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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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常種群控製局!
    一群人就這麽整齊的穿過村莊和大片的草原,周圍全是中世紀裝潢的建築,當話劇不需要打架情節時,演員們的相處充滿了無聊跟和平。
    他們很快便進入了一片從未見過的區域,巴姆克給的地圖上並沒有記載,也可能單純是他畫的太醜了,何砡看了囚徒們幾眼,表示得找個二百五問問情況,659當然沒理由阻止,它等著開飯呢。
    於是他放慢了步伐,朝旁邊一個吹著口哨的囚犯拍了拍肩,當作打招呼,他們從開始到現在就沒說話過,眼下總算是有點交情了。
    何砡朝他伸出手“怎麽稱呼?”
    “克斯曼。”對方愣了下,還是握住他的手“你叫何砡?好奇怪,你胸前還帶著個牌子,這次抽到祭品的身份有夠倒黴的。”
    “是啊,我是第一回被抽中,你知道具體怎麽回事嗎?”
    “這……我也說不太準。”克斯曼想了想,他看了眼旁邊一個士兵,這人肯定能聽到二人的對話,但劇本而已,任誰都不會阻止倒黴蛋們在死前聊會天的“扮演士兵的人一直在城堡裏當兵,那個別西卜會叫他們去城裏抓人,越多越好,如果抓不著就用自己人代替。”
    “代替獻祭?”
    “嗯,每天都要舉辦獻祭,這是話劇的規則。”
    “別他媽提了,我已經是第三回抽到祭品的角色了,以前坐在那匹馬上的可是我。”另一個囚犯突然插了一嘴,抱怨道。
    “知足吧,那些死在祭台上的人可沒運氣再反駁什麽了。”
    “別扯淡了,我寧可去教堂裏聽那個傻逼神父講禱告詞,反正都要死,與其被慢慢折磨死,我寧願被一刀破開肚皮。”
    幾人就這麽七嘴八舌地談了起來,這一路走來腳都要走廢了,之前死了多少祭品,他們的死相多麽難看,花了好長功夫才徹底斷氣,參演話劇的人聚在一起,隻有這些事值得聊。
    再後來,負責演士兵的家夥們也聊起來,畢竟這一路上實在是太無聊了,氣氛陰沉沉的,他講上一批祭品裏有個很聰明的男人,他是如何從地牢裏逃出來,帶領一眾囚犯想要殺死別西卜,然後就被釘在了城門口,屍體天天都有禿鷲過來光顧。
    照這人的說法,發生的大部分事情其實都是劇本,當然也有思維天真的人想要真的做些什麽,但都失敗了,不過還是會有不死心的白癡繼續擔任那種角色。
    話劇從不缺乏能帶來驚喜的人物,他們的死亡是最棒的喝彩。
    “這麽說,咱們一會要來到一個城堡裏?”何砡想象了起來,那裏肯定會有很多人,不隻是囚犯,那些扮演士兵的人也在,或許還有什麽高官之類的,這真好,起碼659能大吃一頓,餘柇先前送給他的200量靈魂體完全不夠塞牙。
    “對,一個巨他媽大的宮殿。”有個囚犯歎了口氣,解釋道“他們不厭其煩的重複著抓人這種事,我們就是別西卜的奴隸,如果運氣好點這一輪的獻祭沒選中,有部分人也要一輩子待在地牢裏,直到那所謂的操他媽的活物懲罰選中自己。”
    “活物懲罰?”何砡心想,又一個新詞,創造這場話劇的人肯定有點什麽施虐癖好。
    659越發興奮,它嚷嚷著要用那個垃圾貨的腦漿洗手,洗完後還要把腦殼當作盛點心的盤子。
    “你不會想知道那是什麽的……我保證。”那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仿佛隻要回憶起來就會陷入莫大的恐懼。
    又過了一刻鍾,他們看到了那座城堡,的確很龐大,像團烏雲一樣壓在視線的最頂端,好像所有輪回的盡頭就是這麽個玩意,不留任何退路。
    等走進來後,領頭的那人——他管自己叫做施森,這人取了個狗屎一樣的名字,把馬拴進草棚,就直接跑了。
    何砡有點不爽,那人拽的不成樣子,自己早就把他作為第一個要殺死的貨色了。
    囚犯們跟士兵穿過走廊,這地方極其寬敞,如果有幾幫人廝殺起來絕對是夠的,兩側放滿了火把,底座是精美的骷髏飾品,火光把周圍襯得陰森壓抑,讓人感到喘不上氣。
    很快,士兵就把他們帶到了地下大廳,這裏早就關上了許多抓來的囚犯,木杆上還有密密麻麻的血痕,牆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空氣裏全是腐敗和血腥的味道。
    何砡被人推進其中一間地牢,他朝著一個士兵問道“獻祭什麽時候開始?”
    他實在是等的有些久了,作為精彩絕倫的話劇主角,自己理應知道什麽時候適合出場。
    “很快,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發生的事有多令人崩潰了。”那人歎了口氣,將牢門鎖上,轉身離開。
    “別多問了,等到時間了,你就什麽都知道了。”
    何砡轉頭看說話的人,他靠在牢房的角落裏,臉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看起來是前段時間才留下的,他身上帶了種輕浮自信的氣息,仿佛此刻正站在某種高檔的聚會裏,那種高傲是無法被血腥所掩蓋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俗套了,一夥人自我介紹了番,那個形象跟貴族一樣的家夥叫吉克諾,還有個長發披肩的男人管自己叫三號,顯然他覺得自己死定了,沒必要留下什麽真實的痕跡。
    如果此番此景是現代社會,這幫人肯定得互相換支煙抽,隨便扯幾句廢話之類的,但現在說的都是抱怨。
    操他媽的話劇表演,直接把所有人叫到一個地方激情對砍不好嗎,角色扮演這種幼稚的東西還搞得那麽氣派,簡直是吃飽了沒事做。
    何砡懶得理他們,就這麽坐在牢房口,左右打量著大廳,沒過多久,一個不知道什麽玩意的東西從走廊那走了下來,柔聲說道“恭喜你們,卑賤的祭品,現在我需要一個幸運兒出現在祭台上。”
    所有人默不作聲,他們想要看清“別西卜”的麵容,但那鬼東西帶了個鐵製麵具,除了有些發紅的眼眸之外,什麽都看不清。
    但在此刻,這不知為何物的東西,掌握著所有人的性命。
    何砡就這麽肆無忌憚的盯著它的眼眸,他看著那眼瞳裏的嘲弄,突然想到,這從形式主義中誕生的生物在想什麽,它知道自己耗盡所有的精力做了一切,卻也隻是個供人消遣的殘次品嗎?
    它緩步走到牢房麵前,那雙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他們,最後失去興趣的搖了搖頭,走向另一間牢房。
    幾分鍾過去,別西卜就這麽走過所有的牢房,每一間都會停下來看一會兒,然後離開,它似乎很享受這過程,越是恐怖的氛圍越讓它感到愉悅。
    最後它又回到何砡那間,伸出手,指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