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回鄉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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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清晨,涼爽,空氣清新,淡淡金色的陽光灑在草木、圍牆上,清脆的鳥鳴宣告著新的一天到來。
    早晨剛一起床,文德生便忙碌了起來。他顧不上宿酒頭疼的後遺症,一邊用手捂著額頭,一邊收拾行裝,接著就洗漱起來。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必須要告訴南學正。不然,那老夫子會不放心的。這事情,本應該是在昨天晚上就做,隻是因為要陪那些慷慨助拳的碼頭兄弟喝酒,鬧得太晚才拖到了今天。
    在南府那兒,沒有見到南學正,說是去了省城,到是被南家二子南玉泉拖著扯了一會閑話。時間雖然不長,文德生也能發現這個南玉泉不喜讀書,反而喜歡鑽研一些被讀書人稱之為奇技淫巧的玩藝兒。聽他說起來,最近著迷的是造船。父親是正統的讀書人,兒子卻離經叛道,玩起了這些被讀書人瞧不起的東西。不難想象,這對父子的關係也不會十分融洽。
    文德生一經交談,便明白了上次來南家時,南學正對兒子那種說話態度的原因。他陪著南玉泉說了一會話,對於造船上的知識,文德生也能說上一些。偶爾冒出幾個新名詞,總是讓南玉泉聽得眉飛色舞,追問個不停。如果不是有南夫人幫著說話,文德生這一個上午都別想出得了南府的大門。
    接下來,文德生又到知府衙門去道謝。不管怎麽說,人家出動衙役幫助自己鎮了場子,又因為自己的事,受了惠王的氣。於情於理,都得上門打個招呼。禮多人不怪,就是這麽一個道理。這一次,周知府沒有矯情,專門在書房接見了文德生,溫言進行了一番勉勵。
    “子都,昨天沒能有空見你,嗬嗬,莫要見怪耶。”“周大人,你是日理萬事的忙人,哪能為了見我而耽擱公務哩。”“嗬嗬,子都果然是善解人意之人。不錯,不錯,昨天沒有被嚇到了吧。”
    文德生剛想說話,旁聽的穀初竹指正說:“子都,你既然成了幕僚,好象應該是要改口了吧。”文德生一聽,連忙拱手一揖道:“多謝穀先生指教。”轉過身來,又對周山凡回答說:“多謝東翁放在心上。有了銅班頭帶人幫忙,學生到是有驚無險,化險為夷。”
    “呃,這就好,這就好。子都,你這次回鄉,要好好讀書。老夫對你很有信心,總希望你能早日折桂。到了那時,老夫一定會登門拜訪,嘮叨上一杯喜酒。”周山凡樂嗬嗬地笑道。有了這麽好的氣氛,其他的幕僚也一個個跟上,把文德生誇得是天上有,地下無的一等人才,似乎他年在長安街上跨馬遊街的事情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這些奉承話讓文德生聽了以後,也在腦海中一陣嘀咕,怎麽今天與昨天的待遇有了這麽大的差距呢?文德生可不知道,自從聽說自己成了王府的座上賓之後,周知府就打算調整對待自己的態度。特別是惠王為了自己遭遇乞丐襲擊的事,怒氣衝天地將周知府與黃知縣傳到王府大發雷霆後,周知府更是暗自凜然,心說這小子的的前途無可限量,一定要好好拉住這根線才是。
    這樣的疑惑,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文德生很快就從趙大叔那兒得知了內情。聽說自己差點受了盧國旺的連累,文德生也是暗自驚心,暗叫僥幸。盡管如此,他對周山凡的做法也沒有什麽非議。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人家這麽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從知府衙門出來,就是回到府學取行李。沒有走上幾步,文德生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大聲叫喚:“大郎,大郎兄弟,停一停,我有事找你。”他在心中奇怪,這是誰呀?在這荊州城中,除了自己的幾個結拜弟兄,無人這樣喊我喲。停下一看,原來是熟人,是文家莊的同族兄長文福生。此人雖說是個厚道人,隻是一為嫡係,一為旁係,平時少有交道。對方跑得滿頭大汗,汗濕衣襟,還有些灰頭土臉,看上去十分的狼狽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麽急事吧?
    文德生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對方是文氏嫡係子孫,與自己這個旁門遠係並沒有什麽關聯,能有什麽急事找我呢?盡管是在心中嘀咕,文德生還是不肯失禮。打過招呼後,先在路邊找了一個喝茶的小茶館。
    “福生大哥,你別急著說話,先喝上一口茶,有話慢慢說也不遲。這大熱的天,可別中了暑氣。”坐定以後,倒上一碗茶,先讓對方喝茶。文福生也是渴得極了,也不客氣,便咕嘟咕嘟喝了下去。一邊喝,一邊打量著文德生,暗自打起了小九九。
    “大郎兄弟,你的腿腳真快,我從府學追到了學正的官邸那兒,說你去了知府衙門。到了知府衙門,又說你剛剛離開。你瞧瞧,我跑得這麽一身大汗。”喝下一碗茶後,文福生用衣衫抹了一把汗。
    文德生也不搭話,隻是慢慢地呷了一口茶。茶葉不好,與昨天在惠王府喝的那茶葉相比,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惠王府的茶,幹淨、素雅、鮮嫩,那是明前的茶,芽葉細嫩,色翠香幽,味醇形美,在杯中舒展伸延,上下沉浮。時間一長,便漸漸的湯明色綠,香氣襲人。嗬嗬,那才叫茶葉。此一時,彼一時也。
    雖說是在喝茶,他的腦海之中也在思索。能有什麽樣的事,讓文福生如此急著尋找自己呢?為了他自己的事,不太可能。如果是為了其他人的事,又是誰能指派文福生呢?他在心中想到了一個人,卻又覺得不太可能。
    文福生喝了一大口茶,先是叨嘮了幾句,看到文德生沒有吱聲,方才言歸正傳道:“德生兄弟,不是我要找你,是文太公有事要找你商量呀。”文太公?文德生為之一怔。他剛才想到的人,就是文太公。因為文福生是長房的人,能指派他到府城跑腿的人,應該說就是長房的當家人。後來又加以否認的原因,是文德生的印象中,文家長房之中的人,並不把養父文舍之這一係的人放在眼中。
    說恩情,那是一點也沒有。如果要是說起以往的怨恨,到是能說上一大筐。就談文舍之當年那衝天一怒、刀劈香案的往事,雙方的關係也不可能親近得起來。每年到了祭祀的時候,長房的人隻要看到那張被刀劈過的香案,就能記起昔日的不快。
    因此,除了家族祭祀的大事外,雙方之間平時根本沒有什麽往來。就連文德生考上秀才之後,家族之中每年應該補貼的20兩銀子,也沒有人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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