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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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毓秀看著自己隆起腹部,溫柔的撫摸了下,再看向雲緋墨,神情有些不自在,“你,你想怎麽看?”
這人,雖然挺不負責,心腸又狠,可到底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靠近關心這孩子,孩子想必也需要他父親的嗬護和疼愛。
好吧,華毓秀,別在虛偽的打著別號旗幟了,說到底,你不過是拒絕不了他的請求罷了。
“別拒絕朕的靠近。”雲緋墨霸道的說完,幾步走至她麵前,在華毓秀神經緊繃之際,俯下了身,雙手搭在她的腰際,耳朵貼近了那高聳的腹部。
華毓秀頓時麵紅耳赤,雙手不自覺的握住,低頭看著那彎著的背,以及那垂下來的墨發,渾身毛孔都仿佛張開了一般,被一種特殊的清香和氣息深深的占據著,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另她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又不願它離去。
雲緋墨又豈會感覺不到她的情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揚唇一笑,感受到腹中的跳動,似乎在伸出小腳踢他的臉頰一般,眸中柔和更甚。
這是他的孩子,再過一個多月,他就會呱呱墜地誕生於世,來到他的身邊,讓他陪伴著他成長。
不知,取什麽名字好呢?
“可想好名字了?”雲緋墨站直了身子看她。
華毓秀木訥的點點頭,“想好了,叫雲玥,王月的玥。”
“玥,雲玥。”雲緋墨聲線溫醇如水低聲品味了一番,旋即笑容漾蕩了開來,“那就叫雲玥。”
“你不反對?”華毓秀微微訝異,她還以為,事關皇子之名,身為一國帝王,理應更加執拗霸道,卻不想,就這麽輕易的答應了。
“你想朕反對?”雲緋墨輕笑著反問。
華毓秀搖搖頭,“那倒不是,隻是……。”有些意外。
“這名字想必你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況且,朕可不認為朕反對,你就會從了朕的意願。”語調如同花落清泉,竟讓人聽出了幾分溺愛與無奈。
心,在那一刻,微微沉淪,又不免有了幾分黯然,仿佛落入了一種清晰的幻境,她心知隻是錯覺,又寧願沉溺其中,糾糾纏纏,淩淩亂亂,最終,她仍然是要醒的。
羞澀和那一抹表露無遺的情意,如同潮水般,瞬間退去,不顧雲緋墨微凝的神色,拿起桌上的藥膏,低低的道了聲“謝謝”,便轉身離去。
雲緋墨看著她行動之間顯得笨重無比的背影,眼中流光靄靄,直至那抹身影消失在大門處,蒙霧散去,陡然隻留一鏡清泠。
蘭天清一路施展輕功踏步至朝雲宮外門,匆忙就想進門,一個錦素衣衫的女子已然從宮殿門口緩緩而來。
“夫人。”她急忙上前,瞧見她臉上還未褪去的腫脹,微微吃驚:“誰打得你?”
“無礙,擦過藥膏了。”華毓秀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一笑,“走吧,回千流宮。”
蘭天清上前扶助她略微羸弱的身軀,什麽也沒說,並步和她往宮門走去。
“夫人請留步。”一道醇厚平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兩人頓步回頭,卻見一名帶刀侍衛腳步生風而來至二人而來。
這人蘭天清自然認得,是北雲皇宮中的禦前帶刀侍衛,陸離,官拜四品,乃是開國功勳陸家之子,其父就是當今的陸國公,陸有才。
“夫人,皇上說,這是您想要的東西。”陸離走至二人兩尺距離停下,雙手攤開躬身奉上一樣東西,華毓秀向他手心方向看去,心中微震,竟是一塊仿若令牌的東西。
那東西乃是晶瑩剔透的紫玉打造,約莫半個手掌大小,形狀如同一朵梅花,上麵雕刻著祥龍飛騰雲間的圖騰,正中間刻著一個不大不小“墨”字,令牌上方凸出來一朵小花朵,花蕊正中一條紫色混金繩帶穿孔而過,瑩潤精致,巧奪天工,精美絕倫。
這樣的東西,真的是一塊令牌?
雲緋墨不是說沒有嗎,還一臉認真的。
“這是什麽?”她似懂非懂的問。
蘭天清微微有些不可置信,一向平淡如荷的容顏也添上了些許凝重,看她的神色分明是知道那是何物。
“夫人,這是代表著皇上的至高令牌‘紫令”。”陸離簡單回道,誰也不知道,在他平靜的轉述中掩蓋的是如何巨大的震驚。
皇上居然把如君親臨且能調動整個皇城禁軍的令牌,交給了憑空冒出的身懷六甲女子,若不是他親自轉送,他絕對不敢相信。
天家紫令,幾百年來,一直都是當今天子的隨身令牌,從未外傳給他人,多少反黨逆賊,拚了性命想要得到此物卻因此統統下了地獄,而如今,皇上卻輕而易舉的將它送給了一個女子。
一個長相醜陋的女子。
看來,這北雲皇朝的天,終於開始起風了。
華毓秀執起那塊紫令,心中微澀,若他絕情還好,完全不必留任何希望,可現在……。
不再多想,拿起令牌,直接戴在了脖子上,然後放進了衣服裏麵,一抬眸,那侍衛目瞪口呆,而一旁的蘭天清麵色也有些古怪。
“怎麽了?”她不解的問。
“沒什麽。”兩人異口同聲。
那是紫令,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搶奪的紫令啊,居然有人直接就這樣鬆散的掛在脖子上了。
陸離心中淚流滿麵,都不知道該說她神經大條還是不懂得紫令的重要性。
回到蘭樓,華毓秀臉上的紅腫已然消失,石榴石丹高興的將她迎了進來,也沒有看出什麽異樣,依舊是粗茶淡飯,華毓秀無心計較,草草了用了午膳,直接忽略掉石榴石丹滿腹好奇的模樣,回到房內,將一切都隔絕在外。
朝雲樓。
太後從應公公口中得到自己女兒被罰禁閉在朝雲樓麵壁思過時,並沒有當場離席,而是將宴會舉辦完畢,方才雍容華貴的來到了朝雲樓。
一進門,她臉色倏地變得陰婺,鳳眸中黑沉縈繞,一幹宮女心驚膽戰,不自覺地就屏住了聲息,直到一陣香風拂過,緊繃住的肩膀才微微鬆塌了下來。
“母後,您來了。”
幾個陪同的千金小姐早就在雲緋墨離開之後慢一步離開了。屋內,雲紫鳶正在繡花,白色絹上,一朵紫色鳶尾栩栩逼真。
放下繡帕,雲紫鳶起身行禮。
“鳶兒,你受委屈了。”太後一把抓住她的手,眸中疼愛之意明顯。
雲紫鳶卻是輕輕一笑,“母後說得哪裏的話,能為母後分憂,鳶兒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寧靜致遠,溫柔娟秀,此刻的她,又哪有先前的驕橫模樣。
“是母後讓你為難了。”太後拉著她坐下,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
“母後,是紫鳶心甘情願的,別再說這等折煞鳶兒的話。”雲紫鳶柔柔一笑,“隻是不曾想到,皇兄竟然也有了喜歡的女子。”
太後眸光驟冷,“這些年,哀家為了他的親事,花費了多少精力,尋找了多少優秀的女子,可他居然一個都看不上眼,現在倒好,直接從東景找來了這麽一個無鹽女子,未奏雙親,珠胎暗結,這下,母後就是想反對也來不及了。”
雲紫鳶柔聲勸慰:“母後,您這些年對皇兄的好,皇兄定然記在了心上,那女子,樣貌雖凡,性情卻是剛烈,皇兄喜歡就好。”
“好什麽好,北雲一國之後,豈能隨意定奪,隨便找個阿貓阿狗就能坐上那位置,北雲皇室得遭多少天下人恥笑。”太後說至此,更加來氣,雍容華貴的麵容上,已然隱隱冒出了一絲黑氣。
“母後,皇兄心藏海闊,定然有他的一番打算,母後無需太過擔憂。”雲紫鳶執起茶壺斟了一杯熱茶,遞到太後手裏。
太後接過,淺淺一抿,竟是她喜愛的金銀花茶,她不由一笑,“看來,你早知道母後會過來。”
“因為鳶兒心知母後聽到我被禁閉,定然會擔心鳶兒前來相看。”
太後怒氣稍減,眼底卻是一黯,“鳶兒,你會不會怪母後沒有告訴你那女子身份,讓你在你皇兄和一幹侍衛千金麵前丟了臉麵,甚至被罰。”
雲紫鳶伸手覆上太後柔荑,清淡恬和一笑,“母後,鳶兒不怪您,真的,母後此舉也是為北雲皇朝所想,鳶兒自是理解母後苦心。”
太後滿是慰藉,低低歎氣:“若是你皇兄能理解哀家的一番苦心就好了,可他到底不是哀家親生的,雖處處尊敬和睦,卻與哀家不親。”
雲紫鳶淡笑不語。
太後也不甚在意,和她聊了一些瑣事,抒發了下自己對其的心疼之意,便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末了,一個宮女踩著碎步而進,檀木門關上。
雲紫鳶正在窗邊賞湖邊景色,聽到聲音,紋絲不動,隻是道了一句:“瑞夏來了。”
目光所向之處,正能望到宮女前來時的道路。
那宮女頷首,施禮:“皇上擔憂公主,便命奴婢來了,皇上說,日後不必再做那些順了太後卻傷了自己的事情。”
雲紫鳶輕輕一笑,似朵清荷搖曳,“我還以為皇兄會責怪我傷了他的人,不知,那位姑……。”許是不知如何稱呼,她直接跳過,“如何了。”
一句話,斷了一截,瑞夏明了。
“有皇上在,一切尚好,擦了藥已回千流。”
“她怕是記恨上我了。”雲紫鳶苦笑。
“公主不必憂慮,隻要有皇上在,即便她成了皇後,也奈何不了公主一分。”她話中,似乎有零星點點的不屑。
雲紫鳶回身一笑,亭亭而來,“瑞夏說得這話嚴重了,她雖剛烈,卻不是嬌蠻跋扈之人,既然皇兄選擇了她,你們就必須要將她視為主子對待,可懂。”
最後兩字,聲音很輕,蘊含了絲絲壓迫。
瑞夏心中一凜,忙應聲:“奴婢明白。”
“皇兄可有說何時舉行封後大典。”如流入座,玉手執起茶壺,親自為自己倒了一杯溫溫淡淡的金銀花茶。
鼻尖聞了聞,那一縷清香,沁人心脾。
“未曾說過,皇上心思,奴婢不敢妄測,可在奴婢看來,皇上並沒有立那女子為後的念頭。”若真在意,又怎會明知那女子前往的方向有危機而不加以阻止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呢。
雲紫鳶未喝一口,便放下,隻是看著杯中微微波瀾的清茶,“告訴皇兄,我無礙,本就是天天呆在此處,禁閉與不禁閉,都相差無毫。”再者,也未曾說過不準他人探望,所以,他那道口諭,等於沒罰,至於臉麵那東西,又何曾在意。
他要給那女子一個交代,她配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