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遙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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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八章 遙遠的夢

    這個地方是白韻不曾來過的,她依稀記得那年,夏枯草與白教授在討論股市的問題,他似乎,賺了很多錢,然後說是……聘禮?

    太久遠的事情,白韻記不太清了,隻是依稀記得那時他心情甚好,即使工作忙碌,每日回家也會費心給她做上一頓色香味俱全的宵夜。

    白韻是單獨從鄉下老家跑回市裏的,夏枯草的事情,她還不想這麽快讓家裏人知道。

    如今她也是個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大人了,了解社會的一些法則,深知兩人的結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像劇本裏的自立自強的灰姑娘人設般的女主,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征服霸道總裁身邊的情敵之後還要征服霸總的親朋好友,否則無論你是未婚還是已婚,總是會收到各種社會人士的刁難和阻撓。

    夏枯草將白韻圈在懷裏,摸著她及腰的秀發,擼貓似地給她順毛,視線卻是盯著手裏的手機。

    白韻看不懂那些高高低低的數據圖,隻不過感覺身邊男人的氣息十分沉靜,自己也不敢出聲打擾,就這樣靜靜躺著,就有些眼困。

    “你爸媽什麽時候回來?”

    “嗯?不知道。”

    春節這樣喜慶的節日,他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唄。方晴女士開的那間小食品不需要她常去,白教授又能放寒假,所以當然不用急著回家。

    白韻今天出來的匆忙,後來才給方晴打電話說工作上有事要處理,回家拿電腦了。

    難得回老家一趟,她還沒玩盡興就被叫回來了,真是掃興啊。

    夏枯草似乎看出了白韻的所思所想,不悅地底下頭,“你在心裏罵我。”

    白韻矢口否認。

    “怪我打擾你和那些哥哥姐姐們吃飯喝酒搓麻將。”

    白韻再度矢口否認。

    她們兄弟姐妹自小就有這個愛好,鄉下人的生活閑散,大人們平時聚在一起賭博,小孩子看見了就有樣學樣,所以白韻是從小就耳濡目染地學了撲克麻將這些玩意,還會許多不同的玩法。

    這事夏枯草是知道的,從前他跟著白韻去鄉下老家玩的時候也沒少霸占她的位置。

    不過白韻當然不會承認她心裏確實是像夏枯草說的那樣,有些埋怨。

    “不是啦,我是在想,這幾天該去那裏玩,總不能讓你一直呆在屋子裏啊!你來g市,我還是東道主呢。”

    “我不介意,一直待在家裏。”

    說罷,一口咬上白韻雪白的脖頸。

    領略到夏枯草的意思,白韻咬牙切齒道:“我介意!”

    g市的冬天,風大雨大,窗外寒風呼嘯著,伴著雨滴敲打門窗的密集聲響,頗有一番情趣。

    白韻睡著後,夏枯草看了看時間,想著這個時間,方晴女士應該睡醒了。

    此番他來,絕對是抱著目的而來,勢必要把這個女人牢牢綁在身邊。不然她總是一退再退,不知道還要把兩人的婚事拖到什麽時候。

    夏枯草如今覺得印溪從前說過的一句話十分有道理:所愛之人,她愛不愛你又如何?他要她在身邊,要晨起時能感受到她的溫度,要日暮時能看見她的身影。如此,甚好。

    那時他與白韻還是情意綿綿你儂我儂的時候,對印溪的話嗤之以鼻。隻因為陳思心上人不是他,便想出了這麽個破方法,既得不到她的心又失了風度。後來才明白,男女之間的關係不能僅靠感情來維係,沒有了婚姻那張薄紙,對方還不是想跑就跑?

    如此,他才是真正明白了一紙婚約的意義,甚至想讓國家將那《婚姻法》改上一改,最好加上一條:男方女方一旦結為配偶,今生今世便不得出軌、不得離婚。一經查證,處以死刑。

    夏枯草在白韻睡夢時狠狠掐了一把她臉上的肉,眼神堅定。

    風度這玩意不要也罷,今年,他勢必要將那兩本小紅本拿到手。

    ——

    白韻做夢了,一個很久以前很遙遠的夢。

    那時她才剛上大學,不情不願念了法學專業,女魔頭上課真的很愛點名,隨機抽查一點也不含糊。她在夢中瑟瑟發抖,藏在立起的書本後麵不敢看向女魔頭。

    畫麵一轉到了畢業典禮,白韻照完畢業照之後匆匆跑向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褲白色襯衣的男子,麵容糊成一團,倒是看不清。

    白韻與白衣男子攜手走過一段長長的路,路的兩邊百花盛開,無數隻蝴蝶蜻蜓蹁躚飛舞。

    可那道路越走越暗,漸漸入了一片黑色森林。黑色森林中長了好多荊棘,那帶刺的荊棘將她的皮膚刺破,流出鮮紅的血,在黑夜之中異常刺眼。

    白韻將身子縮成一團,周圍的荊棘漸漸消失了,變成十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

    那是從前對她圍追堵截的一些人,為首的刀疤臉,傷痕從額角一直蔓延到下巴,看著異常猙獰。

    白韻很害怕,卻又逃不開,隻能將自己縮成一團,期盼那些人不要為難自己。

    就這麽縮了許久,畫麵突然又一轉,回到了窗明幾淨的教室。

    那是夏枯草第一次來教室上課,據說是因為身體原因住院了,所以辦了延遲開學的手續。

    他霸占了她一直愛坐的靠窗的位置,皮膚比她的還要白皙細嫩,俊臉上微微泛著光。

    那天她精心打扮了好一番,因為星座運勢上說她會遇見一個白馬王子。

    一開始白韻以為她的白馬王子會是司徒一,然而不是。

    她最後是和這個當天早晨第一個說上話的男人成了戀人。

    白韻緩緩睜開眼,臉上濕濕地涼了一片,許是做夢時被嚇到了。

    床邊已經涼的透透的,夏枯草不知何時醒的,白韻想了想,估計是在書房。

    她洗漱過後去的書房,大概是那夢中的驚悸仍在,她頓時有了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

    從前的道路被家中長輩們安排的極舒坦,隻要她與夏枯草結尾連理,此生便是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平靜生活。

    他們會一起工作,一起賺錢養家。如果有孩子,白韻便可以像方晴那樣辭職在家照顧孩子,從此以後幾十年,隻與柴米油鹽打交道。

    經歷過這幾年的生活白韻才明白,人的一生,忙忙碌碌,不過就是為了與柴米油鹽打交道。

    隻是她悟性不高,這道理她悟了足足四年。

    來到書房門口,正巧裏麵聽見在通話。白韻無意聽牆角,隻是聽見“蕭曉”那兩個字時,腳底就像生了根,再也挪不動半分。

    “你多費心,我過段時間回去……有你在,我當然放心……掛了。”

    杏眸閃了閃,白韻轉身離開,下樓給自己準備早餐。跟前任還有聯係的男人才都是渣男!

    對了,反正他在與蕭曉有婚姻期間也同樣跟她有聯係不是?果然是渣男!

    白韻給自己做的早餐是牛奶加煎蛋,外加一份麵包。說是早餐,但其實這個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午飯時間都要到了。

    家人群裏一直有著更新的消息,白韻的那些在老家的兄弟姐妹們今日又有聚會的活動,所以特地將艾特了她,讓她這個半路離開的人眼饞。

    看著家人們的聊天,白韻心情好了許多。

    夏枯草聽見樓下的動靜下樓時,白韻還在傻嗬嗬地笑,即使看見了他,也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夏枯草看了看餐桌,除了白韻手裏拿著的麵包之外,這餐桌上已經沒有其他還能吃的東西了。

    這是……沒有他的份嗎?

    食指微微屈起,扣響白韻麵前的桌子,“我的午飯呢?”

    白韻擡眸看了男人一眼,聳了聳肩,“抱歉哈,我不知道你還在這的。”

    話畢,她將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裏,拿著空杯子和碟子進廚房清洗了。

    誰愛伺候誰伺候。

    夏枯草不知道白韻身上突如其來的一股子酸氣是怎麽回事,眉頭皺了皺,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喝。

    即使是春節,他依舊很忙,一個人管理著偌大的企業,不是這邊有事就是那邊有事,所以年節也很少能真正放下工作玩樂。

    喝了咖啡,煙癮又突然犯了,他習慣性摸了摸口袋,想起身邊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不喜歡那個味道,喉結動了動,便算了。

    他煙癮其實很大,有時候一天一包煙,幾乎都沒停過,尤其是以前想起她的時候。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又冷酷又無情又無理取鬧。

    白韻玩手機不說話,夏枯草便也坐著看手機不說話,氣氛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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