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第265章 當眾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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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 當眾告白
    謝風月默了。
    她這下是真的覺得這個婚成了倉促了。
    這些日子遊家送來的東西她不是不知道,隻是懶得去過問罷了。
    在她看來這些金銀珠寶東西,隻要等她帶著遊珩回去一趟永寧後,就可和離,隨後她便一分不落的全數退還。
    可金銀珠寶能退
    這種誠心如何退呢?
    她是萬萬沒想到遊家能七日內就能從交州趕回盛京,還將這未來婆母的嫁衣都送來了。
    就算謝風月再不通人情世故,她也是明白將婆母嫁衣送給未過門的妻子是代表怎樣的看重。
    謝風月心中實實在在是湧起了一絲歉疚和心虛。
    這絲歉疚還未擴散開來,謝風予的聲音先響起打斷了。
    “天哪,這.這.你這嫁衣怎生如此好看。”
    謝風予擠開春水,站在了謝風月跟前,望著身上那件華麗的嫁衣,眼中閃爍著既興奮又緊張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輕撫那嫁衣的細膩麵料,卻又在最後一刻猶豫著縮了回去。
    謝風月第一次見到謝風予有這種神情還是在當初那根和氏簪上,今夕同往日場景何其相似,謝風月勾唇一笑,忍不住打趣道:“這嫁衣我可不能送你。”
    謝風予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趕緊呸呸呸,這種萬事大吉的好日子,說什麽送不送的,你隻能收禮。”
    說罷,她變戲法一般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獻寶一般的神秘兮兮打開。
    這是一塊如成人拳頭大小的玉石原石,從切口上看玉質純淨無暇,仿佛經過歲月長河的洗禮,凝聚了天地間的精華。它的表麵光滑如鏡,細膩得幾乎可以感受到每一粒微小的礦物顆粒。觸摸之下,溫潤如玉,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指尖流淌,給人一種寧靜而舒適的感覺。
    謝風月臉上並未有看到珍世稀寶時該有的表現,她眉心微蹙:“這添妝就是圖個彩頭,當不得用這麽貴重的東西。”
    謝風予好玉,她作為謝氏貴女收集起來的玉肯定都是頂好的,但這一塊玉石光看品質都知道極為難得,更別提還是這種大小的了。
    謝風予別扭的將盒子一蓋,就往她懷裏推:“哪裏貴重了,不過就是一塊堵石罷了,指不定就表麵光鮮呢。”
    謝風予說話時,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謝芮。
    在她心裏,謝風月莫名其妙的嫁人都是謝芮的錯,要不是她妄圖攀龍附鳳,臭不要臉的勾搭上世子安,搶謝風月的好姻緣,也不至於讓這次大婚都這麽倉促,上次在陳郡時她就因為迫不得已走過場一般的成了一次婚了。
    沒想到這次光明正大的成婚還是如此倉促,她都替謝風月感到委屈了。
    謝芮感受到這束若有所指的目光,下意識的捂住肚子就往後退了半步。
    她這細微的動作被謝風月盡數收入眼底,她朝著春水吩咐道:“你帶芮女郎去偏廳休息會兒,這房內人多若是撞到了就不好了。”
    謝芮表情難看,卻沒有推拒,將手裏的盒子遞給謝風月後,就自覺跟著春水前往偏廳了。
    等她一走,謝風予就開始連連冷哼:“她現在是越來越嬌貴了,你都不知道她昨日去找母親說了什麽渾話,她讓母親看在她的麵子上,讓舅舅家舉薦他兄長去遂州擔任州牧別駕從事,你說她是不是瘋了,一個從未入朝為官的庶子竟然就想擔任這等要職。”
    謝風月安慰道:“你管她作甚,她癡心妄想就讓她想,反正母親會讓她看清現實的。”
    “那倒也是,母親要不是看她.那個的份上,定會罰她跪祠堂,讓這暑氣蒸蒸她腦子的水。”
    兩位女郎君你一言我一句的,倒是急的旁的梳妝的婆子手心全是汗,她鼓起勇氣小心謹慎開口:“女郎君們,還是趕緊梳妝吧,這吉時可不能錯過。”
    謝風予這才一拍腦子,讓出身前的位置:“都怪我,一聊起這些事就止不住話頭,月姐姐趕緊坐下梳妝吧。”
    一樣的流程一樣的吉利話,不同的是這次謝風月的大門讓人堵了。
    她在屋內手拿婚扇遮臉,靜靜的聽著外麵那個幹淨而明亮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接住了謝席以及其他謝氏兒郎所出的考題。
    謝席一心想要誤了謝風月入轎吉時為謝芮出口惡氣的,他暢然一笑:“之前那些可都是開胃菜,如今我倒是有幾道題目,若是姐夫都一一應答了,我自然也就放你們入內了。”
    遊珩拱手道:“請賢弟出題,洗耳恭聽。”
    謝席點了點頭,緩緩道:“第一題,既然你欲娶我家姐姐,那還請姐夫以姐姐名字,風月為題,賦詩一首。”
    遊珩略微思索,便朗聲吟道:“風月無邊好時光,紅妝豔麗映朝陽。今宵共飲交杯酒,白頭偕老永不忘。”
    謝席聽後,本想反駁,這種詩詞不算的,可看著身旁兒郎們大聲叫好起哄了,就勉強點了點頭,繼續出題:“第二題,請你以‘相思’為意,即興作詩一首。”
    遊珩沉思片刻,道:“相思紅豆寄深情,千裏迢迢夢難成。願得同心長相守,不負良緣不負卿。”
    謝席聽後,連連擺手,卻被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衛寧攔住,他隻能又出題道:“第三題,敢問姐夫何為真愛?”
    遊珩微微一笑,道:“真愛如山重如海,情深意切永不改。風雨同舟共患難,白首偕老永相愛。”
    門外兒郎起哄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了,屋內卻是靜悄悄的。
    謝風予疑惑道:“月姐姐莫不是遇上個大情種,這都還沒過門呢,這哪裏是作詩回答題目啊,這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當眾告白啊。”
    謝風月也聽得麵紅耳赤的,她哪裏知道這遊珩何意啊,她同他可是一麵未見,哪裏就能來什麽長相守了。
    就在謝風月尷尬之時,門外再次傳來衛寧聲音。
    “吾妹將嫁,兄長心喜又憂。喜者,妹得良人,共赴人生之途;憂者,妹離故土,難再日日相見。妹夫,爾既得吾妹,當善待之,如珍寶般嗬護。
    妹性溫婉,喜靜好思,望爾能體其心意,勿使其憂。妹亦善良純真,望爾能守護其天真,勿使其受世間紛擾之擾。若有難處,當坦誠相告,共商對策,勿使誤會橫生。
    妹既為爾妻,便是爾家之人,望爾能敬之愛之,與其同甘共苦,攜手共度此生。吾妹若有不當之處,望爾能包容勸導,勿輕易動怒。
    吾妹之幸福,便是吾家之幸福。妹夫,爾既為吾妹之良人,便當負起此責,勿負吾家之期望。
    願爾二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衛寧放下手中信紙,不理會眾人異樣的眼光隨即爽朗一笑道:“這是謝家大郎君謝謹所書,他有要事未能趕回,就托我當眾誦讀。全當是我今天露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