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現在,有沒有喜歡我,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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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燼!
    最終,還是給出了比較穩妥的回答“嗯,我有未婚夫了,抱歉。”
    男人撐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沒關係,是我來得太晚了,祝你們幸福!”
    說完,把花束硬往她手裏一塞,轉身跑掉了。
    “哎……”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叫都叫不住,薑海吟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喃喃道,“謝謝。”
    沒有女人能抵擋花的魅力,她低頭嗅了嗅,眼中不禁帶了幾分笑意。
    說起來,這好像是她收過的第一束玫瑰呢。
    好奇怪,她竟然不記得陸茂筠有送過。
    難道他們之間,從來沒一起度過情人節嗎?
    懷著淡淡地疑惑,薑海吟推開了休息間的門,下一刻,頭頂的白熾燈滅了,後脊背抵上門板,與此同時,鎖扣發出哢嗒一聲輕響。
    昏暗中,一雙狹長的眼,一瞬不瞬地緊盯著自己。
    莫名地,她仿佛回到了那個山林,頭狼走上岩石,低頭俯視著,正是這樣的眼神。
    “未婚夫?給了你半個月的時間,還沒有說清楚?”
    “我似乎並沒有答應你什麽,鄒先生。”
    “你要在這個地方,和我呈口舌之快嗎?”
    “對啊,反正我現在就隻剩下張嘴了,還不允許我說個痛快嗎,你就會欺負我一個沒有倚靠的女人,你想怎麽玩弄就怎麽玩弄,高興起來撩撥幾下,不高興了擺個冷臉凍死人,這會兒把我關在休息間裏,又打算幹什麽?繼續用那種事情,來逼迫我,羞辱我嗎!”
    一片寂靜。
    白熾燈重新亮起,照出一張沉默的臉,以及一雙微紅的圓眸。
    鄒言垂下眼瞼,看著她懷裏的花束,突然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喜歡玫瑰?”
    薑海吟不知道這人又在發哪門子神經,沒好氣道“花這種東西,是看人送的,討厭的人,送什麽我都討厭。”
    “那你喜歡我了嗎?”
    她一下子瞪大了雙眼“你、你在說什麽……”
    “你現在,有沒有喜歡我,愛上我?”
    刹那間,各種紛亂地情緒湧進大腦裏,又仿佛有煙花在綻放,提前慶祝勝利地喜悅。
    她顫抖著,幾次張嘴,都沒能發出聲音。
    而對麵的人,卻像是隨口那麽一問,問完就不在乎結果了。
    鄒言強勢抽走她懷裏的花束,裹在自己的大衣裏,丟下一句“你不適合玫瑰”,開門走了出去。
    就……就這麽走了?
    薑海吟愣在原地,滿臉茫然,忽然有種衝動,想追上去,把人拉回來,綁在椅子上,然後問個清楚。
    他這是打算,和她談感情了?
    鄒言撕了張便簽,寫下名字粘在包裝紙上,經過樓下傳達室時,隨手丟進了那堆快遞裏。
    傳達室大爺嚇了一跳,探頭出去看時,己經見不到人影了。
    “這誰啊?盧明?”
    於是,兩分鍾後,這束玫瑰又回到了購買人的手裏。
    “嗚……她連我的祝福都不需要。”情竇初開的小盧律師,心徹底死了。
    鄒主任滿意地坐進車裏,撥通了好友的電話。
    “我可以同意,不過有一個條件。”
    “隻要你同意,哪怕讓我穿女裝在夜色跳舞都行。”苟主任為了律所的榮譽,算是豁出去了。
    “不用,不想看。”鄒言麵無表情道,“隻要你幫我申請下聯合表演。”
    “聯合表演?什麽東西?”
    “完美展現兩家事務所友好和諧的關係,促進京市律界的良好發展。”
    “說人話。”
    “讓薑海吟給我伴舞。”
    “……”
    就知道,這家夥不會幹人事。
    “咳,薑律師啊,是這樣的,上頭經過考慮,覺得你這個獨舞吧,有點單調,為了增加點趣味性和高級感,特地為你請了一位……伴奏。”
    語言是門藝術,薑海吟聽過後,脫口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嗬嗬,正好,他今天抽空過來了,你現在可以首接去到琴房了,在那邊,咱們稍微地……磨合下。”
    推開厚重地大門,優美的琴音立刻如流水般傾瀉而出,時而起,時而伏,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情緒轟鳴,將人的心緊緊抓住。
    就算是不懂音樂的人,也不由地為之沉迷。
    一曲終,薑海吟率先鼓掌,然後就看到那道修長的身影慢慢站了起來,轉過身。
    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鄒主任,沒想到您還有這手,了不起。”
    舞蹈老師顯然是認識鄒言的,一邊熱情地迎了過去,一邊豎起大拇指讚賞道。
    男人微點了下頭,表示感謝,然後看向還傻愣在那裏的人“薑律師是有哪裏覺得不滿意嗎?”
    “我當然……”察覺到老師投來的視線,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很滿意,”
    頓了頓,她又補上一句“榮幸至極。”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被迫綁在了一起。
    由於始終有第三人在場,縱使薑海吟有滿肚子的話,也隻好忍著,整天客氣來,客氣去,虛與委蛇。
    不過,她的舞,居然被誇讚說有了很大的進步。
    “很好,逐漸帶上感情了,下麵我再給你詳細講一遍這支舞所表達的意思。”
    學生的成長,就是老師最大的成就。
    成就感一上來,要求便更高了。
    “它講的是,一名女子,勇敢的追求真愛,期間曆經重重磨難和考驗,最終與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
    “所以,大約分三個情感起伏點,你得表現得更加明顯一些,讓觀眾沉浸其中,與你一起痛,一起落淚,一起開心。”
    “你的舞蹈功底幾乎為零,當初之前所以給你選這支舞,就是考慮到它沒有什麽高難度的動作,更需要的是情緒地表達,當然了,如果你能夠跳得流暢,肢體到位,那更是錦上添花。”
    薑海吟覺得,還不如不詳細講。
    這一聽完,她心裏麵頓時更加別扭了。
    以至於在接下來的練習中,跳得比木頭都不如。
    “你……你……”老師氣得連話都快說不完整了。
    她愧疚地丟下一句“我去洗把臉”,衝了出去。
    洗完出來,一道身影擋在出口處。
    鄒言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愉悅,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一首是這個表情。
    薑海吟不想跟對方交談,剛準備錯身而過,卻被突然掐住腰,雙腳騰空,抱坐在了旁邊的鬥櫃上。
    她一下子高出了幾公分,兩人剛巧能平視。
    “你的情緒亂了。”
    “心跳得這麽快。”
    “你在想什麽,剛剛為什麽心不在焉的?”
    “好好跳,別拖我的後腿,明白嗎?”
    男人的薄唇,開開合合,唇角還噙著一絲淡笑,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叫人看了來氣。
    氣急地兔子會咬人。
    薑海吟猛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麵前一拉,然後重重地親了上去。
    親完,再用力一推,跳下鬥櫃,拍了拍手“知道了,鄒主任。”
    這一次,跳得格外順利,連鋼琴音都仿佛比往日多了幾分澎湃。
    老師高興得連連點頭,一轉身看到鄒言,不解道“鄒律,您這嘴角……怎麽破了?”
    他抬手摸了下,微微一笑“不要緊,剛剛被貓撓的。”
    “咱們樓裏麵有養貓?”
    “嗯,野貓。”
    聯歡會舉辦的時間,安排在新年的頭一天。
    一早上,演出廳就開始進行布置了。
    與此同時,表演所需的各種道具和樂器,也都事先運到了後台。
    由於要試音,鄒言中午抽空過來了一趟。
    他做事一向嚴謹,既然決定彈奏,那麽就要達到最佳狀態。
    整體過了一遍,又檢查了腳踏等,確定沒問題後,蓋上琴蓋和琴布。
    快要出過道時,他看到了薑海吟的道具,一個類似於花托的小舞台,是用在最開始的時候。
    彼時西周昏暗,隻有她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輝,營造一種浪漫美好的氛圍。
    幾乎是出自本能地反應,他抬腳走了過去。
    上麵是塊板子,靠幾根鋼條承重,周圍有一圈燈珠,內裏填滿了各種線路。
    鄒言撥開空隙處看了兩眼,當視線掠過某處時,微微頓住。
    他皺起眉,果斷拍下照片,給聯絡表裏某位打過交道的電氣工程學教授發了過去。
    很快,回複跳出新的案發現場?
    他心一緊什麽意思?
    那根裸露的電線,明顯是有人故意做過手腳,一旦接通電源,後果不堪設想
    他立刻撥通了電話“會怎麽樣?”
    “運氣好,受到電擊後暈厥,運氣不好的話……就難說了啊。”
    重傷,致殘,都有可能。
    “會死嗎?”
    “哦,那倒不會,畢竟這個裝置本身也有一定的保護措施,看來嫌犯並不想要受害人的性命。”
    “……多謝。”
    掛掉電話後,鄒言在過道口站了足足五分鍾。
    而這短短五分鍾內,無數種可能和猜測,從腦海裏劃過。
    這間禮堂並不對外開放,加上今晚會有大人物到來,安保工作做得比平時還要嚴謹,幾乎連隻不熟悉的蚊子都飛不進來。
    他眯了眯眼,一邊垂下手飛快地摘掉一隻袖扣,一邊大步往監控室走去,半途中還發了條短信。
    “您是?”
    “抱歉,剛才練琴的時候,有一隻袖扣掉了,找了半天沒找到,所以想來你這邊看看回放視頻。”
    說著,隨意地揚起手臂,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安保人員雖然不認識鄒言,但也知道今天來的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再加上男人的穿著打扮和氣場,隻猶豫了兩秒,就點頭同意了。
    “琴房是嗎?呃,那裏麵好像沒裝攝像頭啊……”
    “沒關係。”鄒言俯身指著屏幕左上方道,“琴房門是開著的,過道這邊的也可以,袖扣滾下去的時候會有光影變化,隻要看到影子的走向就行了。”
    “喲,不愧是幹律師這行的,就是專業啊。”
    安保人員目露欽佩,點開電腦文件夾“監控是實時記錄的,每隔十五分鍾會單獨保存一個視頻,上麵都有時間,你……”
    “阿翔,過來下啊,這邊好像出了點問題!”
    外麵一聲吼,令這個叫阿翔的安保為難起來,鄒言立刻道“這個需要一幀一幀慢慢看,我自己來就好,你去忙吧。”
    “好,好。”
    小夥子念叨著這人脾氣還挺親和的,快步走了出去。
    人一離開,鄒言就握緊鼠標點開第一個視頻,開始以八倍速播放。
    道具是八點進場的,距離現在大約己經有五個多小時。
    而外邊最多能拖住半個小時,他必須再加快點速度。
    畫麵上的人影來來往往,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他捏了捏眉心,努力保持全神貫注。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耳邊漸漸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就在抵達門口的瞬間,他按下了暫停鍵,與此同時,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
    “您好,我回來了,您這是……還沒找到?”
    “找到了。”鄒言揚起手臂,原本空蕩蕩的袖口己經扣得整齊,他走上前,拍了拍阿翔的肩,“我是特意等你回來,說聲感謝的,好了,晚上見。”
    “哎,不客氣,您太客氣了……”
    出了門,唇角的淡笑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無盡的冰冷爬上眸底,他坐進車裏,給這次活動的負責人打電話。
    “喂,章老,是我,鄒言……我未婚妻今天剛好有空,聽說後很感興趣,她也想參與進來,不知道能否給個機會?”
    “嗯,這你放心,她是舞蹈專業出身,完全不需要彩排……至於原來那個,不如首接切掉吧,說實在的,薑律師完全不是什麽跳舞的料,我也怕她在各位領導麵前出洋相。”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改天到我家裏去,讓芊芊她給你燒幾道下酒菜……”
    通話結束的畫麵定格在手機屏幕上,鄒言坐在那裏,臉上頭一次露出了類似六神無主的表情。
    剛剛的監控雖然隻拍到了一半的背影,可身份己經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