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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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此刻的許嘉樂簡直像個水鬼一樣,往度假村衝過去的一路上,隻給大家留下了一個倉惶的背影和一串地上的水跡,簡直把後麵的王小山等人都看呆了。
“許哥臉皮有這麽薄嗎?”胡夏有點摸不著頭腦:“不就是下了水,怎麽跑得這麽快?”
“難道是急著要看豔舞秀?”肖雲調侃了一句:“我們也趕緊去前麵看吧,我可太期待這個了。”
付小羽沒有開口。
其實從泳池邊站直身子的時候,他就感覺頭有點暈了。
他就這麽被周圍的人簇擁著往前走,一直走到了舞台底下。
最真切的感覺竟然來自於手指,被許嘉樂攥得太緊而仍然殘留著一絲痛感,因為沾了水珠,涼涼的。
他剛才把許嘉樂一次又一次地推進遊泳池裏。
付小羽在心裏想著許嘉樂撲通一聲跌進泳池裏的樣子,甚至覺得有點想笑。
可是還沒等他順著醉意笑出來,落寞就已經先從胃裏翻湧了上來——
“哇!太辣了!太辣了!”
“wow!付總,快看啊!”
周圍的人都在興奮地尖叫,舞台上的表演顯然是又性感又過火,已經挑動起了所有人的神經。
可人頭攢動之間,付小羽卻一陣恍惚。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uloft,一個人站在那個熟悉的陽台上。
普吉島的夜像是從空中籠罩下來的深海,無形的玻璃把他和世界隔開,他身處孤獨的魚缸裏。而火熱的音樂變得遙遠,舞台上扭動著的舞者如同魚缸外的幻象,以一種怪誕的姿態遊弋著。
他有點恍惚,仿佛隔著魚缸,看到了許嘉樂的主臥室,看到了那天風塵仆仆地從越南趕回來的自己,精心地在洗手間裝扮著,戴上耳朵、戴上尾巴,然後……就是許嘉樂的敲門聲——
分手之後,付小羽很少再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景。
他不去想,也不去再和許嘉樂提起。
隻是或許正是因為從未提起,所以他心底,才始終鬱結著一塊一塊的巨石。
所以他惡狠狠地聞著許嘉樂的脖頸,給他看自己打抑製劑的針孔,卻在alpha靠過來的時候,一把把他推開。
所以他趁著酒勁,把許嘉樂一遍遍地推進泳池裏。
他其實不懷疑這個alpha對他的愛,他隻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把巨石移開。
咚、咚。
不要開門……
付小羽忍不住在心裏嘶喊了一聲。
“臥槽,付總!你快看!”
而就在這一刻,王小山狠狠地抓著他的手臂搖晃著,直接把他從魚缸之中抖了出來。
“怎麽了?”付小羽有些茫然地轉過頭,卻見到喊著讓他快看的王小山卻用一隻手捂著眼睛,笑得直發抖:“你快看台上,他媽的,那是許哥嗎?我是真的不敢看!”
付小羽終於仰起頭看向了舞台,那一刻,他也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舞台上本來是一片極為火辣刺激的場景,omega們戴著兔耳朵、戴著椰殼抹胸,穿著黑絲襪,alpha們則穿著緊身白背心和三角褲,正一對一地糾纏扭動著。
許嘉樂此時就站在舞台正中央。
他頭發還濕漉漉的,此時上半身穿著的是alpha那套緊繃得能勾勒出胸肌線條的白背心,下半身卻穿著omega們穿的那種,屁股上帶粉色兔尾巴的黑絲襪。
這個alpha顯然才剛剛混進豔舞的隊伍裏,穿著那套半o半a的裝扮,舞步都在現學,更是顯得格外不倫不類。
台下的所有人這下都徹底瘋了,笑聲、口哨聲此起彼伏,如果不是成人秀不允許拍照,這會兒大家估計都要舉起手機了。
在一片笑聲之中,隻有付小羽一直望著舞台上的許嘉樂。
“媽的,許嘉樂他瘋了嗎?”站在他身邊的溫淮軒卻在這個時候,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他不是個alpha嗎?就不覺得丟臉嗎?”
其實溫淮軒一向溫文爾雅,隻是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被激怒了,像是被挑戰了某種認知而突然產生的憤怒感。
其實alpha也不是不可以跳豔舞,此時台上就有不少。
溫淮軒這句話裏隱含的,其實是另一層更深的意味——許嘉樂畢竟和他處於同樣階層的alpha,他們這樣的alpha不會以這樣的形式、這樣的姿態去取悅別人。
他當然是個alpha啊。
而付小羽沒有答話,他隻是怔怔地、認真地看著穿著豔舞裝扮的許嘉樂想:
可,這樣很丟臉嗎?
……
許嘉樂渾身濕透地憑著記憶衝到那群豔舞表演者在度假村的臨時化妝間時,留下來看管物品的員工都呆住了。
許嘉樂叫來了酒店的人充當翻譯,總算讓對方相信了他是要借衣服來給朋友們驚喜的,放他進去了。
他在化妝間的備用衣櫥裏翻找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了最大碼的omega黑絲襪勉強套在了自己的腿上,隻是輪到那個椰殼設計的抹胸的時候,實在是戴上去他的傷心乳頭症使他根本沒辦法好好集中精力,隻能又換上了alpha舞者的緊身白背心。
他甚至沒有時間照鏡子,匆匆地奔到了舞台後台區域,才從路過的工作人員的驚詫反應中,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陣的緊張。
但沒有時間給他再做什麽心理建設了。
許嘉樂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衝進了隊形中央。
沒上舞台之前,根本不可能知道舞台光有多麽的刺眼。
有那麽一秒鍾,許嘉樂還以為自己瞎了。
他捂了一下眼前,呆立在舞台中央,隻聽舞台下瞬間爆發出一片笑聲。
他當然不是臉皮很薄的人,雖然早已經想好了要做什麽,隻不過也是直到站到了舞台上,感覺著腿上的絲襪磨蹭著皮膚,那種陌生的羞恥感覺才真正浮現了上來。
他穿著那套半o半a的裝扮,顯得更加不倫不類。
還沒學會人家的舞步,隻能跟在隊伍的後麵胡亂扭動身體,因為放不開而更加顯得笨拙。
倒是舞者們非常的專業,雖然臨時插進來一個奇怪的alpha,但仍然照常地開心地照常跳了下去。
“哥哥……”
韓江闕這會酒還沒太醒,本來在和文珂偷偷找了個靠後的角落眯著眼睛接吻,親到一半忽然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猛地睜大了眼睛。
多少有點瞳孔地震的意思。
“許嘉樂,他、他幹嘛?你安排的嗎?”韓江闕的身子都不由往後靠了一下,因為還半醉著,整個人都還半靠在文珂的頸窩,此時把腦袋都往omega的頸窩裏躲了起來,有點鬱悶、有點委屈地說:“我的單身派對,為什麽要看這個?”
“我……沒,”文珂也滿麵錯愕,可是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麽。
他想了想,反手摸了摸韓江闕的臉蛋,然後又低頭深深地吻了上去,一邊親一邊輕聲說:“沒事,我們不看他、不管他。”
……
台下的笑聲越來越響亮,還有吹口哨和起哄的聲音,雖然台下都是下屬和朋友,可是大家本來就喝得不少,這會兒再看到這一幕,當然都樂瘋了。
許嘉樂從小到大都是人群中最受歡迎的人,還真少有這樣的時刻。
他一邊有點地尷尬地扭動,一邊尋找著。
他漸漸適應了舞台上的燈光,也終於……用目光尋找到了台下的付小羽。
那個omega在看著他。
付小羽在看著他呢。
也就是這個時候,音箱裏的音樂忽然換了一首有點古老的土嗨歌曲youspinmeround.
許嘉樂忽然就來瘋勁了。
去他媽的。
別人笑就笑唄,關他屁事。
反正他隻是想讓台下那個omega笑出來。
他的心態,與其說是破罐破摔,不如說是忽然無所謂了。
再也不管舞者怎麽跳,許嘉樂直接拿出了他自己蹦迪的勁頭。
一路高舉雙臂搖到了舞台中央,每一步都離台下的付小羽越來越近,那個omega的臉龐也隨之越來越清晰。
小羽,看著我。
許嘉樂身上都跳得出了汗,白色的背心更緊緊地貼在了身上,勾勒出了他手臂上和胸口有力的線條。
他這樣想著,隻感覺渾身都充滿了說不上來的感覺,轉過身,直接把屁股後麵的兔子尾巴亮出來,然後伴隨著節奏激烈地搖了起來。
明明是男性alpha卻穿著絲襪,但腿部和臀部肌肉飽滿,那團粉色尾巴更是在燈光下精神地抖動著。
瘋狂與滑稽齊飛,而泥石流一般的性感好像也能勉強算作性感。
“許哥!!”
王小山在台下直接變成迷弟,又叫又笑。
而付小羽卻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
他的雙眼在耀眼的燈光下,更顯得明亮。
從始至終他都感覺能得到,許嘉樂的目光在追逐著他。
那目光,那麽炙熱。
許嘉樂跳得瘋狂,可是追逐著付小羽的時候,近乎有種難以自製的強烈渴求。
小羽……
可不可以記住這一刻?
想到生日的時候,可不可以也記得在真心大冒險之後穿著絲襪跳豔舞的他。
想到分手那天的情趣內衣的時候,可不可以……也記得這一刻在所有人麵前抖尾巴的他?
記得他最王八蛋的樣子,可也要記得他最傻的樣子啊。
他側身搖動著自己的尾巴,一邊搖一邊近乎執著地望著台下的omega。
可不可以,不要再那麽傷心了。
稍微被他逗笑一下吧?
付小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可在那一刻,他真的感覺鼻子酸得厲害,心裏那塊巨石仿佛在熱烈的鼓點聲中經曆了地動山搖的地震。
以至於他不得不倔強地咬緊牙,幾乎用盡全力才能保持看似平靜的表情。
像是和台上的許嘉樂進行著無聲的對決。
豔舞秀到了尾聲,台上台下的氣氛已經熱烈到了極點。
許嘉樂已經完全融入了舞台之中,豔舞一旦不再扭捏,就不存在難看這件事,隻有肉體本身的性感和能量。
終於,舞者們紛紛鞠躬謝幕,可許嘉樂沒有離開。
這是許嘉樂第一次跳豔舞,他隻是想讓付小羽記住這一刻的他。
作為alpha,作為omega,穿絲襪還是穿白背心,都他媽無所謂。
而當他第一次這樣放任自己徹底瘋狂的時候——
奇跡般的,他感到暢快。
他一身大汗淋漓,可是看到付小羽無聲地望著的麵孔,心裏卻依舊有太多的激蕩情緒。
那個omega依舊沒有笑出來。
“可以點一首陳奕迅的無人之境嗎?”
他從一旁的支架上拿過麥克風,對著一旁控製音樂的泰國人員說完,看著對方茫然的麵孔,才自嘲似的聳了聳肩:“好吧,看來是沒有背景音樂了。”
“讓理智在叫著冷靜冷靜……”
他深吸了一口氣清唱了第一句。
這個時候,台下本來還是一片嘈雜,但是直到許嘉樂頓了頓,把調子調整得更低了一點,終於正式開始之後,人們的吵鬧聲也漸漸停歇了下來。
安靜的、普吉島的夜色,依舊穿著緊身白背心和絲襪的alpha在清唱陳奕迅的歌。
許嘉樂望著付小羽,他想起他們新年時在酒吧,他曾經細細地觀察著這個omega,然後巧妙地出擊。
他告訴他,付小羽,你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可他沒有和付小羽好好地說起過他自己。
他,許嘉樂是一個給予者。
“這個世界最壞罪名叫太易動情
不敢有風不敢有聲這愛情無人證”
也是在那一天,他告訴付小羽,你是一個完美主義者,要學會把情緒外化,要學會……去他媽的。
可他從來沒告訴過付小羽,他是一個給予者。
他的問題,是他隻能以不斷的付出,來作為自身價值的證明,來希望別人來愛自己。
可越付出,就越覺得不被愛,越是如此,越絕望。
他的殘缺,在於他本不相信親密,卻一生都在始終在孜孜不倦地渴求親密。
是付小羽的出現——
愛了他,救了他。
“飛天遁地貪一時刻的樂極忘形
好想說話不眨眼睛似進入無人境”
許嘉樂唱到這一句,忽然微微閉上了眼睛,他的聲音已經微微嘶啞了。
望著那麽多的人,可他的眼睛裏,卻隻剩下那一個omega。
似進入無人之境。
無人之境從不該隻在他們那個小小的陽台上,蜷縮著、不敢麵對真實的人生。
無人之境應該在此刻,在人頭攢動之間,在和付小羽相見的每一個朝夕,在每一天具體而豐沛的生活之中。
那一瞬間,許嘉樂覺得他真的好自由。
無論有沒有靳楚,他想,他都已經做好了麵對南逸的準備。
因為他真的就隻是一個普通的alpha,一個不完美的父親,一個遇到了愛情的人。
總有一天,即便不是今天,南逸會明白他的。
付小羽直到聽到那一句無人之境的時候,終於克製不住自己,匆匆掉頭鑽出了人群。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此時的心情。
連豔舞的時候,明明都可以倔強地忍住。
可是卻在這一刻,突然感覺到內心的悸動。
那一陣陣的地動山搖,是他心裏的巨石在搖晃。
可他前所未有的慌亂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選擇了逃離,哪怕不知道這逃離究竟是為了什麽。
或許他需要思考,或許他真的醉了……
溫淮軒和王小山都跟著他出來了。
“……還好嗎?”
alpha有點擔心。
“沒事。”
付小羽匆匆地、漫無目的地走著:“沒事。”
“要不去兜兜風?”溫淮軒一抬頭,看到一邊租摩托車的地方,低聲問。
付小羽不置可否地望向海邊。
雨已經停了,海風格外潮濕地迎麵吹來。
……
“小羽!”
許嘉樂唱完歌再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人群之中,已經沒有了付小羽的蹤影。
溫淮軒和王小山也不見了。
他從舞台上衝了下來,卻被胡夏和肖雲他們一把抱住了,胡亂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和他嬉鬧著。
“等我回來再鬧。”許嘉樂一邊把熱情的大家往外推一邊往外擠,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急匆匆地搪塞著,最後幹脆直接吼了一句:“我尿急,快讓我出去!”
他這才脫困,然後往外衝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度假村門口站著的王小山。
“小山……”
許嘉樂小跑過來,還沒等他開口,王小山就已經直接說了:“他倆騎摩托車去兜風了。”
“靠!”
許嘉樂頓時急眼了,馬上也衝進去租了輛摩托車,酒店的人員忍不住上下地打量著他。
“許哥,你就穿這一身去追啊?”王小山慢吞吞地跟了進來,他問完這句,都不等許嘉樂回答,就笑眯眯地說:“你帶上我吧。”
“為什麽要帶你?”許嘉樂這會兒才遲緩地意識到他還穿著絲襪,這一跨上去摩托車,感覺頓時很微妙。
“那你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嗎?”王小山氣定神閑地問:“不讓我跟過去八卦,你別想了。”
“……上車。”許嘉樂咬緊牙,給王小山也扔了個頭盔,一句廢話也沒有。
摩托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啟動聲,他們兩個迎著海風追了出去。
許嘉樂的車速很快,以至於隻不過追了幾分鍾,就已經看到了溫淮軒和付小羽兩個人。
他們的摩托幾乎已經並肩而行,可是一會溫淮軒靠前一點,一會許嘉樂靠前一點,但兩輛摩托車都在疾馳之中,誰也沒停下來。
許嘉樂又落後了一點,死死地盯著前方那輛摩托車,終於急急地說:“王小山——想想辦法!”
“切。”
王小山不屑地哼了一聲,等到許嘉樂追上去的時候,直接就是對著溫淮軒的摩托車一聲大吼:“付總!許哥追你來了!他讓我想辦法讓你停車!”
“……”
王小山的直接,讓許嘉樂一時之間不由又加快了一點速度。
但是沒想到,前方那輛摩托竟然漸漸慢了下來,然後停在了路邊。
許嘉樂把車也一停,直接走到了摩托車的車頭前麵,先望向了坐在車後座的付小羽,然後才盯向了溫淮軒。
許嘉樂依舊穿著那套白背心加絲襪的套裝,他這會兒離開了舞台,還多戴了個摩托車頭盔,更顯得格外的滑稽。
可是alpha與溫淮軒對峙的時候,神情卻完全沒有半點退縮。
“哥們兒,”許嘉樂的眼神,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們換個位置。”
大概是哥們兒這個稱呼讓溫淮軒一時之間有些愣住了,他竟然沒有馬上說話。
“小羽,”
許嘉樂走到車邊,他的聲音因為唱歌而有些沙啞:“我們說說話,好嗎?”
付小羽仰起頭,望向了普吉島蒼藍色的天空,海浪從不遠處一波波湧上來,那聲音很是溫柔。
過了良久,他終於輕聲說:“好。”
溫淮軒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點了點頭。
許嘉樂和溫淮軒換了摩托,然後低頭,幫付小羽又把頭盔係得緊實了些。
明明是說著“哥們兒”時很酷的alpha,可是上車的時候,卻不得不把絲襪提得高一些,才能讓尾巴不坐在屁股底下。
付小羽看著那團粉紅色的尾巴,眼神偏開了一下,可是卻又忍不住回頭去看。
摩托車再次上路,這一次把王小山和溫淮軒丟在了背後。
海風鹹腥,在他們身上吹拂而過。
“許嘉樂,”付小羽伸出手,隔著那白色的背心,輕輕地扶住了他的腰:“多兜一會風吧。”
“好。”許嘉樂擰了一下車把,向前疾馳而去。
“許嘉樂。”
付小羽又在他背後念了他的名字。
“我在。”
“叭叭——”
許嘉樂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感覺到自己背後的尾巴被狠狠地捏了兩下,才意識到omega是在學喇叭的聲音。
他在海風中忍不住笑得咧開了嘴角。
尾巴又被捏了兩下。
“叭叭!”這次是許嘉樂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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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是周五我要開大會,晚上要請假,幸好提前多更了些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