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破而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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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天者!
    身中五槍的楚軒在倒下的時候便有些意識不清了,所以回想起來楚軒隻記得自己在中槍倒地的時候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所吸引,然後便失去了知覺。醒來之後便進入了植物人狀態,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直到現在。
    所以說,你讓楚軒如何開口,如何講述自己陷入昏迷的原因?他連自己體內發生的一切都不明白,他該如何開口解釋?想到這,楚軒下意識的感應了一下自己的氣海。
    在意識剛接觸到氣海的時候,楚軒便震驚了。原本的寂滅銀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的湖泊,平和而又充滿生機。雖然楚軒的氣海由銀河大小變成了一方湖泊,然而楚軒所感應到的卻是無限的宇宙,隱藏於虛空之中,無處不在,充斥所有的角落。
    這片宇宙就是楚軒的氣海所能達到的極限,而現在的一方湖泊隻占據了微不足道的一塊小小地方。液化成透明澄澈的湖泊的元氣完全沒有顯示出一絲特質,就像是最普通的淨水。然而楚軒卻能透徹的感受到表麵的平靜之下所蘊藏的無盡力量,如同一頭潛伏著的猛獸等待著爆發的一刻。
    楚軒已經無法找到氣海的海眼,可以說海眼已經消失不見了,也可以說在楚軒感應到的整片宇宙之中每一處都是海眼。這是一種奇妙而虛幻的感覺,然而卻又真實存在著。
    隻見楚軒稍一動念頭,氣海便瘋狂的旋轉起來,透明而又純淨的元氣以快如閃電一般的速度傳遍了全身,整個湖泊驟然消散,流向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讓楚軒渾身充滿了力量,丹田之中的元氣全都滲入每一塊肌肉之中,每一滴血液之中,這讓楚軒對自己身體的掌控程度登上了一個全新的台階。
    原本低著頭感應著氣海變化的楚軒身上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當他抬起頭時,兩道迫人的寒光透眼而出,鋒芒畢露。身為一名普通人的周山被楚軒充滿壓迫性的目光一掃,竟有一種渾身發涼的感覺。
    眨眼之後,之前的迫人氣勢全都被楚軒收斂了起來,遍布全身的元氣又重新匯聚於丹田化為一片湖泊,勻速的旋轉著。楚軒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實力發生了突飛猛進,一舉邁入了止戈巔峰,隱約摸到了霸武的門檻。
    雖然楚軒對於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都一團霧水,完全是被動的接受著一切的發生,但是楚軒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破而後立了。在自己的體內發生了神秘的異動之後,原本寂滅殘破的氣海轟然爆炸,炸出了一片全新的宇宙,自己將踏入一片全新的天地。
    當然,這一切隻能成為楚軒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無法解釋,也不會讓人知曉。而且他很明白自己從中得到了無法想象的好處,還是悶聲發大財的好。
    原本浩瀚如銀河一般的氣海楚軒根本無法掌控,也隻能做到溝通,並從中得到少得可憐的氣絲,雖然氣絲的效果非凡,然而元氣的生產太慢太慢,讓楚軒缺乏可持續戰鬥的能力。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楚軒與氣海的聯係從兩個並不交心的朋友變成了合而為一的整體,楚軒能做到的不僅僅是溝通,而是徹底的掌控。
    這樣一來,憑著楚軒在武道上的天賦,他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邁上武道的無盡求索之路。他的心態也從之前的滿是憂慮之中走了出來,現在他已經充滿了自信,對未來也有了更遠大的追求。
    對於自己得到的好處,楚軒一時還不能完全體會出來,但是單單獲得對氣海的絕對支配就足以讓楚軒滿足到了極點。從骨子裏,男人都是好強的,充滿著對冒險的渴望,充滿著對力量的渴望,充滿著證明自己的渴望。
    迷霧森林之旅已經徹底點燃了楚軒內心的火焰,他已無法接受平淡的生活。身為一名武者,要的就是轟轟烈烈,要的就是驚天動地,要的就是豪邁灑脫。
    之前楚軒做出再多的努力也隻能是打熬身體,增強自己的身體素質,對於實力的根本,氣海的壯大完完全全的是束手無策。而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從根本上提升著自己的實力,因為現在的他擁有著他遠不明白的完美氣海。
    從渾身發涼的感覺中解脫出來的周山看著楚軒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難以言明。甘寧從一個被血巨人與眾多喪屍所包圍的廢棄城市中發現了自稱失憶的楚軒,身為一名普通人,在那種環境之下的生存幾率隻有零,沒有第二個答案。所以甘寧懷疑楚軒是魔人所扮是一種非常符合常理的猜測,楚軒的出現太過神秘,太過不可思議。要不是周山對自己的科技能力有著近乎自傲的絕對自信,看著蘇醒過來的楚軒他真忍不住懷疑起楚軒的身份。神秘的出現,神秘的昏迷,神秘的蘇醒,以及到現在都無法確定的失憶。
    楚軒的身上隱藏著太多的秘密,這讓周山的心裏產生了一絲恐懼。他想起了自己奔赴紫微城與鬼穀之主王詡共同探討王詡所得到的神秘物件時,王詡對他的隨口一問“聽甘寧說你們從喪屍所占據的無人區裏撿回一個失憶的少年?”原本以為王詡隻是隨意找個話題談天,現在回想起來未必如此!不說身為獵魔人公會會長的王詡怎會關注如此小事,就是甘寧也不會無聊到連這種事情也要上報。除非,楚軒的出現並不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山試探著問楚軒“該解釋解釋你在鬧哪出了吧?”
    “周叔啊,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打死我…”楚軒有些訕訕的看著周山。
    “……”周山有些無語的看著楚軒。
    “周叔我昏迷了多少天?”
    “二十一天,怎麽?”
    “我總得知道個時間還好開頭吧…”楚軒稍微打了打腹稿,編出了令人勉強能接受的說法“就在二十一天之前,我突然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然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恢複了意識,但是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然後我就拚命的掙紮,拚命的呐喊。感覺自己好像靈魂出竅了一樣,成為了自己身體的旁觀者。就在剛才,也不知道為什麽,整個意識感覺爆炸了一樣,然後就醒了過來。結果發現自己的實力莫名其妙的從止戈初階一下子提升到了止戈巔峰…”
    “等等,你說什麽?你從止戈初階一下子邁入止戈巔峰了?就因為昏迷了二十一天?”周山眉頭一跳,有些詫異的看了楚軒一眼。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楚軒有些心虛的看著周山。
    “嗯…你現在有什麽感覺?”遇到想不通的問題,周山很自然的就化身成為一個科學研究員。
    “感覺啊,挺好的。”楚軒甩了甩自己的手腳,狀態相當的良好。
    “來來來。過來做幾個檢查。”周山一把拉過楚軒,抬腳就往實驗室走去。
    經過了一係列的檢查,周山看著檢查結果嘖嘖稱奇。“真是,睡一覺睡出個止戈巔峰,生命真奇妙。”
    楚軒偷偷覷了周山兩眼,看來周山是相信了自己的話,不由暗自送了一口氣。
    “雖然你的檢查結果一切都很正,但是還是要觀察幾天。這幾天你就好好在城裏待著。反正你的獵魔團在出任務,暗刃和甘寧也去執行任務了,你就好好調養一下身子吧。”
    “這幾天是幾天…這樣無所事事很無聊的啊。”楚軒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可憐的看著周山。
    “這幾天就是幾天!你管他多少天!覺得周叔老了,說話不管用了?”周山眼睛一眯,惡狠狠的看著楚軒。
    “知道啦知道啦。”楚軒無奈的聳了聳肩,渾身的精力無處發泄。
    “知道了就先給我把屋子收拾好了。你是拆遷小能手啊?還給我製造了一個災難現場啊!”周山甩手就給楚軒一個暴栗。
    “我哪知道是怎麽回事…”楚軒小聲嘟囔,委屈的接下了自己的任務。
    紫微城,鬼穀。
    王詡正與一慈眉善目的白發老者執子對弈。一頭白鹿悠閑的在草地上咀嚼著嫩綠的草葉,幾隻白鶴正在枝頭翩翩起舞。淡而不透的白霧將這一方世外淨土與外界隔離,靜靜流淌的清泉之中幾尾鯉魚正歡快的暢遊。
    王詡將手中的棋子輕輕落下,看著老者微微一笑,“局已亂。”
    白發老者帶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親和感,言行皆帶君子之風。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雪白長須,將手中的白子一推,本已顯得混亂的局麵瞬間變得明朗起來。
    “非局亂,實乃心亂。”溫厚的聲音聽起來倍感溫暖。
    “天道亂,心能安否?”王詡笑著將棋盤一抹,布滿盤麵的黑白棋子形成了一個攝人心神的漩渦形狀。
    “亂則水活,何不偷天?”老者一揮衣袖,將棋盤上的漩渦打散。
    兩人相視一笑,一人指天,一人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