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毀於一旦
字數:3785 加入書籤
異常種群控製局!
“我說你怎麽那麽眼熟,把別西卜的話劇搞得一團糟的人才就是你吧?所以我想,我該請你喝一杯。”
他轉過頭,那人中等個頭,皮膚是深棕色——也不知道耶路撒冷的傻逼們是不是有日光浴的習慣,顯然他喝得不少,樣子不太清醒。
威克斯死死盯著他,何砡這輩子收到過太多不友善的目光,所以很確定不喜歡這個人看他的樣子。
“我喜歡你的做法,要知道別西卜看我挺不爽的,都是因為那個……嗯,就是宴會的主人公。”對方接著說“我想,我們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可以講,e01行動員。”
他笑了聲,然後舔了舔嘴唇。
“我不像那些俗人一樣,在你進入到346的時候就注意到你了。你……就像是不容易被馴服的凶獸,裝出一副很乖的模樣,但看人的眼神裏隻敵意。”
“我當時就想,一定要好好剝奪下這種動物的皮毛,然後把你綁起來,捏碎四肢,再然後……就能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了。”
他說著,伸出手,指尖顫抖,做出撫摸的樣子。
何砡做出恍然的表情,他點了點頭,明白這人還真是個重口味的傻逼,難怪被eoubs丟進來死活都不管了。
所以他看著威克斯的雙眼,心想,你說的話大概是對的,不,確實是對的,我這輩子聽過太多這種正確的話了,實在是不錯。
那一刻,他腦子裏想的是這人長得其實還算有魅力,而擁有個性的人,就該下地獄。
龍三屍,還有這個……
他們肯定會喜歡彼此的。
對方顯然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遲鈍的反應讓威克斯有一刻覺得自己贏了,於是露出一個笑容,伸手去碰他的肩膀。
他醉得太厲害了,並且覺得他們能在禁忌物碰麵就是上天特地安排的,何砡微微前傾身體,湊近他耳邊,說了句什麽。
此刻,即使他醉得不行,但那句話仍然如同尖刀,殺氣騰騰,讓他瞬間清醒了起來。
何砡說道“我讀到了你的心聲,知道你要幹嘛,弱智。”
他低下頭,有隻手正抵在自己胸前,然後那個獵物咧開嘴角。
因為離得近,內髒爆炸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包在布裏的酒瓶被踩碎了,不過就算響一點也無所謂,不會有人注意。
威克斯因為衝擊力退了兩步,幾大滴血流在地上,他像是還不確定發生了什麽,接著低下頭,看到胸口的大洞。
何砡平靜的看著他,看那副表情從驕傲得意,變成了發自內心的茫然,似乎無法理解為什麽這具身體居然會毀滅。
那場景真令人感到愉悅。
然後他終於無法支撐,癱倒在地上,不斷的嘔出血,何砡繞著他轉了半圈,腳步平緩,像捕獵成功的食肉動物,此刻正在欣賞愚蠢的戰利品。
他在威克斯旁邊蹲了下來,像那人想象中一樣盯著他的眼睛,伸手摸胸前的傷口,感覺到血浸濕指尖。
殺戮跟氧氣令人倍感歡愉。
他看著他眼中滿滿的不可置信,憤怒,也許還有某種釋然,然後慢慢黯淡,變成一片空白。
何砡看著這片死亡空洞,指尖因為血的溫度冷了下來。
這世界為死亡跟殺戮著迷,對所有人來說,那些無形主義能給予的也就是僅僅是這一刻的寧靜而已,然後再開始新的輪回,開始新的痛苦,相繼赴死。
在不算太長的人生中,尤其是與659融合後,他經常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有很多人向他這麽強調過,陸謹,餘柇還有以後可能會碰到的各種該死的人。
他的確知道任何事情都沒有選擇,也知道它們到底有多糟糕,毫無希望……明白怎樣做或許會更有利,但他就是懶得迎合。
有個白癡曾問何砡,當他殺了三號的時候,在想什麽。
他說就是想殺,還能想什麽?不把那弱智殺掉,蠅王怎麽會蹦出來找我,後續的計劃又怎麽展開?這不明知故問嘛。
這個世界上,殺死一個人要比救一個人容易多了,有時候就是這種的,你死後,在那片沼澤裏才能找到尊嚴。
他站起身,看著腳下的屍體,威克斯似乎還跟個人有仇來著?這下倒是結束了,一分鍾前這人還在描述他受刑時的樣子,但現在他暫時從世上消失了,猩紅發臭的血液在地板上安靜地蔓延開來。
這讓何砡感覺好極了。
他轉過頭,發現有個人在後麵看著他,手裏還端著兩杯調好的酒。
他抬手遞給自己一杯。
“您還記得我嗎?”
“哈哈,還真是有緣分。”
何砡攤手,他又不是沒看到那人藏起來的東西,還有那些無趣且肆無忌憚,妄想摧毀一切的欲望。
當然,自己沒必要跟他解釋太多。
“我沒找到三號,您有見到過他嗎?”吉克諾看了幾眼屍體,由衷的問道。
“我跟他也不太熟,可能在前廳吃飯吧。”
何砡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像陰暗世界突然綻放的陽光。
“原來如此。”吉克諾頓了頓,突然來了一句“他惹到您了嗎?為什麽要痛下殺手。”
“當然沒有,他單純想請我喝一杯,就是說話太狂了點。”
“不過也無所謂了,死的隻是個分身。”
威克斯的禁忌特性,奎爾因曾經說過,他自然記得。
後者了然的點點頭,附和著說,這的確是件不能原諒的事。
他跟之前何砡做的那樣,繞著屍體轉了一圈,緩緩說道“在這地方殺人有點麻煩,安德魯烈神父是個很雙標的人,不允許宴會中途發生什麽見血的事。”
何砡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他,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你肯定在跟我開玩笑”。
他吸了口氣,繼續說“我醒來的時候,就在房間裏了,是別西卜救了我。”
“是嘛,那恭喜你獲得新生。”
“然後他告訴我,您知道三號在哪,所以我就跑過來了。”
“你想我怎麽回答?”
吉克諾想了一會兒,帶著抑製不住的笑容——那不是快樂的笑,而是一種瘋瘋癲癲的,令人緊張的模樣。
“告訴我實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