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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招惹那樣子的人做什麽。”沈清柔白了她一眼，“就你厲害。”
    “不是我說你，你這一回確實衝動了。”沈夫人幽幽的說道。
    “雖說有些魯莽，但也阻止了一場人間慘劇。”沈慕隱小心翼翼的開口，若換了他或許也會選擇站在孫吉那邊。
    “這事就到此為止。”沈南舟皺眉，不願再說此事。
    因為孫吉的事情，孩子們都沒來上學，黎二丫等了兩天才等到沈南舟有空帶她進城，一同進城的還有沈慕隱。
    她去回春堂，而沈南舟則是帶著沈慕隱去書坊。
    預想中的火爆銷售情況沒用出現，一天才賣出去兩三盒薄荷膏，黎二丫看著餘下的薄荷膏，心裏在盤算著得盡快出手才行。
    “現在天熱，每天都有人來問，這是藥又不是別的，一天賣個兩三盒也可以了。”蘇躍安慰她道。
    “我知道，現在天熱薄荷膏賣得還行，天冷了可能更加賣不動，聊勝於無。”黎二丫看了看存貨，城裏賣得差不多，她或許可以考慮一下讓黃家幫忙賣一下這個。
    薄荷膏還是能用挺久的，或許她該考慮做點風油精，功效差不多，但風油精用得比薄荷膏快一些，工藝也不是很複雜。
    隻是做風油精需要的原料比較多，需要用到蒸餾器具，買器具又是一筆錢，器具在哪能買得到她還一頭霧水。
    “怎麽愁上了？愁啥？”蘇躍見她心不在焉的，好奇的問。
    “我想找個可以蒸餾的東西。”黎二丫猶豫了一下，他是大夫，或許他有辦法，便和他說了自己打算做另外一種提神醒腦的東西。
    “真的？做出來了得放我這回春堂賣，我幫你賣。”蘇躍頓時來了興趣，說著說著想到她說的問題，“你給我詳細說說，我認識一個做酒坊的東家，改天我問問他有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對啊，我差點忘了，酒坊可能就會有我想要的。”黎二丫興奮的說道，反正她要求不高，隻要收集蒸餾出來的精華便可。
    “其實炮製藥材也有蒸製之法，可惜民間甚少有複雜的製藥工藝。”蘇躍說起太醫院的事，甚是遺憾。
    “也不是沒有，隻是難成氣候，若有炮製好的藥丸藥劑治病救人會方便許多。”黎二丫說出了自己進城的第二個目的，買個臼杵，石頭的就行，銅的她舍不得。
    “想不到你竟有這般誌氣，看來我是老了。”蘇躍對她的提議很感興趣。
    他現在不忙，便帶著她去東園街那邊找石匠周佑德。
    一個石臼杵從十文錢到一百文錢都有，黎二丫挑了個二十文錢的，付了十文錢定金，約好三天後來取。
    黎二丫拿著木牌，三天後就憑這東西來取臼杵。
    “隻是一個石臼杵不夠的，要不再買個鐵輾子？還要切藥刀和鐵錘……”蘇躍越說越興奮，恨不得直接將太醫院那一套都做出來，然後大展拳腳。
    “停，我沒那麽多錢。”黎二丫打斷他的話。
    “錢可以賺。”蘇躍冷靜下來，生怕她放棄夢想，“或者我先借你。”
    “我沒有借錢的習慣。”黎二丫不禁失笑，她也不著急，製藥一事得慢慢來，“也不一定能做成的，隻是想試一下而已。”
    “試，試試就知道能不能成，不懂的可以問我，我也不懂可以從書裏找答案，書裏沒有就自己琢磨。”蘇躍連忙說道。
    回去之後他更是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存書拿出來給她，任她挑選。
    上次那本她也隻是看了一半，黎二丫挑了一本關於炮製中藥的書，餘下那些基本是脈案和治病看病的，她心思不在那上麵，隻翻看了一下便沒動。
    蘇苓已經識字，且不少，她拿的是關於脈案的書，天賦和興趣這東西強求不來，黎二丫笑著說道，“令千金就是很好的徒弟人選。”
    “她感興趣就讓她學。”蘇躍頗為欣慰的看著女兒，就是她娘親不喜歡女兒學醫，他倒是可以接受女兒學醫的。
    “我想當大夫。”蘇苓聽到他們在說自己，即興背了一段關於脈象的內容。
    “厲害。”黎二丫豎起了大拇指。
    蘇苓得意的揚起了腦袋，在老父親的目光壓製下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謙虛的說道，“我要學的還有很多。”
    “這就對了，活到老學到老。”黎二丫鼓勵她道。
    “是這樣嗎？”蘇苓有些疑惑的望著蘇躍。
    “是這樣沒錯，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即便是同一種病表征也可能千差萬別，想要當一名好大夫需要不停的學習。”蘇躍深有感觸的說道。
    “知道還讓女兒學醫，女孩子還能像你這樣活到老學到老。”蘇夫人沒好氣的說道，在她看來女兒要嫁人，要生孩子，夫家未必能讓女兒繼續做大夫。
    “婦人之見。”蘇躍冷哼。
    原本他也不大讚同女兒學醫，但在太川縣看到走出後宅的女人，他忽然覺得女兒學醫也並非什麽壞事。
    在齊都，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正聊著，沈南舟和沈慕隱他們可算是回來了，估計又買了書。
    時間差不多，黎二丫這才想起要給自己買身衣服的事。
    成衣鋪子的衣服款式差不多，她隨意比劃了一下，在沈南舟和沈慕隱驚愕的目光下挑了兩身靛青色有點老氣橫秋的衣服。
    在她看來這樣子的衣服方便幹活，弄髒了也不是很明顯，對於小碎花的花棉衣，她心理上接受不了。
    沈南舟看著紅色小碎花的棉衣，仍是堅信女兒會喜歡，可惜手裏沒有多少餘錢，等他抄書賺了錢再給女兒買，這次隻買了兩條紅頭繩。
    黎二丫這才知道他拿了書回去抄，竟沒買書，兜裏的錢不多，想著還要買那麽多東西，那三兩銀子又不能露陷，沈清柔還沒到要買新衣的時候便狠心捂緊了錢袋子。
    家裏也沒有別的需要買，再說她三天後還得再進城一趟，買好了衣服他們便打道回府。
    出門沒看黃曆，他們回去的路上竟還遇上了孫吉和黎老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