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深情難負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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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愛不摧!
第九章《怕自己不能負擔對你的深情》(1)
喬東推薦的這個酒吧是在一個胡同裏的,位置隱蔽,停的車子占了半條路,每輛車的車牌都被一塊黑布給遮住了。可是不看車牌,光看車標,都知道這地方不太小眾。
易堃指著一輛法拉利,開玩笑說“咱倆的錢夠不夠直著進來,直著出去的?”
葉書冉拉了易堃的手,說“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大不了,我把你押在這兒。”
“咱們倆總不會被當土鱉給攆出去的。”她們倆默契地異口同聲說了這句話,聽了,都笑起來。
她們倆第一回帶著獵奇的心裏去c市的那個知名酒吧的時候,葉書冉說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怎的?咱們倆總不會被當土鱉給攆出去的。”這會兒,當初的情景被她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來。
酒吧裏燈光暗淡,這會兒還不入夜,人就不多。她們倆被人領著,去了比較安靜的一個位置。這兩個人,乖是真乖,但是要說玩兒,也沒有什麽不會的。
在落座的那一瞬,葉書冉想過要不要告訴何摧她跟易堃到酒吧玩兒。可轉念一想,他肯定不會放心,弄不好就要過來看著她。於是一狠心,發了個短信,說“我跟易堃吃了晚飯,逛了街,現在在外麵玩兒。”然後關了手機。
葉書冉不著聲色地把周圍掃視了一遍,這裏的人看上去都還正常。酒吧有一個台子,大概是有駐唱歌手的,一束光照在台子中間,光圈空蕩蕩的。難得的是還有一架鋼琴,凸顯了這裏的格調。喬東說的沒錯,這不是有亂七八糟東西的地方。
殊不知,這對衣裝素淨,麵孔明豔不可方物的女孩兒一進來,就被與她們斜對角坐著的一個人發現了。
方顥澤也是剛剛過來的。
晚上下班的時候,喬東說“葉小姐問我哪家酒吧比較適合她去玩兒,我推薦了您和朋友常去的‘放’,她好像約了朋友。”
他本來跟袁烈一起去看廖爺爺了,廖爺爺問“何摧晚上不來了?”
廖琪琪說“他早上來過了,晚上還來幹嘛?他現在忙著呢。”
他就忽然想起來,如果葉書冉是跟何摧一起去玩兒了,何必問喬東哪家酒吧適合她去玩兒呢?何摧肯定會帶她去“放”的。
到走廊裏給何摧打了個電話,何摧還在辦公室加班。他問“你沒葉書冉在一起?”
何摧煩躁地說“沒有,她跟同學在一起呢,今天沒我什麽事兒。”
他想了想,說“總之你也沒什麽事兒,待會兒去‘放’喝酒?”
何摧說“不去,回家睡覺。”
於是,鬼使神差地,方顥澤自己就來了“放”,也真的看見了葉書冉。本來,她的打扮跟平時判若兩人,他那一瞬被進來的兩個衣著相似,妝容嬌美的女子驚豔到了。幾乎,他覺得今晚可以去搭個訕,認識一下美女嘛。可是那個穿著金色裙子、略瘦一些的女孩眼睛四處一看,他認出來她就是葉書冉了。冷漠,拒人千裏之外,又警覺的眼神。他咕噥了一句“真能作。”然後又看向另外一個裝扮相似的女孩子,張揚的美,她隻是不經意的一笑,帶著些許成熟的風情。
她們也不知道在點什麽,葉書冉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又堅決地搖頭,她的那個朋友似也不耐煩了,把點餐單一扣,倔強地——方顥澤依據她的唇形判斷,說了句“聽我的。”
方顥澤好像對葉書冉旁邊的女孩有了點印象,是在h市粥鋪見過的那個,葉書冉的好朋友。
葉書冉跟易堃這兩個人在酒吧裏,也不算是很顯眼的一對。來這裏的女人,什麽樣的都有,有下了班直接過來玩兒的,穿得中規中矩;有的打扮得很潮,很妖,很野,也有那不知道是來泡吧還是參加的,穿著略顯隆重的禮服。
方顥澤把她們倆周圍的人都看了一遍,有兩桌是來玩的時候經常遇見的,品行還算端正,不過有沒帶女伴的,時而也會瞄葉書冉她們那邊一眼,要想真出手去“認識認識”,恐怕一時還不能夠。另有兩張桌子拚一起的,陸續到的,有幾個t市的二世祖,最近他們都在涉足房地產,倒是遇見過,沒什麽交情。其中有一個眼尖,看見他了,也不過隔空點了點頭。
這會兒剛到的,穿著花襯衫的雞窩頭是他們這裏麵最騷包的男人,他身上的香水味兒很讓人討厭,可是據說是按毫升計價的。方顥澤記得他曾經和袁烈開玩笑,說“也許那香水確實名貴,那麽難聞大概是混合了他的體味兒,一股雞屎味兒。”其實,他們倆的梁子是因為一個四合院,當初方顥澤想拿下,被這小子給劫了。
方顥澤覺得自己像個暗衛,而那兩個姑娘是他要保護的對象。可是這麽想完,他覺得可笑,自己又不是她們倆的什麽人,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可是另外又覺得,葉書冉跟何摧鬧成這樣冷戰,自己也脫不了幹係。但是潛意識裏,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選擇到這裏等待她的出現。
酒吧裏紫色的照燈輪回射在各個角落,葉書冉和易堃穿著的白色衣服在被紫色燈光照射的時候,會發出熒光一樣的白,那使她們的臉看上去變得妖冶。不需要別人的眼光來提示,她們倆看著對方,就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麽樣的。
不多久,旁邊很多人都開始頻頻對她們倆投去眼光。
葉書冉杯子裏是加了冰塊的蘇打水。何摧喜歡喝蘇打水,冰箱裏這種水總是不斷。有一天他深夜學習到很晚,到冰箱裏找水喝,她也不知為何恰在那時醒了,睡眼朦朧地到客廳裏,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一手拿著水,一手攬著她的肩,問“吵醒你了?”
她搖頭,問“你為什麽要考試呢?又不會真的去做會計師,學一學就好了呀。”
他說“我喜歡通過結果來考驗過程。而我學習的過程,隻有考試能夠檢驗得出來。喝水嗎?”
她隻碰了一下唇邊,就說“涼,不喝。”
接下來,溫熱柔軟的唇,沁涼甘洌的舌便跟她的糾纏在一起。
葉書冉不自在地摸了一下發燙的臉,握著杯子的手冰涼的,正好可以安撫她的熱度。
“這裏還蠻規矩的。不知道駐唱歌手什麽時候才來?是男的還是女的?獻歌還是點歌呢?”易堃問。
“我也沒來過。等一下不就知道了。”葉書冉不太再去碰那杯水,叉了一塊水果放進嘴裏。易堃的這支不脫妝口紅真是名副其實,透明的玻璃杯沿上沒有留下重重的唇色,隻有淺淺的一道印記。看來剛才唇膜的效果還是不錯的,起碼唇印不是深溝淺壑那麽不堪。
“何摧不帶你到這種地方來玩兒?”
“不來。他比較忙,正常的工作也不會按時下班,加班、應酬是經常的事情。因為我,他已經盡量減少應酬的時間了。除了我住在學校的時間,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是找地方吃好吃的,閑逛,跟他的朋友一起聚會,他們圈子的沙龍我也會去湊熱鬧。周末的時候去公園,也去過幾次郊區的度假村,踏青吃農家菜。”
“真是安全。以後肯定是個好老公。”
“他又沒有早結婚的打算。”
易堃捏了捏葉書冉的臉,揶揄她說“哎喲我的葉大小姐,你這是恨不早嫁嗎?你就這麽愛他?”
葉書冉心裏咯噔一下。“愛”這個字,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倆之間也從來沒有人把這一個字說出口過。難道他們倆之間還沒到這種程度?真的,還沒到這種程度嗎?
易堃沒有注意到葉書冉臉色慘白的樣子,而是眼睛轉向了別處,湊過來悄悄和她說“這裏的男人嘛,質量還說得過去,大多數都是經常出來玩兒的,不怎麽裝,不過呢,太高格的也沒見著。”她的眼睛好巧不巧地掃過方顥澤那裏,剛覺得那個男人長得幹淨好看,那人卻轉過去了臉。
易堃嗤地一笑。
一個穿著黑色襯衫,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走過來,攔下了侍應生,從托盤上拿下一杯酒。
搭訕。葉書冉掃了那個男人一眼,襯衫板整,上麵的扣子是水犀牛角磨的,腕上的表也是內地買不到的名牌,係著是h扣的橘色腰帶。她換上一副冷麵孔,轉過臉。
易堃看她生人勿近的樣子,轉過身,笑盈盈地看著站在她倆中間的男人,問“先生有事?”
“請兩位美女喝一杯酒,可否賞光呢?”
易堃站起來,估了估這個男人的分量,端了他遞過來的酒,那男人微微一笑,從托盤上又拿了一杯,遞到葉書冉麵前。
葉書冉頓了一下,站起來,卻沒接那杯酒,把易堃的也拿過來,送到男士麵前,輕輕一舉,說“借花獻佛,先生請。”
她這杯酒執意地遞到男子的手邊,男子一挑眉,笑意漸濃,問“怎麽喝?”
葉書冉把自己的蘇打水拿起來,說“當然是隨意。”她把自己的杯中水輕輕飲了一口,那男子接過這杯紅如石榴石,在流轉間或紫或紅的酒,玩味地看著葉書冉毫無笑意的臉,覺得對這兩位女子的感官要改一下,這位看著雖然妖媚卻不掩清新的女孩子,是個冷美人。
易堃拉著葉書冉坐下,實際上有些護著她的意思,說“謝謝這位先生的酒哦,我們姐妹倆說說體己話,一會兒給您點歌聽啊。”
“別客氣,請美女喝酒,”
易堃端起自己的酒杯,跟男子碰了一下,淺淺地啜了一口。男子也紳士地笑一下,意思地飲了一口,指了一下自己的座位,說“我在那邊坐。”
易堃對那邊往這裏看戲的男女們微微頷首,說“知道啦。”
好在,男子識趣地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