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朝陽峰上雛鳳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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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次日開始便開始由商正梁夫婦傳授太極玄清道功法,讓張玉潔努力修習。原著中說青雲門的太極玄清道難度頗大,一般的人能修到玉清第四層便已有了相當困難,隻有天份很好的人才能繼續突破,不過對於來自修真文明高度發達的中州世界的張玉潔來說,對於土著來說挺有難度的太極玄清道卻並不是什麽很難的功法——在西陵國的國民義務教育階段便有一門叫做《道學》的課程,其後進入滄瀾派之後在滄瀾派外門還會教授弟子《基礎修真原理學》,從基本原理層麵解析修真,這些來自發達修真文明世界的知識,實際上放在這個世界裏,都是堪稱外掛的金手指。
    在古代科技文明隻能依靠著工匠們的經驗積累產生的技術發明和改進來緩慢進步,而近現代卻依靠著物理學、化學等基礎科學理論為工具進行各種科技創新飛躍發展,已經證明了基礎理論的作用。而在修真文明的世界裏,也有著相似的情形。
    地球古代,多數所謂的“古代科技成果”實際上都是經驗積累而產生的技術發明,缺乏基礎理論和原理的研究,往往“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到了近現代以後產生了包括物理學、化學、生物學等多門學科在內的自然科學體係,根據這些科學理論不但能夠解析已有的技術發明,同時也可以指導新的科技創新,使得人類的科技文明在進入近代以後迅速飛躍發展。一些古代的技術發明和工藝設計固然精巧絕倫固然別出心裁極有創意,往往都是那個時代最精擅此道的人的智慧結晶,然後一個接受過基本的數學、物理學、化學、生物學教育的現代理工科普通大學生,也許想不到那些巧妙的思路和靈感,但是絕對都可以很輕鬆地把這些古代的尖端科技研究解析透徹。就好比古時的工匠隻有技術經驗,不懂物理學,因此隻能慢慢摸索著改進造船的技術,而現代的理工科學生學習了物理學,知道力學,知道阿基米德定律,隻要他不是白癡就能明白如何增大船的浮力,如何提高船的速度,古人辛辛苦苦摸索的那些技術,現代的學生輕鬆就能搞清楚甚至弄出更先進的設計。
    同樣的道理,對於修真文明而言,低級修真文明的修真功法,也和地球上的古代科技發明一樣,通常都是缺乏基礎理論研究指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而低級修真世界的功法的改進,也是依靠著一代代的摸索和經驗積累來推進的。這種低級修真世界和有了成熟完善的修真理論研究學科體係的發達修真文明社會的相比就如同地球古代和現代科技的差距一樣懸殊。對於成係統的學習了修真基礎理論學科的張玉潔來說,誅仙世界的修真功法幾乎是透明的,所涉及的各個關竅和難點大多都可以用西陵國的修真教科書上的理論來予以解析。
    同時,作為先古修真文明的智慧結晶,凝聚了包括青葉道人等諸多天才人物智慧的青雲門功法雖然比不上發展程度極高的中州修真,但作為另一個有自己特色的世界的修真體係裏的佼佼者,其中很多別出心裁的思路和創新,對於當前的張玉潔來說還是非常有借鑒意義的,將青雲門的修煉體係和在西陵國滄瀾派所學的修煉體係相互印證融會貫通對於她當前的修行可謂是大有裨益。
    況且為了社會治安考慮,西陵民間通用的初級修真體係基本上以修煉的方法為主,缺乏可用的法術,即使是各大門派的外門,也隻是剛剛涉獵各類攻擊性和輔助戰鬥型法術而已,何況張玉潔進入滄瀾派以來一直把大部分精力用於了歸靈化生氣的修習,因此張玉潔也並沒有學到多少可用的攻擊性法術。相比之下誅仙世界雖然落後,但適用於她當前修為的戰鬥型法術倒是挺多。兩者頗有互補的功能。
    此外,根據張玉潔的推測,誅仙世界曾經受到過發達的修真文明的影響,那個文明流傳下來的《天書》啟蒙了誅仙世界的修真者,造就了如青雲門、天音寺、魔教等修真大派。不過受限於誅仙世界本身的文明水平太低,那些早期的修煉者們看過《天書》之後並不能完全將其中的知識消化,隻能依靠自己的學識和智慧從中汲取到可以理解和應用的知識來編寫成修真功法傳諸世間。
    以此觀之,誅仙世界的《天書》,對於她的價值就更大了。嗯哼,大竹峰那個拿燒火棍的廚子已經上山了,這家夥氣運極佳,先後觸發了五卷天書,看來得多在他身上留點關注。
    三年時間,張玉潔很順利地把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羨天的中期,滄瀾派的功法比較中正平和,兼容度不錯,與青雲門的功法可以很好地相融,張玉潔確定以自己的滄瀾派功法的修為,可以完美模擬出玉清境大圓滿的太極玄清道功法無人能看破。即便是玉清大圓滿境界,也已經夠駭人聽聞了,若是有人知道她的實際修為已經超過了自己的師父,那就隻能以妖怪視之了。
    即使是張玉潔實際顯露的實力,對於朝陽峰多數人來說都是個秘密。一方麵是商正梁有意保密想要隱藏殺手鐧日後扮豬吃虎,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張玉潔上山之後山上的這群光棍們紛紛開始蠢蠢欲動,其中不乏膽大敢妄為的,更有心術不正的。不過薑畢竟是老的辣,這些人的行為還沒來得及對張玉潔造成困擾便被商正梁逮著狠狠拾掇了,倒沒有給張玉潔造成什麽麻煩——當然,這裏麵有那麽個別心術不正的得慶幸他們先就被商正梁逮著,雖然沒能得到自己垂涎已久的美色,但是被轟下朝陽峰好歹保住了小命。若是商正梁糊塗沒有發現,讓他們有機會進一步升級自己的惡行,給張玉潔造成麻煩,他們很可能會死得莫名其妙。
    商正梁夫婦對於張玉潔的修為進步感到興奮異常,不過對外倒是保持低調。而蒼鬆道人的龍首峰出了個齊昊又收了個林驚羽,這幾年來在七脈之中可謂風頭正勁,勢頭直追長門通天峰。商正梁夫婦表麵上對外一直保持低調,但心裏卻也是存了到時候給氣勢洶湧的龍首峰一個驚喜,屆時一鳴驚人一舉揚眉吐氣的念頭。
    別說商正梁夫婦,便是張玉潔,有時候也不無惡意地會想象待七脈會武的時候其他幾脈的天才們被自己吊起來打的時候那些首座們的臉上將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這天一大清早,張玉潔剛出了門來,便聽到遠處傳來的嚎叫聲,心中了然,想必是那幫貪玩散漫的朝陽峰弟子們又被商正梁拾掇了一頓。這時申天鬥來稟報,說是龍首峰齊昊來訪。
    正在狠狠教訓不成器弟子的商正梁想了想,招來張玉潔和楚譽宏、申天鬥,說道:“你們隨我去見見齊昊,這人是龍首峰蒼鬆的得意弟子,上次七脈會武的第二。”
    張玉潔跟在一群人最後,走進致虛閣的大廳裏,隻見大廳裏坐著兩個人,一人長身玉立,麵容俊逸,看起來頗為不凡。另一個人是一個少年人,外貌不俗,神情中頗為傲氣,想來便是蒼鬆當初新收的得意弟子林驚羽了。兩人環視周圍的朝陽峰弟子,眼中免不得略有輕視之色。尋常之人沒見著,卻逃不過張玉潔和商正梁的眼睛。
    “龍首峰蒼鬆真人座下弟子齊昊、林驚羽,拜見商師叔。”
    商正梁心中不喜,冷淡地回應道:“你們來我朝陽峰到底有什麽事情?”
    齊昊拱手道:“稟田師叔,家師蒼鬆真人受掌門道玄真人所托,著手打理兩年後‘七脈會武’大試諸般事宜。因為有少許變動,故特命我與林師弟一同前來通報。”
    商正梁冷哼一聲:“七脈會武可是大事,怎麽這般輕率變動連我這朝陽峰首座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麽變動,說吧。”
    齊昊恭敬地道:“回稟商師叔,往年‘七脈會武’的規矩乃是青雲門下諸脈各出四人,此外長門通天峰再多出四人,共成三十二之數,抽簽對決,勝者進階,如此五輪,最後勝者即為青雲門年輕一代之翹楚,獲得各位師長悉心栽培。不過兩年後的這一次‘七脈會武’,家師與掌門真人商量之後,在規則上做了些改動,特命我來向師叔通報。”
    商正梁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說吧。”
    齊昊道:“家師蒼鬆真人以為,‘七脈會武’大試本意在於發現各脈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而青雲門時至今日,門下弟子已近千人,其中年輕一代新進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許多天賦出眾的人物。以此思之,六十年方才一次的機會,各脈不過出寥寥四人,實在太少。所以家師提議,七脈各出弟子九人,其中長門人數最多,再多出一人,成六十四人數,在此基礎上一如既往,抽簽對決,共行六輪,決出勝者。這樣也可免去滄海遺珠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