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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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南逸回來的這幾天,許嘉樂每天一大早就開車去接小南逸,帶小家夥一起吃早餐,然後在b市、還有b市的周邊到處去玩,一直到晚上。
    靳楚基本沒怎麽來,即使偶爾來了,也隻是待個兩三個小時就又回去休息了。
    他說是因為回國的時候沒法帶上保姆,他有點累著了。
    也的確,自從南逸出生之後,靳楚就基本沒一個人帶過小朋友,即使許嘉樂不在,家裏也始終都有保姆陪著小南逸。
    許嘉樂當然能理解七歲的小男孩確實很折騰人,其實就連他這幾天都也忙壞了。
    他安排了豐富有趣的行程,從動物園到卡丁車賽場,再到去鄉下摘草莓、看家裏人開的犬舍,都是小朋友會喜歡的活動——
    犬舍剛有了一窩柴犬崽,小南逸開心得不得了。
    他是那種天生就很溫柔的小朋友,並不會調皮地去亂捅亂戳,而是蹲在那兒很輕地、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小狗崽。
    “daddy,我能養一隻狗狗嗎?”小家夥摸到一半忽然抬頭問。
    “呃……這也要看aiden的想法,對不對?”許嘉樂蹲在一旁說,他看著南逸露出有點失落的樣子,歎了口氣:“寶貝,養狗狗不隻是為了讓它陪你玩,如果是你要養的狗狗,那麽你要每天喂它、要帶它出去玩、要好好愛它——這會是你的責任。”
    他和小家夥講話時很慢,甚至在說到“責任”的時候不得不換成英文,然後摸了摸才小南逸的腦袋,低聲說:“如果你仔細想過了,那麽你就告訴aiden:你會好好愛狗狗、為狗狗負責。爸爸相信aiden會明白的。”
    “嗯!”南逸用力點了點頭,他又重新開心了起來,咧開嘴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僅剩的那顆搖搖晃晃的門牙。
    許嘉樂牽著南逸小小的手,一起迎著夕陽向前走,走到一半的時候,南逸忽然站住了。
    他捂著嘴巴,過了一會兒,忽然吐了個什麽東西出來。
    “daddy!你看!”他攤出手掌,隻見上麵有一顆白白的小乳牙,顯然是剛剛才掉下來的。
    小家夥咯咯直笑,但是因為兩顆門牙都掉光了,那副小模樣實在太可愛,把許嘉樂也逗笑了。
    許嘉樂一把把小家夥抱在懷裏,往犬舍外麵走去:“你長大了,寶貝。”
    他親著南逸的耳朵,可在幸福的同時,卻又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心酸湧上了心頭——
    那是隻有做父親的人才會明白的心情。
    他想見證他的寶貝每一顆乳牙的脫落,每當想到他不在的日子裏,他錯過的那第一顆門牙,都會心痛到無法形容。
    “daddy,我愛你。”
    小南逸環著許嘉樂的脖子,小聲說:“我很想你,daddy,為什麽你這麽久都不回家啊?aiden也很想你哦,你們為什麽不像以前那樣,一起帶著我玩了?”
    許嘉樂抱緊了小家夥軟軟的身體:“南逸,爸爸和aiden……”
    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就要脫口而出了。
    “daddy?”
    許嘉樂看著懷裏的小家夥粉嘟嘟的臉頰,還有那雙漂亮的小眼睛裏藏著的疑惑和不解,他忽然感覺他整個人都不行了,隻能沙啞著嗓音連聲說:“寶貝,爸爸也想你,爸爸愛你。”
    那一刻,他隻是想,他真的沒法一個人做這件事,他做不到。
    晚上吃火鍋的時候,靳楚倒是來了,他大概是白天有好好補一覺,看起來精神好多了,坐在南逸的身邊,耐心地給孩子涮東西。
    小朋友門牙都掉了,所以蔬菜都要涮得軟軟的,牛肉什麽的吃不來,倒是吃了很多魚片。
    許嘉樂和靳楚彼此之間不太說話,但是和南逸說話時倒是一切如常。
    小南逸先吃完了,迫不及待地跑去一邊的兒童遊樂室裏玩蹦床了,靳楚這才開始給自己涮菜吃。
    許嘉樂一直沉默著看著不遠處的遊樂室的玻璃,又喝了兩杯啤酒之後,他忽然開口道:“靳楚,我覺得我們該找個時間和南逸說清楚了,關於離婚的事。”
    靳楚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把盤子裏的牛肉慢慢地吃完之後,才放下了筷子抬起頭看著許嘉樂:“你想現在和他說嗎?”
    他無疑瘦了很多,寶格麗的黃金蛇頭手環套在手腕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一直往下滑。
    “我希望我們一起和他說。靳楚,我希望我們很堅強、很堅定地一起告訴他:我們已經分開了,但是我們都還會像以前一樣愛他。”
    許嘉樂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在斟酌,語氣裏帶著一種隱忍的期望——
    “我做不到。”
    靳楚說完這幾個字,猛地仰頭把自己杯子裏的啤酒幹了,然後看著許嘉樂輕聲說:“許嘉樂,我現在做不到。”
    “……做不到?”
    “我做不到告訴他,尤其是做不到你說的那樣,很堅強、很堅定地告訴他。”靳楚的聲音微微顫抖了:“許嘉樂,就連我自己都沒太能接受這件事……”
    “不接受什麽?靳楚,是你提的離婚。”許嘉樂啞聲問:“你連為了孩子,堅強地處理後續都做不到嗎?”
    “我知道是我提的,是我的錯。我隻是還沒辦法接受,沒辦法接受你連一次回頭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靳楚扶住了額頭,想要把自己的神情掩藏起來:“許嘉樂,上次回國見你的事真的讓我很難過、很挫敗,我不知道我接下來的人生該怎麽辦了。
    “我不得不每周和我的心理醫生談一次,他給我開了一些安眠和抗抑鬱的藥,這就是我現在的狀態。真的,能在南逸麵前表現得一切如常,能維持現狀,我就已經盡全力了。你現在讓我冷靜地告訴南逸這件事,我就是做不到,做不到,我沒辦法那麽堅強,我想到這件事都會很情緒化。”
    他像是無法承受這種嚴肅的低氣壓,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不戰而敗的脆弱,手指和肩膀都有些痛苦地微微顫抖著。
    許嘉樂沉默地聽著,隻覺得自己胸口好像有一顆石頭在一點點地向下墜著。
    這麽多年了,這是他唯一一次直白地要求靳楚對他的支持,這甚至不是關乎他自己,是關乎他們的孩子的健康和幸福。
    在這一刻,他需要另一個成年人的支持,可是從靳楚身上,他得不到。
    這個纖細蒼白的omega就像是一朵玻璃花,哪怕生活給他一根手指的壓力,他都會哢嚓一聲碎掉。
    這個念頭讓許嘉樂感到絕望,走投無路的絕望。
    ……
    吃完飯之後,許嘉樂叫家裏的司機於叔把南逸和靳楚接回了慕容靜雅在君雅的別墅,自己則打車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一輛嶄新的黑色賓利已經停在了車道上,他匆匆地從等了一會兒的車行經紀人那拿過了鑰匙和文件。
    許嘉樂到家之後,直接開了瓶威士忌,加了冰塊就猛灌了四五杯。
    他一邊喝酒一邊抽煙,以一副破罐破摔的落魄男子姿態,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麵那輛黑色的賓利——
    那無疑是很漂亮的一輛車,配得起獅子座的付小羽。
    其實買得不是那麽容易,b市暫時沒有,時間又比較趕,所以他是托了人從外地的車行調來了想要的進口頂配款。
    他一直想給付小羽換輛車。
    當然,他真的已經完全不在意那個omega每天開著超跑去上班有多麽不合時宜了,他隻是從實用的角度,希望付小羽上下班的時候能坐在舒適一點的車裏麵。
    隻是站在那兒看著這輛車的時候,許嘉樂會無法控製地想起付小羽。
    不,不是簡簡單單地想起。
    是他媽的,他真的好想付小羽。
    付小羽去越南已經兩天了,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可是那個omega好像並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他們聯係得不多,或許是因為兩個人都很忙,或許是因為心知肚明地隔閡,所以其默契地沒有通電話,隻是每天發幾條微信。
    許嘉樂低頭看了下表,已經十二點多了。
    他實在是不行了,把杯裏的威士忌又仰頭喝光了,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到沙發邊把手機翻了出來——
    接到許嘉樂電話的時候,付小羽正在胡誌明市的pub裏,和幾個這次見到的商業夥伴,還有溫淮軒。
    說起來很巧,巧到有點不可思議。
    前段時間,末段愛情的市場部剛推出了一個活動,以後會定期在用戶中抽選出通過這款app認識並修成正果的情侶,為他們的蜜月行免費提供酒店和機票費用。
    這份提案是文珂審核通過的,最終定的合作夥伴是高端酒店品牌liam。
    而liam恰好就是溫淮軒家裏的產業。
    本來溫淮軒作為是不太管這種小事的,可是偶然之間得知付小羽是文珂的合夥人頓時起了興趣,約了付小羽仔細聊聊。
    沒想到在微信上聯係的時候,正好發現兩個人都在胡誌明,付小羽是出差,溫淮軒則是因為家裏接下來會在胡誌明和河內兩個地方各開一間酒店。
    “喂?許嘉樂?”
    嘈雜的音樂聲之中,付小羽不得不捂住另一邊耳朵,才能隱約聽到裏麵的聲音。
    “喂!”電話那邊的alpha聲音有點沙啞,因為提高了音調,聽起來有點像是在吼:“付小羽,你在外麵玩嗎?”
    “嗯。我在pub。”
    “你不回來了是嗎?”許嘉樂問。
    “應該是。”付小羽最開始的聲音有點冷淡,可是緊接著,卻有些控製不住地開口道:“許嘉樂……”
    他真的很想許嘉樂。
    “……”那邊突兀地沉默了一陣子。
    付小羽忽然焦躁起來,他對著溫淮軒使了個手勢,就徑自拿著手機擠了出去,走到了外麵。
    一切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想祝你生日快樂。”電話那邊的alpha聽起來很沮喪,很明顯是帶著醉意,啞聲說:“馬上就到十二點了,我想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
    萬萬沒想到,許嘉樂自己沒換車,反而給貓貓換車了。
    *改成12點多,忽然想起來越南有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