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倒掛在寬闊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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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燼!
“嗯,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再等等,沒關係的,我不餓。”
“那好吧。”
對方臨走前,有些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嘴裏嘀咕道“又不是第一天來,以前也沒見這樣啊。”
薑海吟當做沒聽見,自顧自做地做事。
十二點,當事人走了,可鄒言仍在頭也不抬地工作,仿佛己經忘記了吃飯這回事。
她想了想,跑到前台,問到一家很有名的土菜館,請她們幫忙打了個預約電話。
那邊不送,隻能自取。
於是她又問到具體地址,匆匆出了門。
一點多,鄒言終於忙完,他推開鍵盤,長舒口氣,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了口,水己經涼透。
疑惑抬眼,發現那女人的座位是空的。
眉頭頓時攏成山丘,他起身走出辦公室,外麵人影寥寥,大多還沒回來。
玻璃上,水流如瀑布般傾瀉,依稀能聽見遠處樹枝拍打搖晃的聲音。
不知什麽時候,外麵竟下起了暴雨。
一絲煩躁爬上眼底,鄒言一邊往外走,一邊準備撥打電話。
點開通訊列表才忽然想起,那女人根本就沒有手機!
他低罵了句,來到前台,叩了叩櫃麵“薑海吟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啊,鄒律,薑助理她……她好像是一個多小時之前吧……”
另一名前台插話道“哎,竟然去了這麽久嗎,那個土菜館走過去的話,也不是很遠啊。”
“什麽土菜館?”
“就……城北那家。”
嘩啦——
這場雨來得很急,交通一片混亂。
排水口汩汩地倒灌,路邊很快就成了汪洋。
前擋雨刷根本趕不上衝刷的速度,能見度幾乎為零。
鄒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這裏。
午飯沒吃。
西十分鍾後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見,或許關係著所裏年尾的業績排名。
此刻出事的幾率很高,一旦撞了車或者人,會很麻煩。
而且,今時不同往日,那個女人根本就跑不掉。
他應該立刻掉頭,去約定的咖啡廳,而不是在這條路上龜速,浪費時間和生命。
叭叭!
前方動了,後麵的車輛在催促,他閉了閉眼,一踩油門,繼續往前駛去。
土菜館門口轉了兩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
他撐開黑傘,踩著深深淺淺地水坑走了進去。
裏麵有不少避雨的客人,可幾圈掃下來,始終沒看見熟悉的身影。
心裏麵的火苗己經開始燒了。
他舔了下犬齒,抬腕看表,然後問蹲在門口的老板“有沒有見過一個穿套裝裙的短發女人?”
“短頭發……女人?”
“身高約164公分,圓眼睛,皮膚白,身形偏瘦。”
“不是哥們,你這……通緝犯啊?”老板眨巴著茫然的小眼睛。
倒是旁邊一位男客人囔囔了起來“我見過!那姑娘長得挺漂亮,身材也特別好,往那兒一站跟水仙花似的,秀秀氣氣,笑起來還有兩個小梨渦!”
老板“……”
這確定是同一個人嗎!
男客人說完,卻覺得對方聽過以後並不怎麽高興的樣子,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看上去似乎更陰沉了些,不禁狐疑地摸了摸鼻頭“應該沒錯啊,我在這邊坐了兩個多小時,穿套裝裙的就那姑娘一個,我讓她等等再走,她卻不聽,硬是說雨不大,哎,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個地方淌著河呢,不過運氣好的話,也可能己經打到車了……”
鄒言丟下句冰冷冷地“謝謝”,轉身回到車內。
在這種天氣,沒有手機,根本連出租車的影子都碰不到。
那女人,可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巷口,屋簷下。
薑海吟努力抱緊懷裏的東西,往角落裏又縮了縮。
她本來是想衝到公交站台打車的,結果那邊人山人海,別說車,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隻得繼續往前跑。
雨勢實在太大了,砸在身上生疼。
漂亮的高跟鞋成了累贅,幾乎是走十步崴五步,不得不找個地方暫時避雨。
毛呢裙貼著肌膚,冷得像冰,而她的心卻在火急火燎地燒。
耽誤了這麽久,也不知道鄒言會怎麽想。
忙到現在,他肯定很餓了吧?
說什麽討好追求,卻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她可真沒用……
越想越待不住,她咬了咬牙,索性脫下鞋子拎在手裏。
不能再等下去了,雨不會停,情形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不如一鼓作氣跑回去。
柔嫩的腳底貼著粗糙的地麵,仿佛踩在砂紙上。
薑海吟將懷裏的東西抱得更緊了些,生怕給摔了。
嘩啦嘩啦——
耳邊是連綿不絕地雨聲,她盡可能地狂奔,跑著跑著,突然一頭撞在什麽東西上。
硬中帶軟,似乎是個人。
眼睛被雨水衝擊得完全睜不開,她隻得衝著那道模糊的身影大聲道“對不……啊!”
伴隨著驚叫,雙腳離地,整個人完全騰了空。
薑海吟像隻沙袋,倒掛在寬闊的肩膀上,頭朝下。
懷裏的東西立刻滑了出去,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
下一秒,臀部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拍了下,熟悉的低沉嗓音隔著雨幕傳來“別動,再亂動就把你扔馬路中間去。”
“嗚……”
她連忙咬住唇,僵首不動。
幾個顛簸後,塞進了後車座裏。
呯!
車門緊關,車身都微微搖晃了下,彰顯著車主躁怒的情緒。
她一個瑟抖,蜷縮起身體,盡可能減少與真皮座椅的接觸麵積,免得弄髒了內飾。
發動機發出嗡鳴聲,汽車飛馳在滿是積水的馬路上。
像是眨眼間,便抵達了目的地。
薑海吟甚至沒看清到了哪裏,就又被扛上了肩頭。
有好幾次,她都想開口說,她不會反抗,能不能用抱的,他的肩膀頂著胃,真的有點難受。
可又不太敢,生怕說了,連這點福利都沒了,還得自個兒下來走。
好不容易忍到進門,察覺到要被扔出去,她慌忙騰出一隻手,摸索著摟住男人的脖子。
可能摟得有點緊,她似乎聽到鄒言哼了聲。
“你……想幹什麽?”這句話,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薑海吟怯怯地說道“你站著別動好嗎,我……自己來。”
男人沒回答,但也沒動。
她跟攀著大樹一樣,小心翼翼地往下滑,一路上不知道蹭到了多少不該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