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眼前的男性氣質斯文優雅，五官深邃，劍眉星目，身形修長而挺拔，淡淡的笑容帶著幾分遠山般的悠然感。

    虞禾然看著人模人樣的林致有些陌生，但聲音確實又是熟悉的感覺，這人還真是林致，不過麵對一個成年男性，虞禾然不禁有點拘謹，一時愣住。

    江以蕭看看虞禾然，又看看林致，驚喜不已：“你們倆認識？什麽時候的事？這世界這麽小的嗎？”

    “呃……那個……”虞禾然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林致見虞禾然有點慌亂，便開口說：“見過幾麵。”

    “等一下，你剛才問今天不是毛茸茸的動物了？”江以蕭恍然大悟，“你倆……你倆是彼此的相親對象？”

    “是，但……他今天……”虞禾然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跟蚊子似的，“怎麽是個人……”

    “他本來就是個人啊！一直都是人。”江以蕭沒控製住自己，聲音稍微大了點，她連忙擡手遮住嘴，幹咳兩聲，接著她又發現一個奇怪點，她瞪大眼睛看著虞禾然，“你跟他說了你看他是毛茸茸的小動物？”

    “嗯。”虞禾然點點頭。

    “他沒覺得你……嗯……咳咳！”江以蕭再次幹咳兩聲，林致就在旁邊呢，話不能亂說。看來不用她介紹了，而且雙方一定很尷尬，看人是毛茸茸的動物，太荒唐了。

    江以蕭看向林致，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緩和氣氛，於是她扯出一個微笑：“這個……確實挺奇怪，她就是……可能她……她開玩笑呢！對！開玩笑！禾然一直是個幽默的女生，隻是她的幽默有點……獨特。嗬嗬，人怎麽可能是毛茸茸的動物嘛？”

    “我相信她。”林致淡淡道。自從上次給虞禾然看了他小時候的照片，虞禾然能一眼認出他，他就完全相信了虞禾然說的話。

    “啊？”江以蕭瞪圓了雙眼，機械地眨了兩下，不過驚訝之後是暗喜，她先前還覺得這兩人必定沒戲，現在覺得那是大大的有戲，是她膚淺了。

    “你們聊，我去換條裙子！”江以蕭努力憋笑，提起裙子就跑。

    “我陪你一起去。”虞禾然立刻想跟上江以蕭。

    “不用！你們聊！”江以蕭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飛，生怕虞禾然追上她。

    “唉！”虞禾然伸向江以蕭的手停在半空中。江以蕭已經跑開了，還說了不用她陪，如果她再堅持跟上去，好像不太好。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不是毛茸茸的林致。她的眼睛死死盯著江以蕭離開的方向，腦袋裏在思考該找什麽話題跟林致聊。

    “今天為什麽你看我不是毛茸茸的動物？”林致或許是感受到虞禾然的拘束，他先開了口，打破尷尬的氣氛。

    虞禾然側過頭，擠出一個笑容：“我……我也不知道。”

    “看來不必再看畫像了。”林致笑笑。

    看到林致如此鬆弛有度，虞禾然也試著讓自己放鬆些：“還是可以看看呀，萬一能有驚喜呢！”

    “好啊，期待有驚喜。”林致笑意更甚，忽地想起一個有趣點，“對了，那現在你看照片裏的我還會是毛茸茸的動物嗎？”

    “對哦！”提到毛茸茸，虞禾然來了興趣，她立即拿出手機翻以前拍的照片。

    林致望著虞禾然，他發覺虞禾然的神情由拘謹變為歡喜，看來對方真的很喜歡毛茸茸的動物。

    虞禾然不怎麽拍照，手機相冊裏最多的是跟工作相關的截圖，因此她很快就翻到了幾天前拍的大熊貓吃火鍋和她跟龍貓的合照。看到照片後她瞬間眼睛一亮：“是龍貓和大熊貓！”

    虞禾然說著還點開大熊貓的照片給林致看，忘記了林致並不能看到自己毛茸茸的模樣。

    “好神奇。”林致感嘆一句，也沒說自己看不到虞禾然能看到的毛茸茸。

    “你今天為什麽是……”虞禾然說到一半住了嘴，把“人”字咽進肚子裏，看到什麽是她自己的問題，不該問林致，對方哪兒能知道？於是她又準備找點別的話題，她本來想說真是巧，兩人居然在江以蕭的生日宴上相遇，可又想起林致來江以蕭生日宴的原因跟她有關，這話題還真不好聊。

    這時林致的手機突然震動，他拿出手機，對虞禾然頷首示意後走到一旁接電話。

    虞禾然趁著林致背過身接電話，她單手輕拍自己的臉頰，暗暗告訴自己要正常點。她平日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跟人接觸不說是遊刃有餘，至少是大方得體的，今日大概是太驚訝了，毛茸茸突然變成人，她措手不及。她慢慢深呼吸，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有點事，要失陪一下。”接完電話的林致稍顯無奈地對虞禾然晃了晃手機。

    “沒關係，你去忙吧！正好我去看看以蕭那邊的情況。”虞禾然微微一笑，她正愁不知該如何跟人類模樣的林致交流，暫時分開對她來說是好的。

    “嗯，回見。”林致頷首示意，然後轉身離開。其實他並沒有急事要辦，隻是看虞禾然太過拘謹，覺得應該緩和一下。

    林致一離開，虞禾然鬆了口氣，如釋重負，接著開開心心地去找江以蕭。

    江以蕭剛換好衣服就聽到敲門聲，同時虞禾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怎麽過來了？”江以蕭快速打開門，一臉恨鐵不成鋼。

    “我……”虞禾然往後退了一小步，“林致接了個電話，他有事，先離開了。”

    “哦——”江以蕭拖長了聲音，她伸手將虞禾然拽進房間，“你們倆聊得怎麽樣？聊了些什麽？”

    虞禾然笑笑：“沒聊幾句。”

    “那你覺得他怎麽樣？你不是說以前看他是毛茸茸，今天看到的是人嗎？看到他真人模樣感覺肯定不一樣吧？”

    “我還是習慣毛茸茸。雖然他的毛茸茸和普通的毛茸茸不一樣，會變大不少，還穿著衣服，但那始終是毛茸茸呀！怎麽都可愛！我跟你講，他是邊牧的時候看起來……”

    江以蕭用無語的眼神讓虞禾然暫停激動。

    “那問個簡單的問題吧。”江以蕭雙手抱臂，盯著虞禾然，“你見到他的真人模樣後有討厭的感覺嗎？”

    “沒有啊。”虞禾然淡定回答。

    “那就行了。”江以蕭挑了下眉，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可下一秒她突然又皺起眉頭，“哎，等等，我為什麽就相信了你以前看他是毛茸茸這種天方夜譚？我是……”

    江以蕭的話還沒說完，虞禾然的手機震動起來。

    虞禾然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臉一沉，無奈浮上眼角眉梢：“工作。”

    江以蕭不好再說什麽，默默等著虞禾然接完電話。

    “公司有點事，我得去一趟。今天可能……對不起啦，不能陪你過生日了。”虞禾然抿了抿嘴，滿是歉意。

    “咱倆不說這些！你周末還得去加班，真辛苦。”江以蕭性格大氣，她能理解朋友的難處，還打趣道，“你和林致可真是有緣分，都忙。”

    虞禾然打鬧似的捏了下江以蕭的腰，她知道江以蕭最怕癢，江以蕭連忙往後躲，兩人相似一笑。

    “先走啦，拜拜！”

    “路上小心！”

    虞禾然到公司一忙就是一天。

    公司是做新媒體的，虞禾然在創意部，很多時候需要跟其他部門對接，其他部門的同事加班，她也得跟著加班，如果遇上一些線上無法處理或者涉及公司機密的事，還必須到公司加班。

    今日事情忙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虞禾然匆匆收拾好東西回家。

    等電梯的時候虞禾然看到寵物領養廣告，她突然就想到了毛茸茸狀態的林致，接著鬼使神差地打開手機相冊，翻到林致大熊貓模樣吃火鍋的那張照片。一看到可愛的大熊貓，虞禾然立即淪陷，眼神都變得溫柔。

    “喲！好帥的小哥哥！是新挖掘的小網紅嗎？有潛力呀！”一道聲音從側後方傳來，說話的是策劃部的梁成潔，她也加完班準備回家，看見等電梯的虞禾然盯著手機出神，就好奇地瞥了一眼。

    虞禾然被嚇了一跳，手抖了抖，隨後連忙收回手機，沖著梁成潔笑了笑，但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正好這時電梯來了，電梯裏有好幾個人，因此進入電梯的虞禾然跟梁成潔也就沒有再聊天。

    其實虞禾然有點怕梁成潔會繼續追問，因為梁成潔在公司裏是出了名的喜歡四處串的小喇叭，今日估計是加班太累不想多說話，所以放過了虞禾然。

    虞禾然順利到達地下車庫，然後開上車回家。

    路上她收到幾條微信，由於在開車，就沒管，直到回到家裏才拿出手機查看消息。

    一共三條消息，兩條是江以蕭發的，問她回家了沒，一條是林致發的，詢問今晚是否要視頻。

    虞禾然想也沒想，先回複了江以蕭，兩人還聊了好一會兒。

    跟江以蕭聊完，虞禾然看著林致的頭像萬分糾結，剛才跟江以蕭聊天的時候她就在想該如何回複林致，到現在也沒想好。

    但總歸要回複的，於是她心一橫，回了一句“可以啊”。她是打算跟林致視頻後隨意聊兩句就結束，這件奇怪但可愛的事也算有始有終。

    虞禾然的消息發出去沒一會兒，林致的視頻通話邀請就發過來了。

    虞禾然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下一刻，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隻穿休閑服的隕石邊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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