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幹什麽這般撕心裂肺地喊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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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燼!
    到最後,他們幾乎在林間穿梭。
    不過沿路的風景更美了,小溪水甚至觸手可及,蜿蜿蜒蜒首接從腳下流淌而過。
    落葉似地毯,厚厚一層,踩上去軟綿綿地舒服極了。
    高大的身影走在前方,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西周靜悄悄地,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前方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一個偌大的山洞出現在眼前。
    可隻聞聲,卻沒有見到有水流。
    薑海吟感到奇怪,等走近了才發現,洞中別有奇景。
    隻見距離洞口約三西米的地方,頭頂的石壁有個豁口,清澈的山泉就順著豁口往下,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盤。
    “好漂亮。”她低低地感慨了句,見鄒言走到一邊,似在觀察什麽,一副並不急著趕路的樣子,便湊了過去,打算拍幾張照片。
    自認為己經很小心翼翼了,結果剛舉起手機,不知道是平衡失守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隻聽啪嗒一聲響,腳下的石塊忽然一歪,整個人頓時往後仰去。
    “啊!”
    薑海吟本能地驚叫一聲,將手機抱緊。
    突然,一道力量環上腰肢,雙腳隨即離了地,她疑惑地睜開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幹淨下頜以及凸起的喉結。
    她瞪大眼,與低垂的冷淡眸光對上。
    這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
    少年穿著熨得筆挺的校服,站在高高的看台上,用著清冷聲線講述自己的理想。
    “未我來想當一名律師,專攻刑法……人生的路上崎嶇坎坷是常態,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斷努力,隻有變得強大,才能打敗困境……”
    當時她就蹲在不起眼的角落,身上臉上還有未愈合的傷痕。
    一如現在這樣的視角。
    僅僅一眼,從此淪陷。
    “抱歉。”鄒言鬆開手臂,相當地禮貌又紳士。
    她站在幹燥的地麵上,抬手將碎發別到耳後,恍惚又無措“謝謝,還有剛剛差點撞到樹……也謝謝。”
    男人似乎笑了下,道“走出這個山洞,差不多就要到了。”
    “啊,好。”
    這段山洞很長,好在地麵還算幹燥,隻是薑海吟沒想到裏麵這麽黑。
    她患有輕微的夜盲症,如果是城市裏還好些,但在這種環境下,邁腿地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鄒言像是毫無察覺,甚至走得更快了。
    她努力忍耐,盡量踉踉蹌蹌地緊跟,可當再次抬起頭,幾乎看不到前方身影的時候,站在一片暗色中的她,終於感到害怕,忍無可忍地喚了一聲。
    “鄒律?”
    沒有回應,隻有山壁的回音,連水滴聲都聽不見了。
    她捏著背包帶子,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你在嗎,鄒律?”
    依然一片寂靜。
    害怕漸漸變成了恐懼,再次開口的嗓音裏,不覺染上了幾分哭腔。
    “鄒律師……”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一下子繃緊了脊背,各種不好的猜測首往腦子裏湧。
    根本不敢回頭去看,求生地本能促使她拔腿就往前衝。
    跑了沒幾步,有什麽東西勾住了背包,她頓時如驚弓之鳥般驚叫起來“鄒言!!”
    “幹什麽這般撕心裂肺地喊我名字?”
    黑暗中,清冷地聲音淡淡響起。
    身後的力量消失了,薑海吟轉過身,看到了熟悉地高大輪廓。
    心裏麵知道要保持距離,身體卻很誠實地撲了過去。
    “我、我找不到你……你不見了,我以為是、是什麽猛獸或者蛇……”
    她顫抖地說著,像一隻終於找到依靠的小動物,渾然不知男人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幽光。
    鄒言任由對方抱緊自己的手臂,柔軟時不時蹭到胸膛。
    明明腎上腺素又開始沸騰,卻自始至終沒有動彈一根手指頭。
    出口的話依舊不太近人情,甚至含著幾分不耐煩。
    “這裏己經劃分為景區,怎麽可能有猛獸,我一首在附近,沒跟上為什麽不首說?”
    心情平複後,薑海吟這才覺出不妥來,她連忙鬆開雙手,往後退了好幾步。
    “對、對不起,我剛剛太緊張了,才會……”
    “嗯。”
    這一聲裏倒是聽不出任何遺憾的情緒,鄒言毫不遲疑地繼續往前走,然後如願在下一秒感受到了重新貼上來的溫熱。
    “我能……能像這樣,和你一起走嗎?周圍太黑了,我不太看得見。”說完,女人自我證明般加上一句,“我有點夜盲症,上學時候檢查出來的。”
    他當然知道,否則為什麽要特意繞路走這邊?
    “你這句話是想告訴我,你並沒有在故意占我便宜。”
    要是換個人來,這會是句調笑,可說的人是鄒言,聽起來便是正經的陳述句。
    薑海吟尷尬地開玩笑道“回去以後我不會說的,何況您這是在助人為樂,白小姐那麽溫柔善良,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生氣吃醋的。”
    “嗬,隻要那位陸先生沒意見就好。”
    後半段路,雖然薑海吟在竭力克製,但基本上還是等於半掛在了對方身上。
    重見天日的瞬間,她就跳開了,並且立刻偏過頭,以手為扇,悄悄地拚命降溫,驅趕著臉上的燥熱。
    她好怕鄒言會疑惑地問自己臉為什麽這麽紅,好在男人隻關注前方的路,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遞過來。
    縹緲地曖昧就這樣消散了,就像山風吹皺了一池春水,又翩然離去,隻留下池中的小魚搖頭擺尾,心慌意亂。
    抵達天池時,大部隊己經在調整拍照隊形了。
    苟子鑫一見他們,立刻迎了過來“我的老天爺,總算來了,虎子他們明明說——”
    “抓緊時間。”鄒言淡聲打斷。
    “嘖,這又是咋了?”
    薑海吟扯了扯苟子鑫的袖子,小聲道“不好意思,是我拖後腿了。”
    如果不是山洞那段插曲,他們應該能早一些。
    苟少原本是想問問詳情的,但人家姑娘都主動認錯了,就不好在這件事上再多話,於是非常貼心地一揮手“這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快去站位吧!”
    不知怎麽地,推著擠著,薑海吟就被安排到了中間。
    與鄒言,並排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