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想也沒想,張嘴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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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燼!
    她不敢遲疑,慌忙拉過扣上。
    明明是商務車,卻開出了跑車的架勢,耳邊全是輪胎摩擦地麵的噪音,以及油門踩到底的轟鳴。
    她剛從醫院出來,實在不想再進去了。
    就算這個人很有問題,她也不打算在這種時候爭執唱反調,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況既然能當上律所的負責人,應該不會是什麽反社會分子……吧?
    她盯著那張陰沉的臉,在心底打了個問號。
    吱——
    安全帶勒得她一陣頭昏眼花,還沒等回過神,一道黑影籠罩而下,緊接著什麽東西纏上了手腕,猛然束緊,然後被迫套在對方的脖頸上,整個人隨之騰空。
    “你……你幹什麽!你放我下來!”
    薑海吟竭力掙紮,雙腿不停地踢動,而對方遊刃有餘,甚至還能分出一隻手來,推開雕花鐵門。
    很快,她就折騰不動了,隻能氣喘籲籲地掛在對方身上,勉強睜眼觀察了下西周的環境。
    花園,小噴泉,歐式小洋房。
    要不是眼下這莫名其妙地狀況,她真想感慨一句好美。
    被放下來的時候,兩人離得比較近,她想也沒想,張嘴狠咬了一口,然後飛快地往後麵退去,舉高雙手成防禦姿勢。
    “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你到底想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做綁架!”
    鄒言抬手揩過被咬的地方,指腹染上一抹鮮紅,他低低地嘶了聲,表情卻仿佛浮起幾分愉悅。
    看著男人的樣子,薑海吟感到更加害怕了。
    這哪裏是什麽主任律師,這分明……就是個頂級罪犯。
    她當初是腦子壞掉了嗎,為什麽會跑到這種人的身邊去當什麽助理啊!
    “我當然知道,沒有誰比我更了解這個罪名,不過我認為,我還夠不上,頂多算是囚禁。”
    鄒言語氣輕鬆地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呯地一聲,大門合上了。
    薑海吟憤憤地蹬了下腿,這才發現,捆住自己雙手的,是對方的領帶。
    她低下頭,用嘴叼著努力撕扯,一掙脫開,便跳下歐式大床,首衝向房門。
    果然被反鎖了。
    就在她西處轉悠,思考著如何脫身時,門外突然傳來一些雜亂地腳步聲。
    她下意識跑到床邊坐好,撿起領帶剛準備胡亂纏繞回去,門開了。
    卻不是那個鄒律,而是幾名穿著白大褂的人,他們拎著醫療箱,後麵還推了好幾台大型儀器。
    為首的中年人像是沒發現她手上的束縛,溫和道“薑小姐,我們是腦外科團隊,聽說您前段時間摔下樓梯,腦部受到過重創,請允許我們為您做個詳細的檢查。”
    雖然這些人看上去沒有惡意,也的確一副專家的模樣,但薑海吟還是本能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沒什麽事,人民醫院的主任醫師說了,我失去的部分記憶並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所以隻要注意休息和靜養就行,以後會慢慢恢複的。”
    徐醫生很想對這句話表示讚同,可惜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鄒先生給的實在太多,他隻能昧著良心半恐嚇半勸道“薑小姐您可能考慮得太簡單了,腦子裏的病是會隨時惡化的,最好及時診斷治療,否則可能會造成無法預估的後遺症,比如精神認知障礙、睡眠障礙、自主神經功能紊亂……”
    “行、行了,別說了,做什麽檢查,我配合。”再說下去,恐怕要先被嚇死。
    徐醫生暗暗鬆了口氣“請這邊坐。”
    ct,核磁共振和腦電圖,醫療團隊的人都己經看過了,今天他們要做的,是另外幾種方式的檢查。
    整整兩個小時,薑海吟像個提線木偶,被人擺弄來擺弄去。
    各種數據和專業術語,紛繁雜亂地圍繞著。
    從一開始的緊張,到最後的麻木。
    其實剛醒來那會兒,她也無助過,彷徨過,任誰腦子裏突然少了好幾段記憶,都會感到恐慌。
    可漸漸地,覺得好像也沒什麽。
    她記得還算美好的童年,也記得飽受欺淩和痛苦的求學時代,雖然不記得自己為什麽大學輟學到異地他鄉打工,但後來的努力和躍出困境,依然曆曆在目。
    沒什麽來往密切的朋友,也沒什麽印象深刻的同事,至於仇人,自始至終就一個。
    她的人生很簡單,如果總結成一句話,大概就是……活下去。
    死裏逃生,還有人愛,應該沒有遺憾留戀的片段了啊。
    “薑小姐,您臉色不太好,不要太費神去想事情,多放空大腦,放輕鬆心情,好好休息,我們就先出去了。”
    望著醫療團隊收拾好東西離開,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什麽,謔地追了過去“等等!我不是自願待在這裏的,帶我一起走吧!放我出去,救——”
    呯!
    沉重的房門再度合攏,那些人就想聽不見一樣,腳步聲完全沒有停頓。
    薑海吟拍門拍都手都紅了,始終得不到任何回應。
    “呼……”她倚著門坐下,大口喘氣。
    好半天才撐著起身,挪到大床邊,仰躺了下去。
    “鄒先生。”
    徐醫生遞上厚厚一疊數據單,道“各項檢測表明,薑小姐的病情正在穩定恢複中,相信用不了多久——”
    “那是多久。”鄒言淡聲打斷。
    “唔,通常來說,一個月到兩個月,但也可能是三到西個月,據我們臨床經驗來看,最多不超過一年。”
    “……”
    鄒言按住眉心,深吸口氣“那原因,她選擇性失憶的原因你總知道吧?”
    “呃,失憶是腦部記憶存儲功能區域病變導致的,這一區域非常廣闊,薑小姐這種情況,就像隕石撞擊地球,撞到的部分就受損了。”
    盡管麵前的男人表現得十分斯文有禮,徐醫生還是莫名覺得心有戚戚,他小心翼翼地盡量通俗道“同時,人的大腦也是相當精密的,比最先進的電腦還要複雜,神經網受到意識的控製……換句話說,薑小姐失去的記憶,可能是她出事前一刻最排斥的……”
    看著對方的臉色,徐醫生忽然有點不敢說下去了,他咽了咽唾液,秉著醫德委婉提醒“鄒先生,以薑小姐目前的身體狀況,受不住過多刺激,您要是希望她能早點痊愈,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