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虞兮虞兮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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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者!
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一般,日子依然往前走,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選擇緘口不言。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暑假如同一位絕情的浪子一般不顧萬千學子的泣血苦留,向著花紅酒綠的大千世界絕塵而去。
是夜,在白天到校報道之後,楚軒與虞雪決定兩人獨處,享受著假期的最後一天。湖堤之上,皎潔的月光透過依依楊柳在地上灑落點點光斑,一陣微風吹皺了光滑的湖麵,也吹醉了楚軒的心。楚軒與虞雪緊握雙手,漫步在這浪漫的夜晚。
不遠的前方一對老人相互攙扶著緩緩前行,楚軒看得心底一片柔軟,“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雪兒,我愛你。”楚軒深情看著虞雪,緊緊將她擁入懷中。“軒,我也愛你。”虞雪將她的頭緊緊貼著楚軒的胸膛,甜甜的笑著。
正當兩人你儂我儂眼看就要開始少兒不宜的戲碼之時,前方的老爺子突然摔倒在地,急得他的老伴大呼救命。楚軒在虞雪唇上輕輕一點,趕忙上前去救助摔倒在地的老爺子。虞雪羞紅著臉跟在楚軒的身後,落後幾步距離。
“老人家別急,我來幫忙了。”楚軒迅速跑到了兩位老人身邊,彎腰就要將躺在地上的老爺子抱起來。隻見老婦人從腰間抽出一把水果刀,凶狠的插進了楚軒的肚子,躺在地上的老人也趁機拿出準備已久的石灰粉一把灑在了楚軒的臉上。
天空中的月兒悄悄為自己遮上了一層烏雲麵紗,昏暗的夜色中,虞雪還沒看清前方發生了什麽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還記得我嗎?小美人。”裴久川陰冷的聲音讓人覺得這夏日的夜晚變得寒冷起來。
楚軒一手捂著不停往外潺潺流出鮮血的傷口,另一隻手胡亂的擦拭著滿臉的石灰粉末,刺痛的雙眼不停流著淚水,淚水劃過臉頰帶來了更加刺痛的感覺。
“放開我!”嬌弱的虞雪哪裏是裴久川的對手,裴久川死死的抱住她,一隻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遊走起來。感受到巨大的屈辱,一顆顆晶瑩的淚滴從虞雪的臉龐上無聲滑落。看著心上的人捂著傷口在無力的掙紮,而自己正被人渣淩辱,虞雪絕望了。咬牙使盡所有的力氣,虞雪用腦袋往後重重一撞。毫無防備的裴久川鼻梁陡然遭受重擊,眼眶一酸,兩滴眼淚溢了出來。不待裴久川有所反應,虞雪又是重重一下,連遭偷襲裴久川不由自主放開了虞雪捂住自己酸痛的鼻子,連忙擦去模糊視線的淚水。
看著老婦人又是一刀捅進楚軒的肚子,虞雪感覺自己的心碎了。楚軒,這輩子我們沒能一起走下去,希望我們來世再見,我還要做你的虞姬。絕望的虞雪一抹淚水,縱身向深深的湖水跳了下去。
血泊之中的楚軒冥冥之中似乎有所感應,紅腫的雙眼模糊中看見了虞雪縱身投湖的背影。“虞雪!!!”楚軒撕心裂肺的吼聲中一把尖刀向他的心髒狠狠插了過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虞雪死了,我也死了?”楚軒就差在臉上寫上“你在跟我講古”六個大字。“這怎麽可能?按照你的說法我是必死無疑的,就算是真的奇跡發生了,你看,我身上為什麽一點傷痕都沒有?”楚軒邊說邊掀起自己的上衣,結實的身軀上確實沒有一絲傷痕。
“真的是奇跡發生了。不僅你沒死,虞雪也沒死。”劉瑜一臉苦笑。“不要再問我為什麽,我也不知道,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的你也失憶了,所以這一切都成了一個謎。”
“虞雪也沒死…所以她不是知道嗎?”楚軒恍惚了一下,劉瑜的回答明顯超出了他的猜想。
“雪兒也失憶了。”楚雅喃喃道。
“我他媽…你們沒有聯合起來騙我?你們是把我當傻子麽?你以為這是在拍韓劇?”楚軒起了疑心,不是說他不願相信自己的妹妹,以及自己的拜把子,可這一切太虛幻了,他找不到相信的理由。
“家裏還有你住院時的照片,哥,我們沒有騙你。回家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這…不對啊,既然你們不在現場,我和虞雪都失憶了,你們怎麽知道這麽清楚的?”
“哥,你是現在才失憶的…”
“所以之前的都是我已經跟你們說的啊…”楚軒尷尬一笑,好像自己變蠢了,難道是這身子上任主人殘留的影響?這麽說來,好像這些事跟自己也沒屁點關係啊。因為前任主人掛了,然後本大爺就穿越到這身上,然後大展神威,英雄救美。所以虞雪沒有死,自己自然是活生生的,至於虞雪為什麽失憶這就不是楚軒能想通的了。
“後來,有夜跑的人經過,發現了滿身是血的你和躺在地上的虞雪。還有兩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根據警方的判斷就是對你下殺手的兩個老人,隻是他們被撕成兩半,死狀恐怖了些。”劉瑜怪怪的看著楚軒。
“你不會認為是我把那兩人撕了吧?不可能!”楚軒突然想到之前不知是夢境還是穿越的世界裏的巨漢哥頓時有些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經過搶救,你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醫生還說難得見到心髒被捅了幾刀還能活下來的,你算是牛掰了。虞雪則因為沒有經過及時的急救導致腦部積水而損失了一部分的記憶,很不幸的,剛好就是你們兩在一起的記憶。”劉瑜同情的看了楚軒一眼。
“原來如此。”楚軒不得不感歎世事無常,也為自己身體的前任主人感到深深惋惜。這貨是打定自己是穿越人士不放手了,反正以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這倒是給他減去了許多煩惱。就像這段令人惋惜的感情,要是放在楚軒身上,他自認為是難以承受的,可是從男主角瞬間轉換為第三人稱視角的觀眾,他就當聽了個淒美的愛情故事。
“因為雪兒的遭遇,他的父母也禁止了你們的來往。他的父親還是爸爸的同事,因為這件事,他們的關係也變得疏遠起來。”
“為了見虞雪,你想盡各種辦法,甚至在雷雨夜整夜站在她家樓下,可惜她父母的態度並沒有改變。而虞雪也完全忘記了你們之間的一切,因為你的癡狂,反倒引發了她的害怕。雖然並沒有轉學,可是她從此都躲著你,就像躲著一個變態狂。她現在跟一個男生有著曖昧,你們再也回不去了,你們的未來注定會越走越遠。節哀吧。”劉瑜看著楚軒眼中滿是不忍。
“因為虞雪的轉變,你越來越暴躁,也放棄了學業,成天打架鬥毆,整個s市的中學都被你打了過來,你的武天王的地位也是因此而奠定的。也幸好有雅兒,若不是她對你的看管,或許你現在就成了一個混混了。你失憶了也好,就讓這段感情過去吧,重新振作起來。我們曾經發過豪言要稱霸帝京大學,本來我以為已經不可能實現了,現在看來或許還是有希望的。”劉瑜重重的拍了拍楚軒的肩膀,真誠的說出了這番話。
“或許天意如此,那就讓我們重頭再來吧!”楚軒長歎一口氣,過去的就過去吧,未來就是我的舞台了!
清脆的下課鈴聲中,走廊盡頭的教室走出一位女孩,楚軒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深深淪陷了。我的命中注定,這是楚軒腦子裏唯一的念頭。“虞姬。”楚軒神使鬼差的說出了這句話。
“虞雪。”順著楚軒的目光看過去,楚雅與劉瑜異口同聲,接著又不約而同深深歎氣。看著楚軒的表情,兩人明白,楚軒再次淪陷了。難道這真的是天意如此嗎?即使是失憶都無法阻止楚軒對虞雪的愛戀,兩人不禁感歎造化之弄人。
一個俊俏的男生出教室裏走出,來到虞雪身邊與她談笑風生。見到這一幕的楚軒怒火中燒,死死握住兩個拳頭,微微抖動的身軀顯示出他內心激烈的天人交戰。
楚雅雙手緊緊握住楚軒右邊的拳頭,劉瑜握著楚軒左邊的拳頭。半晌,楚軒看著楚雅與劉瑜,慢慢鬆開了拳頭,望著伊人,幽幽一歎。
“虞兮虞兮奈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