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求求你,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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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燼!
整棟大廈,甚至說全國上下,不管是不是律界的,多少聽過鄒言這個名字。
何況他的訂婚宴,當初在網絡上還掀起了不小的熱潮。
男主角隻露了一麵,隔天律所的門差點沒被踩塌。
驚訝的,鄙夷的,不屑的……刹那間,各種眼神向薑海吟撲來,將她團團圍住。
幾米開外,鄒言走進電梯間,遠離了這份嘈雜。
電梯門緩緩合上,她看見他下顎微抬,唇角上揚。
薑海吟眨了眨酸澀的眼,再度感到胸口隱隱作痛起來。
“真的假的啊?”
“還能有假?樓下廣告公司有我一個小姐妹,那天她就在現場,薑助理當著她男朋友的麵親口承認的……”
“嘖嘖,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她看上去挺溫和善良的一個人,心思居然那樣不正,自己喜新厭舊就算了,還想著去拆散人家未婚夫妻,太不道德了!”
“嗐,倒也談不上拆散,據說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鄒律不會喜歡她。”
“哎喲,你們沒發現嗎,自從她複職之後,可會獻殷勤了,什麽自知之明啊,分明就是白蓮花語錄!”
“敢情以前那些勤快認真全是裝出來的啊,真正目標其實是咱們老大?”
“好心機的一女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事鬧這麽大,為什麽不幹脆把她辭了啊?留在身邊,不膈應麽……”
茶水間裏討論得熱火朝天,門外,薑海吟臉色微白。
她糾結了一會兒,最後決定還是不喝了,轉頭剛要離開,差點與身後的人撞上。
“哎當心!”苟子鑫虛扶了一把,疑惑道,“怎麽不進去?”
屋子裏頓時鴉雀無聲,薑海吟生怕與那些人當麵碰上,顧不上回話,搖了搖頭,慌慌忙忙地跑開。
留下滿頭霧水的苟少,還以為是自己今天這身衣服太前衛,嚇到對方了。
“約會呢,不得穿好點。”
他端著杯子走進旁邊的洗手間,先是洗了個手,然後就著水龍頭的反光撥拉起劉海。
“呼,簡首帥呆了。”
一抬頭,與鏡子裏的人對了個正著。
“謔!你、你你幹嘛!”
鄒言投去看弱智的眼神“衛生間裏麵能幹嘛。”餘光瞥見放在洗手台上的杯子,輕笑一聲,“嗬,來喝水?”
“……”
這鋼鐵首的物種,居然會講冷笑話了。
“心情不錯?”多年交情,苟子鑫一眼看穿,調侃道,“前段時間不是還天天一副老子不爽的樣子嗎,怎麽,煩心事解決了?”
“不算徹底解決,但初見成效。”
“哎,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啊,你看咱倆,一個情場得意,一個事業得意,而你那個小助理,不知遇到什麽事了,剛剛在外麵瞅著像株地裏黃的小白菜,可憐極了。”
擦手的動作頓住,鄒言將紙團丟進垃圾桶,冷淡道“外麵那些女人還不夠你撩撥的嗎,以後她的事你少過問。”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被批了頓,苟律師簡首要冤死。
“什麽跟什麽啊,我是純好心哎……嘖,真是男人心海底針,撈起來能戳死人。”再度對著鏡子一甩發型,“算了,早早下班,約會去!”
雖然己經步入冬季,但今晚顯然比較特殊,溫度十分適宜,竟有十五六度。
不僅苟少,很多小情侶也相約著逛逛街,吃吃飯。
薑海吟站在二樓平台,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年輕男女,看著他們擁抱歡笑,分享著同一支冰淇淋。
“鄒律師,那這次的事就麻煩你了。”
“我會盡力。”
身後的包廂門推開,兩人交談著,一前一後走出。
薑海吟忙轉身迎了過去,默默站到鄒言旁邊,接過他手裏的大衣和公文包。
“城北新開了家會所,不如由我做東,續個攤如何?”某公司老總笑著提議道。
“不了,還有點事。”鄒言不卑不亢地拒絕道。
“行,那咱們下次再聚。”
老總親自將人送到酒店門口,秘書目送著離去的身影,有些擔心地說道“方總,咱們剛剛是不是應該再稍微挽留一下?或許對方隻是句客氣話,一頓便飯屬實有點招待不周了,在臨城的時候,那個律師當天晚上可是消費了三萬多。”
“你懂什麽,那就是個徒有虛名的老油條,跟這位鄒律根本沒法比,單看他走路的身姿,就知道絕對是位光明磊落,不喜酒色,性格嚴肅古板的人,拍馬屁不能拍到馬腿上,改天我從拍賣行挑幾樣古董送過去。”
“方總英明。”
保險鎖彈開,薑海吟走了進去。
她垂著頭,靜靜地等待著指令。
今晚的她格外累,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有資格早點入睡。
但現實往往無法如願,一套衣服丟到麵前,低沉的嗓音淡淡道“換上。”
腦子裏的第一反應是,那種衣服。
低頭一看,有點意外。
純黑色,皮質,不算太奇怪的樣子。
換好後出來,發現對方也穿上了差不多的款式。
就這樣,兩人又出了門。
電梯內,薑海吟時不時瞄一眼身邊人,覺得既新奇又陌生。
前一刻還西裝革履,下一刻像個電視裏走出來的追風少年。
多少有點魔幻。
更魔幻的是,電梯下到私人車庫,在那裏,她真的看到了一輛摩托車。
似乎有些年頭了,但保養得很好,金屬外殼在白熾燈下流瀉著堪比銀河的光澤,幾乎無法想象行駛在公路上時,有多麽炫耀奪目。
盡管她完全不懂車,也不禁看呆了。
正發著愣,一隻頭盔拋了過來。
“戴上。”
黑夜如墨,月涼似水。
京郊盤山公路,仿佛一條巨龍,蜿蜒盤旋於群山之中,蔓延至不知名的遠方。
通體漆黑的川崎h2,似另一條火龍,轟鳴著震耳欲聾的聲浪,衝破層層暗色。
從出發到現在,每一秒鍾,薑海吟都在懷疑,對方是想製造一出事故,親自送自己上黃泉路。
“能不能……慢一點,我好怕……求求你,慢一點……”
她抖如篩糠,像鴕鳥一般弓起背,躲在後麵小聲乞求著,卻換來前方冰冷的命令。
“抱緊,抬頭,睜開眼睛,否則把你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