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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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種群控製局!
“他在哪?”
既然人已經有消息了,也得幹活了,克勞澤直接問道。
“額……他不在我這,應該去32棟了,就是中心最大的那個別墅,有人在裏麵辦派對。”
那人愣了幾秒,如此說道。
“你連這都知道?”
克勞澤大驚失色,還派對?當真的嗎,剛被人追殺沒一會兒,還有心情去玩些高級的活動,也是真他媽可以啊。
房主說出緣由,因為塞吉奧飆車的動靜實在太大了,還把車放在了他的停車位,他那時候就在陽台上罵了會,結果這人上來就是一梭子,差點讓他當場歸西,能不印象深刻嗎。
“牛逼,兄弟。你不知道你的線索能保住洛杉磯的命,你會流芳百世的。”
克勞澤聽完,立刻聯係分部派出增援,又給戈爾打了個電話。
房主全程懵圈,根本不懂發生了什麽。
……
……
一刻鍾後。
前往32棟別墅的增援全部失去了追蹤信號。
不隻是如此,在行動小隊登場後沒一會兒,整個別墅區就炸了。
字麵意義上的,炸得稀碎。
“不行啊,雜魚根本沒有戰鬥力的。”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在送死,那是高層的命令,他們除了執行還能做什麽呢?叛逃可是要被槍斃的。”
“知道你有核彈的把握,但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別他媽提了……那婊子肯定知道我在場,跟我的打算一樣,找人當替死鬼探探路,另外那個年齡小點的突然回海豚酒店了,我也不清楚她要幹什麽。”
“哦……中途還去吃了個飯?可以,很牛逼。”
掛斷電話後,克勞澤重新點燃根煙,就站在原地不動。
周圍又恢複了死寂,再沒有多餘的交談聲,別墅區就像是陷入一個巨大,黏稠且黑暗的夢,來訪者必須保持安靜。
良久,他側耳去聽,隱隱似乎聽到了零星的槍響和幾道爆炸,隨後無意識露出個笑容,自言自語道“唉,派頭真不錯。”
你活著,就要繼續殺戮。
你死了,也無法脫身。
他丟下煙蒂,沒有猶豫,朝著爆炸發生的方向走過去。
不到一分鍾,克勞澤便完全走進戰場,隨著不斷的靠近,四周活人的痕跡越來越少,空氣裏隻有一股抑製藥劑跟血腥的味道,不時還能看見些斷臂殘肢。
顯然是場惡戰,他看著那些傷痕,既有攻城大型武器留下的,還有各種不知名生物的碎片——大概率是活性禁忌物的屍體,還有些來源於殺傷力各異的炸彈。血漿四處可見,牆壁和大理石地板碎裂,屬於人類的器官七零八落,火焰灼燒後的痕跡連建築鋼筋都燃化了。
因為戰鬥,區域內大部分照明的燈都被打碎了,周圍顯得越發幽靜,隻有不遠處依稀的火光透過窗戶或缺口一閃而過,伴隨著崩塌,耀眼而致命。
還有人活著,槍響的聲音斷斷續續,始終沒有結束,還時不時傳來幾道慘叫。
克勞澤踩過遍地狼藉,穿過一間招待大廳,能聞到的都是血、火藥和排泄物的味道。
屍體堆成小山,被人遺棄在這裏,千瘡百孔,死前同樣經曆了最極限的反抗,周圍四處可見破碎的槍支。
正在這時,他聽到穹頂那傳來某種聲音——模糊的喘息,短暫而急促,但很細微……因為根本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他抬起頭,然後看到了那一幕。
在這片地獄一般黑暗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手臂被人用鋼絲綁在弧形圓頂的上方,像蛇一般拉伸到極致,一個女人倒吊在其中,無數人類肢體組成的鎖鏈把她捆成一個非常適合受刑的姿勢,頗有點生殖崇拜的荒誕風格,又像是個活體標本。
他手中的微型電筒得以照亮這一小片空間,以仰視的角度,克勞澤能清楚看到……竟有部分手臂是在她身上長出來的——很突兀,並且違和。那女人還在拚命掙紮,濃稠的血從傷口和下身不斷滴落下來,已經在地板上積了一片。
他愣了幾秒。
這畫麵過於突然,又很匪夷所思,簡直就是低劣色情片的串戲,和整個戰場的氛圍根本不符合。但當這種惡俗的景象出現在你眼前,並且目睹它們正慢慢毀掉一個活人時,足以讓人感到徹骨的陰冷。
不可能有這麽惡心人的特性,給自己多出負擔,無用的肢體。行動員們追求的隻是快捷和致命,這才正確。
有的是無數變態又喪心病狂的人——那是塞吉奧的移植手段。
克勞澤一下子覺得想吐,但還是忍住了,他抬手就往穹頂那丟了個紐扣大小的東西。
納米炸彈全數在頂端爆開,火光伴著破損的牢籠四處濺開,照亮無數迷幻的屍骸、血液、以及色情的殘留物。
上麵的女人重重摔了下來,倒在自己的血中,他不停的往那丟炸彈,直到它們被燒得不留痕跡。
那人想站起來,結果在血裏滑了一下,緊接著停也沒停地去摸掉在旁邊的槍,意圖很明確,多半纏在手臂裏時就死盯著那把槍的位置了。
她傷得厲害,但表情決然到了某種令人驚歎的程度,看也沒看就拉開保險,朝著自己的腦袋來了一槍。
正在這時,大片聚集在上方的殘肢終於徹底消散,又一個人掉了下來。
再然後,是更多,近乎無窮的屍體。
確切地說,他們已經算不上完整了——四肢被扭成麻花狀,有些還被切了大半,隻留破裂的軀幹跟腦袋。
很有畫麵,很有虐待人的想法,他媽的,真是惡心啊。
克勞澤看得頭皮發麻。
看上去真是符合歐洲那派的作風啊,他們總是喜歡破壞、毀滅和殺人,那些血跟殘破的肢體會讓他們感覺生活好了很多,甚至連人生都有意義了。
他死死盯著那東西,周圍隻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克勞澤突然不知道能想些什麽。
但他能感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思緒不斷飄渺起來,又有個念頭在瘋了似的呐喊,在咆哮。
我得停止這一切,我必須他媽的結束這場惡心人的戰鬥,跟高尚無關,跟他媽任何偉大的品質都沒有關係。
我非殺了那個畜生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