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良澤心中暗道算了，不管了，先全部填上去吧。
    他的考試座位恰巧也是在第一排。
    等於他是坐在監考老師的眼皮子底下考試。
    一開始，監考老師瞟了一眼第五良澤的試卷。
    由於他遲遲沒有動筆，所以監考老師很是著急。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一直不動筆的學生。
    就算是唐見月這種控分的，還有段影這種擺爛的，都是寫完了再睡。
    隻有第五良澤一動不動。
    好在他發呆的時間沒有持續太久。
    監考老師看到第五良澤終於拿起筆的時候深深鬆了一口氣。
    可是這口氣還沒有徹底鬆下去，他就看到第五良澤拿起筆就在卷子上一通亂填，就像是拿著答案照抄一樣，根本就不帶思考的。
    於是監考老師從著急的情緒繼而轉化到了驚訝。
    但他又在想是不是第五良澤跟段影一樣，直接選擇了擺爛。
    好奇心驅使著這一位監考老師悄悄挪動到第五良澤的身邊。
    他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好讓自己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他就這麽偷偷地瀏覽著第五良澤的試卷。
    這位監考老師同樣也是一位數學老師，可是卷子並不是他出的，據說是教導主任不知從哪拿出來的壓箱底的題目。
    至於為什麽不是數學老師出卷子，而是從一些奇奇怪怪地地方翻幾道題目出來，這都是因為學校突然要求“教考分離”。
    簡而言之，以前你的老師可能會照顧一下自己的學生，適當地告訴他們要考些什麽內容，至少劃一下考試重點，這樣大家複習也都能複習到考點。
    可是自從他這個所謂的“教考分離”出來之後，就不是這樣了。
    考試考什麽，別說學生不知道，老師也不知道，除了幾位領導，沒人知道這題目是從哪裏來的。
    其他學校好歹是由其他年級的老師出卷子，避免任何人給自己的學生開小灶。
    但是京師大學就很離譜。
    其他學校的“教考分離”，差別可能不會太大。
    但是京師就不一樣了，它拿的卷子是五百年前的……
    所以監考老師在不知道答案的情況下，他為了核對第五良澤的試卷就隻能一道一道的算。
    隻不過在核算的過程中，這位年輕的監考老師發現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他根本跟不上第五良澤的做題速度。
    第五良澤已經做到了解答題部分，而他剛剛核算完選擇題。
    這還不是最令他吃驚的，他吃驚的是第五良澤的選擇題居然全部都是正確的。
    監考老師的腦子很亂。
    他不明白為什麽第五良澤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做題機器一樣填寫著正確答案。
    那速度比什麽拍照搜題都要快上許多。
    難道他真的知道答案？
    監考老師的心中忽然間浮現了這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也正是因為這個想法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所以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一刹那，監考老師就直接否定了。
    這可是教導主任拿出來的壓箱底的題目啊，少說也有幾十年的曆史了，多的話可能幾百年都有了。
    而且試卷都是密封的。
    除了教導主任，誰也沒看到過題目長什麽樣子。
    可他就是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除了裝試卷的人看過題目，那還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出題的人也看到過呢？
    很顯然，這個重點直接被年輕的監考老師給忽略了。
    考試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
    第五良澤早就已經交卷出門了，那位監考老師這下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的卷子拿到手中了。
    “怎麽都是對的？”
    監考老師心中暗驚。
    他決定了，既然第五良澤的這一張卷子是標準答案，那他就可以把這張卷子交給他的學生，讓他的學生照著第五良澤的標準答案去改這些考生的卷子。
    “請各位考生注意，考試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考場內的監考老師提醒道。
    段影和唐見月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段影直接交了卷子然後走出門外。
    唐見月則是看了幾眼卷子，然後動筆在上麵飛快地填滿了剩下題目的答案。
    她其實有點糾結。
    她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麽鬼還能變成瘋鬼。
    但是考試不及格的話，卷子就會被施詛咒然後一直貼在她的背上，這樣的話大家都知道她考試不及格了。
    唐見月的世界觀是人可以死，但是不能社死。
    所以，她最終還是提筆寫完了所有的題目，既然不社死，那還是寫個滿分吧，這樣還能多賺一點學分。
    而在她寫完剩下的題目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衝出了考場。
    唐見月的目的地自然是食堂了，她要做第一個幹飯人！
    在唐見月和段影離開考場後，除了考場上的那一群還在奮鬥的考生，就是那個懷疑人生的監考老師。
    他的手上拿著三張卷子。
    分別是第五良澤、唐見月和段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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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良澤和唐見月的卷子堪稱是完美中的完美。
    可是段影的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但凡是段影寫了的題目都跟唐見月的還有第五良澤的有一大半不一樣。
    按照這樣發展的話，監考老師覺得這一次瘋鬼鐵定會找上段影。
    除非能出個考零分的。
    但是自從監考老師進入京師以來，就隻見到過一個人考了大鴨蛋，那就是封淩雲。
    封淩雲那完全是自我擺爛，一道題不寫，考試的時候光顧著睡覺了，其他人就算是學習再差都能有個幾分。
    考試時間還沒有完全結束，但是監考老師已經在為段影默哀了。
    但這位年輕的監考老師的想法還是太過天真了。
    他本以為段影的分數肯定是最差的了，沒想到還有一個白樂棠
    白樂棠的卷子上幹幹淨淨，沒有一道題是寫了的。
    她和封淩雲一樣，考試的時候就睡覺，等考試結束，就直接起身交卷子。
    至於瘋鬼什麽的，其實白樂棠還真的不怎麽怕。
    而且她在賭，她在賭瘋鬼到底是一個有原則的鬼會先找成績最差的那人呢？還是會先找上段影那個倒黴蛋呢？
    考試結束後已經是中午了，大部分的學生都在食堂中人擠人，隻有那位年輕的監考老師拿著唐見月幾個人的卷子發呆。
    他不知道為什麽，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差距卻那麽的大。
    不是鴨蛋，就是十幾分，剩下的就全都是滿分。
    “我就想知道，這江南大學到底還有沒有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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