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愛與哀愁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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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愛不摧!
    等了快40分鍾,葉書冉已經無聊地喝了一杯咖啡,仿佛隻有喝點兒東西才能平抑她的焦躁不安,於是又泡了茶。剛把水倒進杯子裏,電話就響了。葉書冉忙跑過去接電話,隻聽那邊說“開門,書冉。”
    葉書冉開心地跑過去開門,何摧帥帥地站在門前,手裏握著電話,笑笑地看著她。她也歪頭對他笑,卻發現他後麵還站著個女的。笑容慢慢收了回來,如果沒認錯的話,這個人就是那年看到的“廖姐姐”。
    廖琪琪從何摧身旁閃出來,衝著表情凝固下來的葉書冉打了個招呼“嗨,我叫廖琪琪,何摧的同事,送他過來。”
    葉書冉閃身到一旁,說“你好,請進。”
    何摧和廖琪琪進了房間,都在沙發上坐下。葉書冉局促地站在房間的中間。何摧衝她招招手,說“過來坐啊,站那兒幹什麽。”
    葉書冉暗自吸了口氣,心想“這是我的房間好吧,好像你才是這裏的主人似的。”
    從見到何摧的興奮和見到廖琪琪的意外中恢複過來,她又變回那個進退得體的葉書冉。她問“要不要喝點兒什麽?”
    廖琪琪說“不必客氣,礦泉水就好了。”然後拿過桌子上的依雲。
    葉書冉想那水是收費的好不?很貴的好不?我都沒舍得喝好不?
    廖琪琪半天沒擰開瓶蓋兒,伸手遞給何摧,何摧接過來擰開,又遞給她。
    真默契。葉書冉轉身把剛剛那杯茶遞給何摧,然後靠在桌子邊上站著。她覺得站著,比坐著床邊上直對著他們倆要精神上鬆弛一點兒。
    何摧接過茶,葉片在杯子裏輕輕舒展,好聞的茉莉香,好茶,肯定不是酒店的。葉書冉站在那裏,也不抬頭看他,讓他想起在馬迭爾門前,她低著頭數石頭的樣子。因此,他恍惚地以為,他們大概現在是在香格裏拉豪華閣那間客房裏,兩人並沒有空間移動到北京這個地方。真的沒想到,她這會兒竟然真的就來了。他很想上去抱一抱她,讓這種感覺更加真實一點兒。
    廖琪琪覺著這倆人靜默得有點詭異。
    何摧把茶杯放在茶桌上,問“書冉,怎麽突然就到北京來了?”
    葉書冉這才抬頭看他,話到嘴邊又掩了三分,說“聽說明後天這邊有兩場招聘會,正好我爸爸出差過來,我就跟來了。”
    “哦?那叔叔呢?”原來不是自己來的。
    “下午坐飛機回去了。”
    還真是就她一個人了。現在不是旅遊季,酒店雖然不錯,但是入住率不高,走廊裏靜得很。何摧決定按照剛才的設想,不能讓她一個人住在這兒。
    “那你收拾一下東西,下樓退房。”
    還沒等何摧說完,葉書冉便驚呼“退房?那我住哪兒啊?”
    何摧無奈地笑了笑,這孩子,怎麽沉不住氣了呢。說“我跟廖琪琪說好了,你這兩天就住她那兒,我也放心。”
    葉書冉看了廖琪琪一眼,倔強地說“不,我住這兒挺方便的。”她看廖琪琪揚眉看了看她,發現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很沒有禮貌,很不知道好歹。她說“我就不去麻煩廖姐姐了。最多住今天和明天兩個晚上,也許明天晚上也不住就回去了呢。”
    何摧盯著葉書冉,一臉嚴肅。廖琪琪決定先出去回避一下。便說“我去一樓等你。”她是看向何摧說的。意思是一會兒你自己下來還是帶著這姑娘一起下來,隨便你。然後拎著礦泉水出去了,剩下的水晚上可以敷張麵膜。
    何摧又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到葉書冉麵前。葉書冉覺得她這樣靠著桌子站得不直溜,比何摧矮了好多,便也站直。隻不過這一站直,與何摧的空間距離又近了點兒,心就跳得快了點兒,估計臉也紅了點兒。何摧輕輕地把她擁進懷裏,說“鬧什麽別扭呢,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在酒店裏住。琪琪離我很近,你住她那裏我才不用擔心你。來的路上她已經同意了。”
    葉書冉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身。比起討論住在哪裏,久違的令人想念的擁抱不是更緊要嗎?
    何摧用手捏著她的下巴,葉書冉仰頭看著他。“瘦了,下巴都尖了。想我想的?”
    “嗯,茶飯不思。”
    何摧低頭含住她柔軟的唇,從最初的輕柔輾轉,到後來似疾風暴雨,以燎原之勢一解相思,緊緊的擁抱就像在相思之海裏抓住的一棵浮木,生怕一鬆手便重新溺回去。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何摧不舍地放過她的唇,把她緊緊按在懷裏,嘀咕了一句“真是要命”。
    “收拾東西,我們退房好不好?”何摧又問她。
    葉書冉很想離何摧近一點兒。這樣她匆匆來,匆匆走,可以多一些時間看見他。但是她不想住廖琪琪那裏。葉書冉還是不說話。
    “那為了保險起見,我隻有住你這裏了,反正你這裏也是兩張標準床。這樣晚上走廊裏有什麽奇怪的動靜,或者什麽人喝醉了敲錯門,我也給你壯個膽。”何摧咬咬牙,開始威脅她。
    果真葉書冉一臉受驚的樣子,抬起頭看著說出嚇死人不償命的話的何摧。直到看到他得意的笑的樣子,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好吧,你贏了。葉書冉的腦袋也多轉了彎兒。住廖琪琪那兒是吧?好啊,離你近,還可以看看你和廖琪琪到底如今是怎麽個關係。
    “好,那我就不好意思,要打擾廖姐姐了。”
    成功勸服葉書冉,何摧心情何其好。等葉書冉收拾完,他又檢查了各處有沒有遺落的東西,然後幫葉書冉提著東西,鎖上房門,牽了她的手乘電梯到一層大廳。
    到三層,何摧接了同事的電話,直到出了電梯也沒有講完。葉書冉指了指服務台,何摧邊講電話邊點了點頭。
    葉書冉回來的時候,何摧也正剛結束電話。
    廖琪琪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何摧你請我們吃飯吧。一是給她接風,二是感謝我。出門東邊有家不錯的湘菜館子。”
    何摧詢問葉書冉“行嗎?”
    她說“可以。”不過她並不怎麽吃辣的。
    出了酒店的門,葉書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第一次跟何摧一起呼吸北京的空氣不是嗎?
    “這會兒吸的得都是尾氣。”
    葉書冉隻是對他笑。
    何摧伸手把她的手握進手心。兩個人這麽做已經非常自然而然,可是立於一旁的廖琪琪卻震驚了。她盯著握在一起的手,沉聲問到“何摧,你還沒跟我介紹她是誰。”
    何摧轉身的動作一頓,看了看葉書冉,又看了看滿臉不可置信看著他們的廖琪琪,方才後知後覺,讓她們倆這樣遇見,實在是糟糕的事情。
    “琪琪,這是葉書冉,我……”
    “我是他弟弟的高中同學。”
    “那你們倆用得著這樣?”廖琪琪似乎鬆了一口氣,她寧願自欺欺人地相信他和她就是這樣簡單的關係。
    葉書冉把手從何摧手心抽出來,說“是啊,哪用得著這樣,我又不是小孩子。”
    “書冉!”何摧無奈地叫了她一聲。為什麽在任何地方她都要隱藏和自己的關係?在他的地盤,他總要做主。
    “琪琪,葉書冉是我弟弟的高中同學,但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不知為何,何摧在廖琪琪麵前介紹自己說是他女朋友,她會心跳得厲害。難道就是因為曾經這個廖姐姐,何韌說會是他未來的大嫂?
    “女朋友?”廖琪琪譏笑一聲,說“哪兒蹦出來的女朋友?”
    “她不是哪兒蹦出來的,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還去不去吃飯?”
    廖琪琪的眼睛在葉書冉跟何摧之間轉了轉,陰沉過了夜幕,讓葉書冉看了不禁哆嗦。不多時廖琪琪便換了一副臉孔,狀似無所謂地說“吃啊。”
    廖琪琪跟葉書冉坐對麵,何摧挨著葉書冉坐著。點餐的時候,葉書冉一勁兒說“隨便。”這麽辣的菜式她沒有吃過,學校那邊不流行,回到家更沒機會吃外麵的東西,挨家的飯菜都做得那麽好吃,外麵館子裏的東西她不大感興趣。所以,葉書啟也說她這人忒俗,以後別以他們葉家和高家的小姐自居,丟人。
    廖琪琪跟何摧兩人幾乎是頭頂著頭翻那一本菜譜,隨著他們倆的喜好點了幾樣招牌菜。最後服務員在確認菜單的時候,葉書冉指了指鄰桌的那罐湯,說“加一份那個湯。”
    菜一道道地端上來,葉書冉吃了幾口便吃不下,盤盤都是衝鼻子的辣味兒,吃了一塊何摧推薦的東安子雞,辣得嘴都麻了。於是她就喝湯。怎奈湯煲太小,她也不好意思自己沒完沒了地喝。
    廖琪琪和何摧吃得很爽的樣子,偶爾還討論一下哪道菜的火候猛了些。畢竟葉書冉算是來客,廖琪琪話題自然就向葉書冉發起。
    “何韌的同學?今年畢業?”廖琪琪問。
    “是。”
    廖琪琪又問她哪個學校的,什麽專業,畢業方向有沒有。
    葉書冉說“這不是來招聘會上發簡曆找工作的嗎,沒什麽方向呢。”
    廖琪琪說“進京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北京每年那麽多全國一流院校的學生都想留下呢。除非你很厲害,或者你很有門路。”
    葉書冉沒接話,低頭夾了幾粒米飯放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