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奇怪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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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停了,呼嘯了一夜的寒風也靜了下來,銀妝素裹的大地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妖饒。肖得鹿的大腦有些遲鈍,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但是還是選擇和室友去學校附近的公園爬山,那山不算高,每周兩人都會爬上幾次,權當鍛煉身體。
山頂本該風大,但此時惠風和暢,兩人走的有些累了,和衣躺在陽光烤的暖暖的一塊大石頭上,一時間有些燥熱。
“老肖,你畢業準備幹什麽?”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呢?”
“我想當兵。”
“當兵?”
“我老家不比你們大城市,要想找個好工作不容易。再說我家裏窮,還有個弟弟要上學。去當兵的話,還有補貼。聽說當兵完了還可以直接轉業安排工作。”
“要不你留在京城吧。”
“算了吧……老肖,你這麽聰明,怎麽會來上這爛學校?”
“高考的時候我生了一場病,能考上大學已經不錯了。”肖得鹿可不好意思說其實他能來這個學校的名額還是靠錢捐來的。肖得鹿臉上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以你的家境,為什麽不複讀一年再考?”
“我覺得考哪兒都一樣,再說了,要是複讀,就不認識你了……”
室友突然趴到了肖得鹿胸口,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肖得鹿大驚,用力推開室友:“臥槽,你小子……你……你幹什麽……我可不是……”
肖得鹿朝室友看去,發現室友已經變成了一個短發女人。女人依偎在他身邊。兩人的身體被白雪掩蓋,什麽也看不清。肖得鹿一陣惡寒,他可不是玻璃。想用力推開室友,卻覺得雙手像是灌了鉛般沉重。
他奮力掙紮,突然一陣大風吹來,漫天雪花飛舞,等空中的雪花消散後,肖得鹿發現眼前的場景全變了。
本來還在山上的肖得鹿,突然來到了一間民房。
這地方怎麽這麽熟悉?肖得鹿納悶的想著,起身四處查看。
簡單的房間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
有人敲門,肖得鹿想去開門,卻怎麽也走不到門那兒。
門被推開了,三個看不清麵容的人的衝了進來,不等肖得鹿有什麽反應,三人把肖得鹿按翻在地,一頓拳打腳踢。
似乎有個女性的哭喊聲在他耳邊回蕩: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他。求求你們。
這聲音好熟悉啊!肖得鹿想起來,這不是王豔的聲音嗎?眼前的景象再次轉換,他把王豔放在沙發上,給王豔喂了水,他打算告辭離去之前,有人敲門。
肖得鹿這次試著去開門,竟然可以了。
打開門,進來的人是王豔的老公。我怎麽知道他是王豔的老公?
不對,自己不是被王豔的老公揍了一頓嗎?明明那天已經塗了紅花油,好得差不多了。怎麽現在又來到這空蕩蕩的房間了?
邏輯推理讓肖得鹿發現自己身處的世界不太合理,思來想去,他終於記起了前因後果。
啊~
肖得鹿從沙發上醒來,愣了一會兒神,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幾個夢。被王豔老公打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自那以後,王豔說擔心他老公對肖得鹿不利,給他放了短假,基本再也不讓他跟著出去做事了。
反正最近王豔那邊沒什麽重要的事情,肖得鹿時常呆在人間天堂這邊。
昨夜飯桌上,為了幫杜鵑擋酒,肖得鹿來者不拒,喝了很多,喝的一塌糊塗。即使年輕,第二天也狀態不在,杜鵑也沒好到哪去。兩人在公司休息了一晚,杜鵑在裏麵的床上,肖得鹿睡沙發。
中午叫底下的人送了點吃食過來,和杜鵑一起隨便吃了點,頭暈暈的,又繼續在沙發上躺著,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現在醒了,腦海中還盤旋著剛剛夢中發生的事情。有人敲門,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確認自己沒在做夢,這才回過神,起身開門。
門外是杜鵑。她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杜鵑本想跟他說一聲,她要出去,讓肖得鹿繼續休息,她找其他人給她開車。肖得鹿心想,要真是不想讓他送,何必叫醒他。於是肖得鹿告訴杜鵑自己已經沒事了,最終杜鵑拗不過他,還是讓肖得鹿送她。
車上,杜鵑打破了沉悶,問道:“得鹿,你開車多久了?”
肖得鹿也不隱瞞,直言道:“上學的時候學的,好些年了。不過一直沒摸車。”
“喜不喜歡車?”杜鵑看著聚精會神開車的男人,問道。
“相比汽車,我更喜歡騎馬。”肖得鹿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時而嫵媚時而清純的女人。他說的是真話,他家裏有馬場,從小他就對騎馬情有獨鍾。他很小的時候甚至有一匹專門養著給他玩耍的小馬。
肖得鹿不知道杜鵑是什麽意思,也許是想給他配個車?杜鵑有錢他是知道的,雖然他長的很帥,卻不想做小白臉。再說以他肖得鹿的家世,要買個車還不簡單。前提是他回家認錯外加從此拴死在家裏。
“你喜歡得是真馬還是假馬呀?”杜鵑聽到肖得鹿的話,露出一個略有深意的微笑。
“鵑姐,你別誤會了,我就喜歡騎馬,真的馬。騎在馬上馳騁的那種感覺很自由、很狂野。坐在汽車裏,感覺不好,像是被束縛住了。”肖得鹿一看就知道杜鵑會錯意,他可不想破壞自己在杜鵑心中的形象,著急的解釋道。
杜鵑看著肖得鹿笑了笑說道:“別擔心。不管是真馬還是假馬,隻要你喜歡就好……還有,我是不會束縛你的,我想要你做一個自由的騎士。”杜鵑覺得肖得鹿話裏有話,天可憐見,肖得鹿在杜鵑麵前就差掏心掏肺的表真心了。
“鵑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肖得鹿有些尷尬,他喜歡杜鵑不假,但是王豔叮囑過他,杜鵑不是他能碰的女人。
“我是認真的,得鹿。可能你不相信,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知道你喜歡我。可姐姐的處境……我不想你受傷,你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要和別的女人戀愛結婚生子。”杜鵑作為人間天堂的明麵上的老板,見過的人太多了,但沒有一個像肖得鹿這樣讓她心動的。有時候男女之間就是那麽奇妙,肖得鹿是有點帥氣,但杜鵑並不是膚淺的人,可她就是對他一見傾心。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什麽。畢竟肖得鹿無權無勢,和杜鵑過分親密隻會讓他走上不歸路。
杜鵑說的很平淡,但眼中已經有了淚光,隻是肖得鹿聚精會神的開著車,沒注意。
“鵑姐,你別說胡話了。”肖得鹿想到傳聞中杜鵑和一個人的關係,心裏有些難受。杜鵑這樣的姑娘,是個男人都會迷戀吧。可是,他肖得鹿有什麽本事能從那個男人手中把她搶走,與她在一起?
“得鹿,我是說真的,你千萬要記住,不要跟我走的太近,不然我怕……”和肖得鹿在一起相處那麽久,她早就看出肖得鹿對她的愛慕,奈何這小子就像個木頭疙瘩,隨時隨地都以自己的司機自居,從來不逾矩。
“鵑姐,你還是不懂我。我肖得鹿要的東西,隻要我喜歡,就一定要拿到手。沒有誰能阻止我。”肖得鹿心裏越想越氣,他覺得自己難受極了。明明喜歡身邊的女子,卻裝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現在更加離譜,要送她去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是哪裏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隱隱約約的知道,似乎是杜鵑背後的男人的地盤。
“所以你昨晚和那麽多酒是為了我?”杜鵑問道。
“不是。”肖得鹿不想承認。
她嘴裏說道:“以後別那麽拚了,有些酒,擋不掉,也躲不掉。”
“沒事。”肖得鹿答道。
“還沒事!你看看昨晚你吐了多少。”杜鵑音調提高了,隨後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嚴厲。
“沒關係,我樂意。”肖得鹿沒看杜鵑。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幫我擋酒?”
“你給我開工資,我給你擋酒,這不很正常嗎?”
“肖得鹿!”
“嗯,鵑姐,我聽著呢。”
“你再這樣……開車回公司,我換人送我。”
“你就那麽想趕快過去?”肖得鹿突然爆發了。
吱~
車子一個急刹,在路邊停了下來。
“得鹿……”
杜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便被男人吻住了。
抗拒了沒多久,女人淪陷了。她忘情的攬住了男人的脖子,一雙玉手在男人的後背上摩挲著。這一刻,兩個人把外界的紛擾全都跑開了,隻剩下最真摯的熱戀。
杜鵑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流出了眼淚。
“鵑姐,你哭了。”肖得鹿疼惜的說道。
“得鹿,我害怕!我怕我害了你!我不該讓王豔把你送過來的。如果讓他知道了,我們兩個會死的很慘的。”杜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提到“他”,滿臉的恐懼。
“鵑姐,別怕,有我在,沒什麽大不了的。”肖得鹿看著眼前身體戰栗的女子,憐惜的說道。
“你不懂,得鹿,你真的不懂。我們在他眼裏就像兩隻螞蟻,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捏死我們。”杜鵑的雙唇顫抖,聲音有些打結。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不讓他知道,不就好了嗎?”肖得鹿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但能讓平日裏對待手下冷酷無情的杜鵑如此害怕的人,顯然不是什麽小蝦米。他隻得先輕聲安慰。肖得鹿心中一沉,如果對方真的是連杜鵑都奈何不了的大人物,難道隻能求助老頭子?
“好好好,我們偷偷的,不讓他知道。”杜鵑的眼中突然閃現神采。
“對,隻要我們地下工作做得好,怕他個球!”肖得鹿難得的爆了句粗口。
“我聽你的。”杜鵑靠在肖得鹿的胸膛上,緊緊依偎著他。
“鵑姐,怎麽又哭了?”肖得鹿感覺到胸口濕潤,低頭看去,杜鵑精致的臉蛋上,清淚浸濕了她的襯衫。
“我樂意。”杜鵑故作嬌羞的說道。
肖得鹿從沒看到過杜鵑這樣的羞紅臉的樣子,癡癡地說道:“鵑姐,你真美。”
“美什麽呀,我看在你眼裏,我還不如你豔姐吧。”杜鵑白了他一眼,說道。
“鵑姐,你多大了?”肖得鹿問道。
“二十五,怎麽了,是不是嫌我老了?”杜鵑說著,臉上露出少女的俏皮來。
杜鵑說完,肖得鹿突然笑起來。
“鵑姐,你比我小哎!你屬什麽?”
“哼,不告訴你。你是不是早就想問我的年齡了?”
肖得鹿被女人說中了心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想,那麽年輕,那麽美麗……”
“哼,果然,男人都是一個德性。”
“鵑姐,你真美。”
“起開,肉麻死了。快開車。”
“能不能不去?”
“……”
“對不起……”
肖得鹿說完,自知失言,兩人間旖旎的氛圍雪崩瓦解。
把心愛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手上,對任何年輕男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和恥辱。肖得鹿路上幾度想要表明身份,但最終還是把話壓在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