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逃脫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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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常種群控製局!
    第307章 逃脫計劃
    那位過去節點的羅伊·安德森還坐在床上,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們。
    他從夢境裏醒來,依舊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但體內的特性已經啟動到極致,呈輻射狀蔓延開去,宛如巨大的網,將四周所見之處都覆蓋住——無論是穹頂還是地板,一切開始進行生死的輪回,滲出不斷更替的血漿跟體液,傳來陣陣的哀嚎。
    實驗室中央有一瞬間出現了一個人影——非常小,類似於嬰兒的輪廓,停在半空中蜷成一團,顫抖和抽動。
    希恩甚至能聽到一聲淒慘的啼哭,那聲音太過尖銳,像是被遺棄的胎兒。
    她不知自己怎麽就想到這種形容,並且又如何能理解它誕生的過程,但非常準確的意識到,那個跟嬰兒一樣的東西,其實就是個軀殼。
    而中央開外的地方——那些蟲子輪廓的玩意兒也終於突破了牆皮——好吧,說是蟲子也差不多,隻是多了張人臉而已。它們不知為何發生了進化,雖說主軀幹還是爬蟲的模樣,但卻長出人類的脊椎、四肢和頭腦,徹底變成一個畸形的胎兒。
    實驗床上的年輕人表情淡漠,雙眼空洞,但一切都因他而。此刻,羅伊所掌握的力量堪比那外界的造物主角,殘酷而絕望。
    貝爾沒有管實驗室內的情況如何,隻是朝外走去。
    那合金門融化了一部分,同樣也被死這衰老的跡象所感染了。
    她將手放在密碼鎖上,那桎梏頓時粉碎開來,呈現出內裏肉狀的的紋理,如人類的皮膚。
    與此同時,不斷有新生的東西試圖從牆壁周圍生出的皮膚裏掙脫出來,整個空間都在發出黏膩的吞咽聲,那是不斷啃食同類的動靜,是重生和死亡的鬥爭。
    天花板的皺褶皮膚忽然裂開了一條細縫,隨後有頭通體猩紅的生物落下來——那樣子就跟沒發育完整的蠕蟲差不多,皮膚光滑,沒有任何作為眼睛的器官,巨大頭顱內部隻有一張嘴,流出唾液。
    在它落下的一瞬間,希恩又看到天花板內部,那暗紅惡心的黏液之中,無數類人體長出的肢體,瘦削而滲人,有幾百張嘴在不斷重複開合的動作。
    她看不清更多的細節,也不想再看到。
    從來到這裏,希恩在所有可見異化物身上隻能看一個意識它們很餓。
    羅伊還坐在中間的手術台上,那雙眼睛以及剩下的軀體,依舊是一片空洞的狀態,活像個傀儡,在這異常怪誕的場麵中顯得格外驚悚。
    但他一直在盯著貝爾看。
    然後,希恩就看到羅伊的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但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的確沒發出什麽聲音,但這整個實實驗室的深處都發出一道恐怖的悲鳴,如泡水已久的粉筆在黑板上用力拉扯,滑在每一個人的神經上。
    羅伊搖了搖頭,他似乎因此掌控了什麽技巧,再次開口
    “你是什麽東西?”他問道。
    在那嘈雜的吞咽聲中,這孩子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好像隻是個普通的學生。
    他說完這話就,直勾勾地盯著貝爾。
    “c01?多樣性禁忌物?”
    “不對……沒有那麽簡單。”
    他思考了會,隨後坐起身來,身體微微顫抖。
    這位穿病號服的年輕人身上一直有種詭異的驚愕,希恩能從中感到一絲無法自控的揣測與釋然。
    “哈……哈哈。”
    “我明白了。”
    “在那無窮的夢境之中,我看了太多,所以是不同節點的旅客對嗎?”
    “來自幾十年後的eoubs,作為新一批實驗品,被高層們騙到這種地獄中,執行一輩子都不可能完成的控製任務。”
    “真可悲。”
    “實在是……令人惡心。”
    “你是b級,接近a的那種行動員,那你肯定也了解過2號波動層。”
    “我能感覺到……從你身上散發出的,不安的氣息。”
    他指著貝爾,仿佛一個幽靈單薄殘損的影子。
    希恩跟個旁觀者一樣,在他們身後看得出了神——他媽的,小夥子你才多大啊,說話怎麽一套接一套的。我看你三十多歲的時候也沒這麽廢話啊,當真是被eoubs殘害的離譜,得虧你算是有良心的那種少部分行動員,不然地球早他媽滅亡了。
    實驗室內亂七八糟,從天花板那掉下來的東西太多,並且沒有固定的位置,毫無規律。
    希恩象征性的把幾個自己最近的異化物點燃——她當然不是故意旁貝爾獨自解決的,拜托,對方可是b01行動員,概念特性的掌有者——所以多少應該發揮些作用吧,她可不想當保姆當一輩子。
    ——貝爾不知從哪裏拿了把手術刀,估計是托盤上蹭來的——那玩意隻有半個手掌那麽大,但帶著鋸齒,顯得有些猙獰,像是屠宰場放血的刀。
    隨後,她動作極為利索地一刀刺進最靠近自己的一頭怪物,整個刀身貫入脖頸,卡在脊椎裏。
    沒幾秒的功夫,她就把那玩意兒的腦袋切了下來。手臂劃了個弧線,又反手把刀子插進另一隻的眼眶裏。
    貝爾的身體纖細,做出這種事本該十分怪異,可她舉手投足都極為自然——她生來就是幹這個的。隻幹這個,也隻會想這個。
    與此同時,她空著的那隻手扭動一下,打開了門。門外的走廊竟仍然平整,不知道是不是他也說服它們是條平坦大道。
    “我們可以走了。”
    血濺了一身,貝爾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朝希恩走過來——好吧,此刻這個“同伴”的確展現出部分可以稱得上自保的能力了。無論是誰,開始哪段旅程,隻要帶上她,就能擁有更多的安全感——起碼在某些時刻不用在意隊伍裏的累贅會不會拖後腿。
    接著,變動就發生在這幾秒之間。
    其實也談不上大的異常——先是地麵和牆壁開始崩裂開來,仿佛想要阻止希恩往外麵走去,那之間的裂縫越來越大,甚至可以看到如同牙齒和舌頭的器官。
    羅伊無動於衷,他仍坐在中間的手術台上,一副沒興趣下床的模樣,宛如一座白色的雕塑。
    但當希恩的目光掃過他時,不知為什麽,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