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生我才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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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王府中,賓主雙方談興正濃。聊著聊著,聊到了大明王朝的局勢。當大家聊到官場風氣糜爛,不可收拾的狀態時,惠王歎息說:“唉......空有報國之心,卻不敢有絲毫舉動矣。作為朱家子孫,也隻能是忍看江河日下,大廈將傾了。”
    文德生心中明白,惠王這是說的唐王之事。崇禎九年(1636年),流寇猖獗,唐王朱聿鍵也不知是錯了哪根筋,竟然違背了蕃王不得離開所封之城的祖訓,私自招兵買馬,率軍倡義勤王。這樣的事情,往好處說,也是為了大局,也是為了朱家江山。
    隻是涉及到屁*股下麵那張寶座,祟祉怎麽能夠容忍,不管你是什麽樣的用意,立即下旨勒令其返回所封之城,並且將其廢為庶人,幽之於鳳陽的高牆之中,改封其弟朱聿鏌為唐王。有了這麽一件往事,所有的朱家子孫都是引以為戒,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別看這些王子王孫活得風光,其實連城池也不能跨出半步。這也就是小春子先前去找文德生時,說世子不敢冒昧前往的原因。
    “子都兄,父王總是讓我整天學這學那。你說,這些勞什子學了又有何用。外麵人看起來,我們這些朱家子孫風光得很,其實,除了錦衣玉食外,連城門都出不得一步,與豬狗相比又有何異!”世子朱由椿一聽父王歎息,立即發起了牢騷。
    惠王身板一正,訓斥道:“孩兒,休得胡言。再要如此放肆,休怪父王家法伺候!”朱由椿嘴角輕輕地動了一下,知道父王不是嚇唬之言,也沒有敢繼續再發牢騷。
    “世子,學生不敢苟同你的想法。”文德生也知道此等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立即出麵打岔。“文大哥,何以教我?”聽到文德生有新的見解,朱由椿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立即貼了上來。這小子也是個善於拉近關係的角色,相處沒有多長時間,就主動喊起了‘文大哥’。
    聽到朱由椿的稱呼,換在其他人的身上,可能會有受寵若驚的感覺。最起碼的來說,也會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想法。文德生隻是微微頜首讚許,並無其他反應。心說這老朱家並非是沒有人才,隻是因為屁*股下麵的那個寶座,才會造成這種相互猜疑、疑神疑鬼的現象發生。空有無數子孫,卻不能同心協力,同舟共濟。
    惠王聽到如此稱呼,目光一凝,隨後看到文德生坦然自若的形狀,便手撫長須,莞爾一笑,隻是舉杯飲茶,什麽都沒有說。
    “世子,**************,千金散盡還複來。既然如此,世子何需如此妄自菲薄,自暴自棄?再說,何謂才?並不一定就是詩賦八股。你又不需要考什麽功名,那些之乎者也之類的東西,學了又有何用?嗬嗬,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些東西,世子不學也罷。”文德生侃侃而談。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在惠王麵孔上溜了一下,發現沒有異色後,方才繼續說:“就是那些能夠考取功名的人,也不是靠這些東西來治理天下。所謂半部《論語》治天下,純粹就是糊弄人的鬼話。”
    文德生有心借力抵禦黃家父子的報複,也就打起全部精神在惠王父子麵前顯示自己的才學。聽他這麽一說,朱由椿當即擊掌叫好。惠王爺嘴角含笑,也未製止兒子這失態之舉。
    “在這亂世之中,多學一些學以致用,能夠自保、自立的本領,也並非全無用處。就拿這身體來說吧,我若不是學了一點三腳貓的功夫,象今天這樣的禍事,便將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結局。”文德生現身說法,說得朱家父子連連點頭。
    “所以呀,我勸世子一言,平時多加一點鍛煉,學一點護身本領,總是會有一點用處。別看你平時總有護衛隨身,豈不聞‘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舊語。夫妻尚且如此,何況護衛乎!”文德生總覺得自己利用王府為自己當了擋箭牌,心中有點內疚,便借機點化了幾句。
    朱由椿到底是年輕了一些,一時之間並未聽出文德生話中的弦外之音。反倒是惠王手撫頜下長須,頻頻點頭。他在心中暗喜,自己本來隻是附庸風雅,將這文秀才找來隨便閑聊一會,沒想到會是一個大人才喲。學以致用,說得好,說得妙啊。此人如果結交好了,說不定會能在危難之時幫上一把哩!
    既然來做客,當然少不了飲酒作樂。惠王爺坐了主位,世子朱由椿與文德生、董傲青相對而坐。剛一坐定,清蒸武昌魚、沔陽三蒸、散燴八寶、冬瓜鱉鮶羹等荊州名菜便送了上來。菜肴雖好,他們兩人畢竟是初到王府為客,自然不好風卷殘雲,大快朵頤,隻是淺斟慢酌,道古論今,到也是氣氛和諧,其樂融融。
    席間,自然會有一班女樂上陣。這是大家人家的氣派,到也用不著奇怪。十幾個女孩兒或坐或站,在六扇屏風前吹拉彈唱,琴瑟和鳴,絲竹相配,淺吟低唱地為他們助興。文德生抬頭瞄了一眼,看到那些女孩兒身穿宮廷衣衫,長得當然是不錯。不過,這些也不至於讓他入迷。在那後世之中,連脫衣舞也曾查處過好幾回的他,當然不會作出那小家氣息。就連那董傲青也隻是稍許欣賞了一會,便又參加到了談天說地的隊伍之中。
    這些鏡頭看在惠王眼中,更是打定主意,要讓世子與這二人好好交往一回。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朱家的子孫中,也不盡是那些兵臨城下,仍然吝嗇錢財的守財奴。象惠王這些人,已經在為自己、為子孫考慮亂世將至的後退之路了。
    不談惠王心中所動念頭,這時,小春子看到大廳外有宦官在探頭探腦,心知有事,連忙跑了過去。過了一會,他過來稟報說:“文先生,王府門外有一自稱是你結拜三弟的人,說是有事相見。因為奴婢不識其人,所以將他帶在了廳外。”
    文德生沒有想得到,會是孫狗剩找了過來。他告了一聲罪,起身隨小春子行至大廳不遠處的廳外,與孫狗剩聊了幾句,便折返回了大廳。“子都,可是有事?”惠王爺關切地問道。
    文德生點頭說:“是嗬,三弟來找我,說是他們請下午來幫我的那些壯士吃飯,問我去不去參加?”聽到是這樣的事,惠王爺淡然一笑,繼續舉杯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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