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腹中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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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毓秀哭得泣不成聲,蜷縮著身體抱頭失聲痛哭,一陣一陣飄蕩在滿山皚皚白雪之上,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絕望仿佛要將她淹沒殆盡。
    這些感受,她能體會,清晰無比的體會。
    “娘親……。”華毓秀哭夠了,不由自主了低喃出聲,不顧身上的疼痛,艱難的爬起身,舉目望去,一片山坡均是各種不同的墳墓,有石碑的,有木塊的,有石頭疊起的,雜草叢生,歪歪斜斜,到處蒙上白白的一片,淒涼蕭瑟。
    華毓秀流著淚四周觀望,待看到距離她不遠處用破草席卷著的兩具屍體之時,心頭一痛,踉踉蹌蹌就朝著那方向跑去。
    “娘親,奶娘……。”華毓秀早已分不清,她到底是哪個華毓秀,她記得她在二十一世紀裏二十幾年的回憶,也記得身體內心深處,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十四年的生活經曆,她覺得,她是那個十四歲的華毓秀,也不是那個十四歲的華毓秀,亦或者,不管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如今的東景國,她們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
    心中,那滔天的恨意,和失去至親的痛苦卻是真真實實的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剜在了她的心頭,讓她幾乎差點窒息,腦中殘留的唯一念頭,就是好好活下去,給她那死去的至親報仇。
    好不容易走到了那破草席旁,華毓秀顫抖著雙手,揭開了那兩張草席,兩張唇邊布滿血跡慘白的麵孔驀地映在了她的瞳孔之中,華毓秀頓時淚湧如泉,痛苦得不能自抑。
    娘親……奶娘……都死了……。
    華瑜棠,藍氏,華南盛,謝氏,二皇子,這些人,自私自利,心狠薄情,聯合起來害死了她唯一的兩個親人,她一定會報仇的,她一定會報仇……。
    “娘親,奶娘……。”華毓秀啞聲嘶喊出聲,那充滿了無限哀痛的蒼涼之聲,伴隨著那瀟瀟的寒風,滿地的孤墳,久久沒有停歇,如同這場冬季中的風雪,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一片雪白的山地中,幾顆開得正豔梅花樹下,華毓秀滿臉淚痕一直在往地上挖坑,幹瘦的手指早已凍僵,一片黑紅,指尖早已滲出了鮮血,她也仿若未見,無知無覺一般,不停的挖著。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華毓秀手指早已血跡斑斑,忍住身上那不斷襲來的無以複加巨痛,艱難的起身,分開兩次小心翼翼的拖著林氏和宮氏讓她們慢慢的平躺在挖好的兩個坑裏,在站起身摘來了幾束粉嫩鮮豔的梅花,放在了兩人的手上,讓她們握住,擦幹淨手,整理好了兩人的頭發,擦掉了她們唇角的血跡,蓋上了草席,在用摻雜了白雪的土一點一點給她們覆蓋上,跪在了她們麵前。
    “娘親,奶娘,我華毓秀,在此發誓,將來無論淪為何物,前方多少困難阻礙,上天下地,殺親之仇,此生必報,娘親,奶娘,你們一定要等我,等我強大起來,我定送那些虛偽陰毒之人統統下地獄,把他們加在過你們身上的痛疼,加倍奉還,娘親,暫且委屈您在此等候,等我找到那一生嶺,我就來接您讓您永遠陪伴在那蕭竹身旁,女兒一定遵循母親意願,哪怕苟且偷生,我都會好好活下去。”
    華毓秀朝著那兩堆無牌無碑無名無姓的墳墓,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從今日起,她不再是那個身處二十一世紀每天無憂無慮隻要擔心早中晚都吃什麽的華毓秀,而是身負血海深仇需要變得強大給她至親報仇早已死去的忠義侯侯府庶女華毓秀。
    現在的她,沒有任何能力,身體也非常弱小,沒有權利,沒有勢力,沒有金錢,來到一個未知的時空,甚至充滿了對未來的恐懼,和不安,但是現在容不得她退縮,怯弱。心髒處傳來的疼痛,不斷的提醒著她該肩負的命運和職責,她就是華毓秀,曾經的侯府庶女華毓秀,該屬於她的背負,她絕對不會退縮。
    娘親,奶娘,等著我。
    我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華毓秀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腹中突然一陣跳動,華毓秀眼神一片震驚,不敢置信的伸手撫摸上自己小腹……。
    還是隆起的,怎麽可能?
    這孩子怎麽可能在如此殘酷的杖刑中還能存活下來,難道?
    “秀兒,娘親的話還沒說完,就這樣別動,娘親有禮物送給你。”
    宮樓兒頻死之際的話語驀地浮現在了華毓秀腦海中,那個時候的她,感覺全身一陣發熱,一股神秘的力量覆蓋上了她的身軀,接著腰間一片灼熱,便又恢複了如常。
    當時情景太過痛心,她根本沒有多想,可如今她腹中的胎兒能在當時的情形之中存活下來,必然是她娘親的那個舉動帶來的。
    華毓秀心裏一片糾結,她是痛恨這個胎兒的,因為他的到來導致了她失去了唯一的兩個親人,可同時她心裏也非常清楚,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她不能把那些殺害了她至親的劊子手的罪行強加到這孩子的身上。
    而現在,讓她親手打掉,她更是做不到,因為這個孩子是她娘親保下來的,更何況,在現代的時候,她就非常喜歡小孩子,也做不到流掉自己的親骨肉。而之前的華毓秀在發現自己懷有身孕之後,心中知道其後果,也曾想著將孩子流掉,卻一直狠不下心來,所以,那個若蝶若蜻說在之前的華毓秀屋中搜出紅花也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那兩個賣主求榮的丫鬟,她也絕對不會放過。
    華毓秀堅定了自己信念,拖著殘敗不堪的身體,步履蹣跚毅然決然的往山下走去。現在的她,需要找一個避風港,及時處理那被凍裂開了還不斷流血的傷口,養好傷,才能走接下來的道路,一步一步給她的親人報仇。
    那些喪盡天良,心狠手辣殘害了她至親的畜生,終有一天,她華毓秀一定會狠狠將他們踏在腳下,讓他們嚐嚐比她如今更痛的痛苦,至死方休。
    林間大道上,一輛馬車慢不疾不徐的行駛在白茫茫的雪地中,一個十七八歲的白淨少年,穿著厚重的棉襖,腳踏虎皮靴子,頭戴一頂虎皮帽子,帶著一雙毛茸茸的手套正拉著韁繩,趕著馬車不斷往山路上而下。
    冷風咻咻的打在他俊秀的臉上,讓他一張稚氣未脫的麵容,都快皺成了一個包子,張嘴說話間,熱氣噴噴。
    “少爺,我能不能不趕車了,讓馬兒自己走不行嗎,我都快冷死了。”少年忍不住寒風刮在臉上的疼痛,出聲抱怨。
    馬車裏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揶揄說道:“你不趕車,難道你要讓我這個做少爺的來趕車啊,讓馬兒自己走,你也不怕馬車翻了把你我兩個給摔死,瞧你穿得跟個球一樣,再來更大的寒風都冷不死你。”
    少年一張秀臉更加哀怨了,哭著臉道:“少爺,我真的好冷啊,腳趾頭手指頭,我整個腦袋都快凍僵了,今年的雪可不比往年,今天的可大了,又刮風的,要不你讓我坐進馬車裏趕車,這樣至少能防住三個方向的冷風,少爺你說是不是。”
    “是你的頭,車簾被你拉開,寒風不就會吹在本少爺身上了嗎,我這馬車裏可暖和了,瞧瞧這香噴噴的熱茶,厚厚的毛毯,精美可口的糕點,我傻啊,讓你坐進來。”白戰紀一邊喝著熱茶,一邊說著風涼話,臉上的笑意是怎麽都止不住,能聽到他那個平常老是沒上沒下的侍衛吃癟,心裏是痛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