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文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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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心情不好,文二郎的話不但說得很難聽,說話的語氣更不會好到哪裏去。聽到如此譏諷,蘇小月一時窘態畢現,不知如何回話是好。隻得委屈地瞟了自家相公一眼,便委屈地低下了腦袋。
    “當我的麵,欺侮哥兒們的媳婦,膽子也太海了一些吧。”文德生可不願失這個麵子,當即把酒碗往桌子上一頓道:“二郎,是不是養得活小奇?這是我和小月的事,用不著你來幫助操心。如果有緣,即使是吃草,也能養得活小奇。真的無緣,我也會送小奇歸山。哼,不知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看到兩個兒子當著外人的麵就撕開了臉皮,文舍之一下子就漲紅了臉。
    “大郎嗬,這小奇的相貌不凡,能告訴我是從哪兒得來的嗎?”眼見弟兄二人說話冒上了火氣,趙有田皺了一下眉頭,連忙從中打岔,問起發現小奇的來曆。當他聽完文德生說出發現小奇的過程,再仔細端詳了一會小奇的模樣,麵色立時沉了下來。
    文舍之一看,心中也是覺得不妥,連忙問道:“大人,這小家夥有什麽不妥之處嗎?”
    “大哥,這事有點麻煩。”趙有田皺眉說道:“大郎先是幫助鄉親們找到了水源,又碰上了那麽多的鯉魚。我聽小龍說了那出魚的情景,好象很是壯觀呐。那是什麽?是鯉魚跳龍門!如果讓官家知道了消息,怕是會想到邪路上去咯。再加上這條不同尋常的怪獸,狼不象狼,狗不象狗,咳咳,那就真的是大事不妙噢。”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蘇小月聽到這等可怕的分析,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淚。文舍之臉色一沉,拍著石板桌子怒道:“這好好的吃飯喝酒,你淌什麽貓尿哩。”
    趙大嬸一看不妙,趕忙朝著蘇小月使了一個眼色,倆人立即便將言氏拉著回了房間。小龍和三郎、小鳳等人也很乖巧地離開桌子,留下這幾個大男人商量事情。
    文家莊的瓦房,基本上都集中在東南角一帶。這一塊區域,也可以算得上是文家莊的富人區。幾乎是所有的族中長老,都是住在這一方。其中有一處占地達二十幾畝地的院落,更是與眾不同,就是文家老宅,更是文氏一族族長文太公的住處。這兒的房屋,不但是占地麵積,就連房屋的質量,也與文德生的家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
    此時,文太公居住的院落裏,族長一家三代也聚集在家中,一起討論著文德生身上的一些變化。
    “父親,文大郎自從蘇醒以後,確實是發生了許多的變化。一件、兩件看不出什麽,事情多了以後,總是讓人覺得有點不同尋常。就拿今天來說吧,先是發現水源,後來又出現了鯉魚跳龍門的奇觀,不一般,大不一般哦。”說話的人是文太公的兒子文得之。
    原本,文太公既是族長,又是莊主,隻是因為年齡大了以後,不耐煩再管那些瑣碎小事,便將莊主一職交給了兒子。反正是肥水不流他人田,自己掌權與兒子掌權,也沒有什麽兩樣。聽完兒子的介紹之後,文太公沒有急於說話,而是將身邊八仙桌上的一隻白銅水煙壺取到手中,不慌不忙地裝上了一窩金黃色的煙絲。
    站在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早就將一根手工搓成、不緊不鬆的紙媒兒抓在手中,並加以點燃。當文太公裝好一窩煙準備吸煙時,年輕人搶著將那點著的紙媒子送到了嘴邊。隻見他撮緊嘴唇,“噗”的一聲送出一段急速而短促的氣流,將那紙煤子吹出明火來,再送到文太公手中煙壺裝好的煙絲球上去。接著,就聽到一陣陣‘咕嚕嚕’的聲響。
    一連抽完三窩,餘音嫋嫋,煙雲繚繞,文太公引發一陣歇斯底裏的咳嗽,直到吐出一口濃痰來,這才仿佛疏通了喉嚨,把文太公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神秘的雲霧之中。‘咳、咳——’這是文太公準備說話的表示。站在旁邊的兒子和孫子,連忙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得之嗬,你方才說得不錯。舍之家的那小子,不可小視,不可小視哦。”抽過水煙的文太公明顯增加了不少精神。他將腰板一挺,順手將那水煙壺放到了桌子上。方才點紙媒兒的年輕人,連忙接口問道:“太公,依孩兒來看,文大郎除了會死讀書以外,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
    此人是文太公的二孫子文祥生,乃是文得之的二老婆所生。在他之上的大哥文吉生本是正宗的嫡出,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卻不受文太公的看重,早幾年便被打發到了武昌城去做生意。說得好聽一點是獨當一麵,不好聽的話就是被放逐在外。
    到了去年,這庶出的文祥生更是被抬到了少莊主的位置上。為了這事,文得之的大老婆還鬧騰了好幾回。奈何胳膊扭不過大*腿,再怎麽折騰也改變不了文太公的主意,到得最後,也隻能是不了了之。對這樣的事情,作為做父親的文得之也說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誰當少莊主還不都是一樣嘛。到了後來,他才發現還就真的有點不一樣。
    聽得孫兒的回答,文太公不悅地沉下了臉孔。文祥生一見,連忙改口道:“太公,那我們應該怎麽辦呢?”聽到文祥生問起對策,文太公手捋頜下長須道:“我們要想穩立不敗之地,就必須要掌握文大郎的所有情況。祥生嗬,你父親瑣事纏身,沒有空閑,你就要幫助多操一點心。一有風吹草動,就要告訴爺爺,也好讓我們及時作出反應。”
    文祥生雖然並不明白文太公的意思,依然是‘嗯’了一聲退到一旁。反是那身為莊主的文得之皺眉道:“父親,你這是什麽意思?一個旁枝庶出的晚輩,值得如此小題大作嗎?”
    “能有什麽意思?非我嫡係長房的子孫,其心必異,作為族長,我理當要未雨綢繆,做好準備,絕對不能讓文舍之家的孩子竄上高枝!”文太公冷哼一聲。
    “是嗬,那幫窮鬼,有了魚,也不知道給我們大院送上幾條。文德生家更可惡,打了一條野豬,送了那麽多的人家,就是不給我們大院送。這樣的人家,一定不能讓他翻身才是。”文祥生恨恨地說。
    “呃,祥生說得不錯,文舍之一家,對我們的恨大著哩。”文太公點頭後,繼續說道:“你們先注意聽著點消息,我讓人給城裏傳上幾句話,自然會有人找那孽種的麻煩。”
    文得之的額頭擠成了川字形。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何要對那文德生的出彩如臨大敵?更不明白父親有什麽能耐讓城裏的人找那文德生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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