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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身契上有黎雁的名字。
    沈夫人看完賣身契不由得望著黎雁。
    “演戲演全套。”黎雁訕訕一笑，昨天一時口快答應了黃興業，如今想來怎麽有點感覺像是中了他的圈套。
    “原來是這樣。”沈夫人恍然，想到同來的嬤嬤也就沒再追問。
    房間還沒蓋好，巧兒隻能先和沈清柔住一塊。
    沈清柔享受了幾天被人伺候的感覺都有點舍不得讓她單獨住開，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家裏多了一個人，沈夫人和沈清柔都覺得忽然活輕鬆了許多。
    黎雁也有同感，巧兒太能幹，她自愧不如。
    沈夫人忽然覺得這麽能幹的姑娘嫁人的事她得上心點，黃興業說了，嫁人的話會還她自由，挑的夫婿自然得放寬些條件。
    當然條件放寬了，沈夫人暗戳戳的給女兒也看上幾眼。
    沈夫人首先找的是官媒，在她看來官媒比私媒靠譜，手頭裏有的適婚男子的資料比私媒多。
    她是一下子把沈清柔和黎雁以及巧兒都帶了過去，隻不過明麵上是說給巧兒找個好歸宿，就兩個要求，一是清白人家，二是模樣周正。
    巧兒簽了賣身契，親事本該由主家來決定，但沈夫人是要還她自由的，說親一事交由官媒也沒錯。
    李婆子打量了巧兒好一會，讓人給她畫了像，寫明出身以及年齡等信息。
    趁著畫師畫畫的功夫，李婆子轉而打量起沈清柔和黎雁，“這兩位是？”
    其實她也猜到兩人的身份，但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她們倆都是我的女兒，她叫清柔，是我親生的，她叫黎雁，是我收養的。”沈夫人拉過兩人，“她們在我心裏都是一樣的。”
    “沈夫人心善，你們家的事我也聽說了，兩人都有十五六歲了吧，可曾說親？”麵對兩個容貌都很是出色的適婚女子，李婆子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尚未。”沈夫人羞愧的說道，“一直在為她們兄弟二人科舉一事操心，把兩人的親事都給耽擱了。”
    打鐵趁熱，沈夫人緊接著借機說了一下家裏的近況，拜托李婆子幫忙看看有沒有適合她們倆的男子。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沈夫人看不看得上。”李婆子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笑著說道。
    等她兩個兒子出息了，沈清柔和黎雁兩人的可以挑選的層次可就不一樣了，沈慕隱和沈慕辭兩人在太川縣都是小有名氣的，甚至可以說大有前途，難怪她不著急。
    十五六歲的姑娘說親是最容易的，她們可以等，但又不能等太久，超過二十歲不嫁可是要問責的，也不好說親。
    四五年時間不知道沈慕隱和沈慕辭兩人能夠走多遠，說起來也不是沒有媒婆想給他們兄弟倆說親，但都被沈夫人以科舉做借口給婉拒了。
    就是沈慕隱的事比較有意思，李婆子打量了黎雁好一會，她這也算是二婚，說親的話可能會有人介意。
    李婆子給沈夫人介紹了幾個，想聽聽她的意思。
    沈夫人不方便替巧兒做出選擇，讓巧兒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但憑夫人做主。”巧兒羞澀的低下了頭。
    沈夫人訕訕一笑，她也不可能立馬做出決定，隻好說先回去考慮考慮，等打聽到男方確切的消息再做決定也不遲。
    進城一趟，沈夫人讓巧兒先去看看城裏的那位王公子。
    “是，夫人。”巧兒應了聲。
    王公子家裏賣豆腐的，住在菜市場那邊，但她們在還沒到菜市場便遇上了所謂的王公子，男人懷裏還摟了個花枝招展的姑娘。
    沈夫人氣急敗壞的捂住了沈清柔的眼睛，黎雁抽了抽嘴角，“可能是人有相似，未必就是李婆子說的那位王公子。”
    “跟著去看看就知道了。”巧兒調轉馬車，幾人看著他進了王家。
    沈夫人真生氣了，還好沒一口答應下來，萬一就這麽把巧兒嫁進去王家，她豈不是要遭殃。
    黎雁還在看著外麵，心裏就隱隱不安，因為她在城裏碰到方遇的次數多了，明明該是在工作的時間他卻是在外麵好像是在賭錢。
    “在看什麽？”沈夫人好奇的問。
    “沒什麽。”黎雁連忙放下了簾子。
    就那王公子住城裏，其他兩人都住城外，沈夫人意興闌珊，讓巧兒打道回府。
    巧兒應了聲，表示自己也不是那麽急著嫁人，反正她在沈家住得挺開心的，黃夫人就算是知道了也是鞭長莫及。
    “那怎麽可以，你始終要嫁人的，現在開始挑選準沒錯。”沈夫人說完望了女兒一眼，沒待看清楚女兒神色自己倒先躲閃了起來。
    黎雁也別開了臉，就連她也躲不過要嫁人的命運嗎？
    還有好幾年時間，說不定她還可以回到現代，黎雁突然就沒那麽焦慮了。
    婚事不著急，但她卻是想著另外一件事。
    沈家在山下太孤單了，其實沈家旁邊還有一大塊荒地，不適合種田，但是可以用來蓋房子，建作坊。
    倘若有作坊，有人氣，沈家不至於太過孤單，而且他們離家的時候也可以震懾一下想偷摸進沈家的人。
    黎雁回去之後便考察起沈家左右以及後麵的地塊，排查一下有沒有之前的草藥，適不適合建房子等等。
    隻是建作坊沒她想的那麽簡單，她有錢，卻是不能一下子全部拿出來，而且暫且沒想好具體做些什麽。
    沈清柔忍不住問她每天都在家附近轉悠做什麽。
    “采草藥。薄荷膏都被我采的差不多了。”黎雁隨手抓了一把薄荷葉。
    黃興業要的薄荷膏差不多快做完了，還差一點點原材料是真的。
    沈清柔是知道訂單的事情，便也幫忙采摘薄荷葉。
    巧兒也來幫忙。
    有她們幫忙，薄荷葉很快就夠了，黎雁也就結束了考察。
    她做薄荷膏的時候巧兒就識趣的避開，黎雁望著她的背影，太完美以至於她都不相信自己有這樣子的運氣。
    又或者這麽能幹的丫鬟黃興業居然舍得讓出來，黎雁搖了搖頭，或許他們都沒問題，有問題的是自己，疑心病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