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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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柳站在花盆中間,開始嘴裏念念有詞,那聲音就像在唱誦詩歌一樣,隨著他的誦念,他抬起了雙手,能感覺到從他手裏有什麽東西在散發,但是卻又什麽都看不見。歐陽言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感覺到了那股力量像風一樣在屋裏穿梭,它撩動著那些枯萎花草的葉片,也將它們幹枯的身軀包圍著。遊走的力量也經過了歐陽言的身體,那是一種如春天般讓人能感到澎湃的心跳,接觸到它,讓人覺得強壯和溫暖。這陣風之後,雖然屋裏什麽都沒變,但歐陽言卻有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她能明顯的感到那些花草又有了生命。
    蕭柳緩緩閉上眼,停止了誦念,慢慢放下了雙手,然後轉身回到桌邊坐下。
    “它們都活了,對嗎?“歐陽言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蕭柳笑笑的看著她。
    “你好厲害,讓這些花草又重生了。“歐陽言感歎道。
    “不是重生,我隻不過又喚醒了它們而已。“蕭柳說。
    “可,它們之前不都枯死了嗎?“歐陽言說。
    “對於植物而言,沒有永遠的死亡,隻是在尋找著下一個契機蘇醒而已。“蕭柳說。
    “所以你們會收來這些枯萎的花草,不讓它們被人隨意丟棄,失去蘇醒的機會。“歐陽言看著那些花草,心裏生出了些同情。
    蕭柳看著歐陽言的臉沉默了,然後又微笑起來。
    “你能直接讓它們長出新葉子,開出花來嗎?“歐陽言問。
    “可以。“蕭柳回答她。
    “那怎麽不讓它們直接就長得漂漂亮亮的呢?“歐陽言又問。
    “揠苗助長你是知道的吧,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都不會讓植物超出自己本身的生長速度,雖然它們是不死的,但消耗太快也不是什麽好事。“蕭柳說。
    這時,玻璃房的門開了,蕭楊走了出來。“有結果了嗎?“蕭柳問他。蕭楊一下就將手裏拿的一個東西朝他扔了過來,他一把穩穩的接住,放桌上一看,是一個看起來很奇怪的東西。這東西上半截好像是花的植株,不過已經枯萎了,下半截就像一個蔫掉的褐色火龍果。
    “這是什麽啊?“歐陽言好奇的問。
    “就是剛才你說很香的那個。“蕭楊也過來坐下,端起了杯子喝水。
    “剛才那個花,怎麽一下就變這樣了?“歐陽言很好奇。
    “這就是它最終的樣子。“蕭楊放下了杯子,“這花不是自然的,是被人刻意培育成這樣的。“
    蕭柳看了半天那古怪的花問:“花精怎麽說?“
    “怎麽說呢,它就像一個惡性循環體。“蕭楊回答他。
    “什麽叫惡性循環體?“歐陽言問。
    “它會釋放一種氣味,而這種氣味會讓情緒鬱結的人產生愉悅的幻覺,一旦聞了這種氣味之後,就會有上癮的症狀出現,這人一旦離開這花之後就會心情越來越糟,心情越糟就越離不開這花,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那種氣味其實對人的整個神經係統和情緒調節是有害的,所以接觸時間長了,人就抑鬱了。而且,這花就是靠吸收人在接觸它的氣味後產生的愉悅感來生長的。“蕭楊說。
    “情緒這種東西還能成為一種養分?“歐陽言覺得很新奇。
    “當然了,隻是大多數的人沒感覺而已。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情緒好壞都會影響身邊的人或者物。“蕭楊說。
    “那這個東西被人特意培育出來,又能做什麽?“歐陽言問。
    “肯定不是為了好玩,更不是用來讓人抑鬱的,這些,我相信都隻是表象。“蕭楊說。
    “我總覺得,佳佳不是第一個受害者,肯定也不是最後一個。“蕭柳說:“這個東西不可能就這樣就算完事了,肯定還會有下一步的。“
    “可怎麽能知道下一步是什麽呢?“歐陽言問。
    “還是得靠它。“蕭楊看著桌上這個怪物,對蕭柳說:“你還是把這東西放回佳佳那裏去,我總覺得還會有事發生的。另外,你最好能讓佳佳告訴你這個東西是哪裏來的,能找到源頭,肯定就能了解清楚。“
    蕭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早早吃過晚飯,蕭柳正在準備去佳佳那裏。蕭楊的手機又響了,接通了才知道是辛爺通過陳三兒找過來的,目的是為了找歐陽言。“這一圈,轉得夠遠的。”蕭柳看著歐陽言接過電話,暗暗發笑。
    “辛爺叫我過去看看手,他想再給我紮針試試。”歐陽言說。
    “那我去佳佳那裏了,有情況再聯係。”蕭柳邊說邊背上包出門去了。
    歐陽言再次來到陳三兒家,玄子的外公和他媽媽已經各做各的事去了,隻留下玄子爸爸在這裏照顧他。這時的玄子剛吃過藥已經睡著了,歐陽言悄悄的看了他熟睡的樣子一眼,便安心的跟著辛爺去了另一個房間。
    辛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窗外陽光投射進屋裏一排斑駁的樹影,他讓歐陽言坐在他對麵的位置,鋪好小墊子,歐陽言明白,這是又要摸脈的姿勢。
    陳三兒端提了剛燒開的水進來,擺好茶碗為辛爺泡好茶,蕭楊也給歐陽言倒了杯菊花茶,然後兩個人一聲不吭的又出去了。
    辛爺很快就結束了第一個步驟,放下手,他說:“我跟三兒聊了一下你這個脈象的問題。他說你也中了那木屬性的毒,隻是因為自身屬性的原因沒有發作。但我覺得並不盡然,我覺得那並不是毒,而是你的身體所吸收的一些咒術。“
    “咒術?“歐陽言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
    “那黑霧就是咒術顯形的樣子。說白了,就是你能對那咒術免疫,所以你的身體會自然吸收它。“辛爺說。
    歐陽言聽著這話,想起當時為了從那黑爪下救出玄子,她曾去抓扯過那黑爪,然後黑爪便消散了,難道說消散的那些東西竟然是被自己吸收了?“想著想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而且我發現你身體裏還有土的屬性,這就讓我很奇怪了,本來土屬性並不會與金屬性相融合,但在你的脈象表現裏,他們卻形成了相呼應的共鳴,不但沒有相互排斥或者出現一強一弱,反而是和諧共存於一個人的體內,這是我畢生第一次見到。“辛爺看著歐陽言,臉上露出一些小小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