。”
男人毫不遲疑地丟下鏟子,拔腿往廚房外走去,就像是正等著這一句。
她低頭衝著小男孩溫柔一笑“雞蛋餅好不好?我很拿手的,上次你沒吃到,今天正好嚐嚐,剛好你爸……咳,剛好材料齊全。”
鄒林臻點點頭,幾乎不用她說,也放下盤子立刻跑開了。
薑海吟撓了撓鼻尖,先花了三分鍾把戰場收拾幹淨,接著利落地和麵,打雞蛋。
這一番忙碌,倒是忘了胡思亂想。
期間她還抽空瞥了眼幼兒園的群通知,往上翻了翻沒發現今天有什麽活動。
鍋裏正滋滋冒著煙,她也沒多想,隻當是被其他消息給頂掉了,又把手機揣了回去。
十分鍾後,三人圍坐在餐桌旁,每人麵前一份蛋餅。
薑海吟那份,是鄒言分給過來的,因為她給他做了三個,堆在盤子裏壘得很高。
雖然並沒有接觸到什麽,隻是從一個盤子移到了另一個盤子,但這一舉動還是令她心潮湧動了許久,以至於蛋餅嚼在嘴裏,完全沒嚐出滋味。
“爸爸再見,薑……薑阿姨再見。”
目送著小男孩遠去的背影,薑海吟暗暗歎息一聲。
認識也有大半個月了,每天算得上朝夕相處,可到現在連最起碼的稱呼還是叫不出口。
不知道是不願意,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回到車旁,薑海吟很自覺地繼續走向後排,剛準備拉開車門,傳來鄒言的聲音“有個案子的資料需要你幫忙整理,到前麵來說。”
她猶豫了下,但想到男人的思維一般都很首,估計想不到那方麵,況且工作為重,於是依言坐進了副駕駛。
前十分鍾,一切很正常。
鄒言說案子時言語非常簡練縝密,她需要全神貫注才能跟上,聽完了,才拿出手機開始在備忘錄上進行重點記錄。
輸入得差不多時,低沉的嗓音在身邊響起“昨晚你怎麽會在夜色?跟朋友一起去玩的?”
拇指一抖,多出了一行逗號。
薑海吟咽了咽,艱難地點頭“對……她路過京市,說那地方,比較熱鬧。”
“嗯。”
淡淡一個字,沒了後續,像隻是隨口一提罷了,沒打算追究。
她可不敢就這樣輕鬆揭過,扯了扯唇角,幹笑道“昨晚……麻煩您了,我第一次喝雞尾酒,沒想到後勁那麽大,如果我有做什麽過分的事——”
“嗯,幸好你遇到的是我。”
汽車駛入車庫,鄒言丟下這句話之後,就起身下了車,徑首往電梯口走去。
她急急忙忙跟上,心裏頭亂七八糟。
難道自己後來真的有做過分的事情?
幸好遇到的是他……這,又是什麽意思?
出了電梯,便聽到一陣喧鬧聲,前台的姑娘一見鄒言,忙道“鄒主任,您可算來了,有當事人在鬧事!”
他們所的口碑一向不錯,律師與當事人之間的糾紛很少,因此兩個前台表現得十分慌張。
鄒言皺了下眉,問道“誰的案子?”
“好像是金彭,金律師。”
這個點,照例沒多少人在。
不知內情的,也不敢上去亂勸,隻有小琴和小趙出了麵,在苦口婆心地周旋。
“大娘,您先坐下喝口水,當心氣壞了身子……”
“我哪裏還喝得下喲……我一輩子的積蓄啊……就這麽沒了哦……”頭發花白的老大媽一邊哭嚎,一邊急切地拍著大腿。
她身旁蹲著個高壯的青年,也紅著眼眶,見狀拉過那隻手,包在自己掌心,笨嘴笨舌地安慰道“媽,咱不哭,不哭。”
鄒言頓住腳步看了兩眼,在得知金彭在趕來的路上後,便沒多停留,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