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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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手鐲好生別致,能借我看看嗎?”尹公忽然問歐陽言。
    “沒問題。”歐陽言很迅速的取下手鐲遞給他。
    尹公拿著手鐲先是放在鼻子底下很仔細的聞了聞,然後再細細的一顆一顆珠子看起來。最後看完了還給歐陽言,“果然是個稀奇物,你一來我就聞到味兒了,還以為我弄錯了,沒想到還真是。”
    “真是什麽?”歐陽言聽他說這話一下就來了精神,趕緊追著問。
    “你這手鐲是用玄蛇的骨和龜武的殼做成的,就是人們常說的玄武,有股子它們獨特的水腥味,你一上船,我就說哪裏來了股子味道,後來才發覺是你戴的這個手鐲。“尹公說的這話不光讓歐陽言驚奇,就連陳三兒的表情也很驚訝,他從歐陽言手裏討過手鐲也拿在手裏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但是沒聞出來任何氣味。尹公見他這樣子,微笑著說,“你們沒我這鼻子是聞不出來的。“
    歐陽言看著手鐲,像看著件寶物,嘴裏喃喃的說:“還真有朱雀玄武呀。做這個手鐲的人好厲害,能找到這種材料。“
    誰知尹公卻說,“材料還算好,這把鑰匙做得才別致,真是夠有心的。“
    “鑰匙?“歐陽言更驚訝了,“這是把鑰匙?“
    這次輪到尹公不解了,“姑娘,你不知道這是把鑰匙?“
    歐陽言點點頭,“一個快遞寄來的,我都不知道誰寄的,有些老前輩說是我家祖傳的,可我沒見家裏人戴過。您說這是把鑰匙?還有這麽奇怪的鑰匙?“
    “中間那些玄蛇骨雕的小珠子就是鑰匙的齒,放在現在來說,這是一把自帶密碼的鑰匙,隻要找對了珠子的順序,就能打開那把鎖。不知道是誰做的,真是精巧,我曾經見過別種樣式的,還沒見過做成手鐲型的。“尹公讚歎的說。
    這下歐陽言徹底的雲裏霧裏了,不光是不知道是誰寄來的,這神奇的手鐲竟然還是一把密碼鑰匙。這是有寶藏的意思嗎?
    “小姑娘,以後慢慢探究吧,早些回去吃飯吧。尹公笑著說。
    歐陽言這才回過神來,三人跟尹公道謝後下了船。走過跳板,上到岸邊,再回頭跟尹公揮手告別。
    回到車裏,陳三兒第一時間取出車上的急救箱給自己的腿進行了消毒包紮。
    而後回到了章阿姨的小茶館,已經有人等在那裏了,一個中年男人,神色有些焦急。看到三人走回來,馬上愁容滿布的臉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他一邊喊著:“章小妹!他們回來了!“一邊往外走,到門口迎接他們。
    三人蔫著進到茶館坐下,陳三兒一直念叨著,“章姐,我要吃飯。我要餓死了。“蕭楊河和歐陽言就在一旁笑,陳三兒嚷著,“你們笑就是不餓,那別吃!“結果惹得兩人更是笑。
    幾碗飯下肚,撐得不能動彈了,三個人才總算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碗。
    “飽了沒?“那中年男人問。
    陳三兒摸摸肚子笑著點點頭。
    “那就走吧!“中年男人說。
    “李哥,你讓我們休息一下行不?現在走不了了。“陳三兒笑著說。
    “哎!“中年男人急得歎了口氣。
    “他是玄子的爸爸。“蕭楊悄悄的跟歐陽言介紹。
    歐陽言問,“他姓李?玄子不是姓吳嗎?”
    蕭楊說:“這是很多家族默認的一種習慣,就是不論生男生女,不管是第幾代,一定會繼承家族的姓氏。就跟血脈一樣,這是家族的延續。“歐陽言突然想起媽媽說奶奶姓歐陽,看來確實自己家族也是像蕭楊他們這樣的一種延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別人家族有一些很神奇的能力,自己卻這麽平庸。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吧,車上慢慢休息吧!“玄子爸又開始催促了。
    看別人救子心切,陳三兒也不好再耽誤了,起身叫上歐陽言跟他一起。歐陽言看向蕭楊,蕭楊說,“我要回去開店了,今天就不去了,空了我再去看玄子。”
    坐上陳三兒的車,歐陽言就盼望著能快些看到玄子。
    玄子並不在哪個醫院裏,而是就在陳三兒家裏。花園洋房,卻幾乎就是最基礎的粉刷裝修,屋裏四處堆著些成袋的藥材,空氣裏一股濃濃的草藥味道。看來陳三兒是把這洋房當作倉庫在用。
    玄子在裏屋的一張小床上,玄子媽守在一邊,聽到開門的聲音趕緊迎了出來,一看到是陳三兒,趕緊就問,“三兒,藥拿到了嗎?”陳三兒點點頭,急衝衝的往裏屋走。聽到聲響,玄子外公從另外一間屋裏出來了,看樣子才休息了起來,但他肯定並沒有睡著,因為滿眼的血絲,疲倦的神色讓他越發的蒼老了。
    玄子躺在床上,搭著張薄床單,昏睡著仍然滿臉的痛苦,在涼爽的恒溫空調房裏汗水不時流下來,玄子媽就不時的用毛巾替兒子擦汗。屋裏還有一個人,頭發有些花白,坐在角落裏看著進屋的人。陳三兒喊了他一聲“辛爺”,那人對他點點頭。然後起身把蓋在玄子身上的床單收了起來,露出了玄子的身體。
    歐陽言看得心驚膽戰,在她記憶裏隻是小腿上的那些黑色印跡,現在已經布滿了他的整條大腿,而且從背心沒遮住的地方也能看到身體上有些黑色印跡,想必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身上。玄子腿上最先出現印跡的地方現在紮著針灸,密密麻麻的針讓一旁的人覺得膽寒。
    陳三兒讓玄子媽將小瓷瓶裏的結晶碎片搗碎成粉末。然後緊閉了屋裏的門窗,端過來一個小香爐,將那些結晶粉末倒進香爐裏。“引子呢?“陳三兒轉頭問玄子爸。玄子爸趕緊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竹筒,打開竹筒的蓋子,從裏麵拿出一塊黑色的像小石頭一樣的東西,但是看樣子黑石頭很輕,放在粉末裏就像是浮在上麵一樣。
    這時陳三兒不知從什麽地方拿過來一個有著小尖柄的金屬勺子,他把勺子橫在歐陽言麵前,“小姑娘,現在全靠你了。”歐陽言有些摸不著頭腦。陳三兒又說,“把手指給我,會有些痛哦。“歐陽言伸過手去,陳三兒就拿著勺子尖的那一頭按在了她手指肚上,其實並不是很痛,歐陽言隻是有些小驚嚇。
    隨後陳三兒握著歐陽言流血的手擠了一滴血到香爐裏那黑石頭上,石頭就像被血液融化了一樣,很快就融到粉末裏起了反應,升起了幾縷青煙。
    此時的辛爺開始將紮在玄子腿上的銀針一根根拔起,每拔一根就能看到從針孔處升騰起一縷黑煙。陳三兒接過玄子媽遞過來的棉花球按在了歐陽言手指上,然後蓋上香爐蓋子,把其餘的人都請出了房間,隻留下了辛爺和他治療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