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太孫和秦王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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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樉心情無比複雜,尤其是越來越接近應天府的時候,心情就越發複
    他在這座城市出生,他出生的時候老朱就已經在應天府站穩腳跟那時候還是兵荒馬亂,老朱還隻是一個不算實力拔尖的一方諸侯而
    所以自小的時候,朱樉等兄弟也都需要打著綁腿時常出入軍營,需要勤學苦練,要考慮著隨時出征或者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等
    年少時的朱樉聰慧、嚴毅英武,可是他始終沒辦法和那個僅僅比他大一歲的兄長相提並
    說是自暴自棄也好,或者是覺得沒了父兄的壓製,心裏的那些憋屈、憤懣也都瞬間釋放,因為已經沒有人可以約束他了,那自然就隨心所欲了,把想做的都做了,把以前不敢做的也都做一遍,反正現在這是朱家的江山!
    隻是這一次回京,朱樉心情無比複雜,也非常的忐
    險些被毒殺的時候,朱樉自然無比恐懼,摻雜了劇毒的飯菜、酒水已經到了他的餐桌,他都已經要舉杯、舉筷了,就差那麽幾個呼吸的功
    和死亡擦肩而過,心裏自然是有著非常多的恐懼和後怕,也有非常多的憤怒等
    但是強行冷靜下來,朱樉現在就想著的是自己的秦王還能不能保下看似他是險些被毒殺、似乎是個無辜的受害不過真要是開始尋找緣由,朱樉也知道自己犯下大錯
    兩年前父皇特意繞開了他這個秦王冊立太孫,作為老朱現在最大的兒子、作為諸王之長,朱樉的地位實在是太特殊了,本來還覺得和侄子‘講和’了,可是自己現在親手送上了這麽大的把柄,這簡直是自尋死
    另一方麵來說,侄子特意派來的地方官許觀、安插在秦王府的錦衣衛等等,這都讓朱樉非常的不他感激侄子的救命之恩,可是同樣也害怕侄子的手
    對此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去過多的幹涉他們的生活也就沒必要去較
    朱允熥揮揮手,說道,“知道了,去接住秦”
    這麽冷血的話,似乎也是有一定的道理,不見得就是什麽大逆不道的
    “死不”朱樉大笑著回答,看似很豪爽,“還是要謝謝侄兒的關心,要不然我肯定是躲不過這一遭哪能想到啊,在我跟前侍奉了二十年的老人居然如此歹毒!”
    朱樉那叫一個尷尬,雖然他不是被廚師下毒,不過是更加親近的老宮女,是幾乎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老人,這就顯然更加令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這也是實話,宗室藩王哪個不知道自己的王府裏有些朝廷的人
    朱樉盯著朱允熥的眼睛,說道,“那不算你的人手,哪個不知道王府都有朝廷的人!”
    或許在侄子的心裏,他這個二叔也是一個隱患,所以才會大費幹戈的安排一堆人手在西安、在秦王府,這一切都是有原因
    秦王護衛自然也都是紛紛散開,都已經到了太孫殿下跟前了,都已經到了應天府了,這些頂盔摜甲的護衛們自然不適合繼續跟著
    在這樣的封建王朝,不要說朱樉這樣的宗室藩王了,就算是一些大富之家的,也不將府裏的下人當人看,虐待甚至生殺,都是司空見慣
    朱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太孫殿下,臣就是關起王府作威作福而已,那些都是臣的下人、家臣,好些都是臣出征之時擄回來的,和朝廷法度沒幹係吧?”
    朱允熥就說道,“當年三叔在就封太原途中,曾因細故鞭撻他的廚祖父就曾經告誡了,說是廚師掌管飲食,隨意處罰,恐遭下還說他討平天下期間,什麽人犯錯都一一處罰,惟獨二十三年來不敢責備廚師徐興”
    看著朱樉,朱允熥說道,“二叔,可怨我在秦王府安排了人?”
    朱允熥不知道他的二叔在想些什麽,看著前方的煙塵滾滾,他心情倒是平
    朱允熥知道朱樉越來越近了,而朱樉也知道他的侄子就在城外等他
    徐增壽騎馬飛報,“殿下,秦王殿下前驅已經近前!”
    看著風塵仆仆、狼狽不堪的朱樉,朱允熥關心問道,“二叔,一切可都還好?”
    因為這樣的老人,按照常理來說忠心是毋庸置疑可是偏偏就是這樣值得信任的人被逼的投毒,這隻能說明秦王朱樉這個人太失敗
    朱允熥看著朱樉,笑著說道,“二叔,這一趟雖說是虛驚一隻是祖父很生氣,有些事情本來我不該秦王府如何,那是你的事隻是在王府裏虐殺宮人、人人自危,這怕是有些不太妥當吧?”
    朱允熥就嚴肅說道,“二叔,有些事情按說是如隻是你那些法子,是不是歹毒了一些?”
    朱允熥繼續說道,“真要是府裏人犯了錯,該罰就隻是濫用私刑,將人埋在雪裏凍死、綁在樹上餓死,這是不是太過了一些?”
    看到朱樉臉色難看,朱允熥繼續說道,“此前二叔帶兵平叛,祖父是千方百計安頓撫恤土番十八族人可是二叔呢,擄去的一些番人又是如何結局?”
    “夠了!”朱樉直接說道,“我是秦王,處置些犯錯的下人還錯了不成?父皇當年也常因為一些小錯責罰宮裏人,到了我這就是罪過了?”
    朱允熥瞪著朱樉,更是嚴肅,“祖父起碼不至於用那些手段責罰!秦王府的罪人按律應解赴京城治罪,秦王如此做是不是有悖朝廷法度?秦王府,什麽時候有了可以給人治罪之權?”
    朱樉紅著眼睛看著朱允熥,“那些高門大戶的,那些勳貴將門之後,府裏人死的不清不楚,朝廷就都一一過問了?”
    “真要是查出來了,朝廷肯定不會寬恕!”朱允熥寸步不讓,直接說道,“就是那些人處置府裏人,不會像秦王這麽惡毒吧?”
    聽到朱允熥和朱樉就在大道吵了起來,張福生等人紛紛跪下,包括隨行而來的傅忠、湯昱等人一個個的也都是跪下,都不敢抬頭生怕聽到更
    兩個人吵的臉紅脖子粗,這和此前出現的一幅叔侄相得的樣子截然相
    氣鼓鼓的朱允熥不打算理朱樉了,朱樉也不打算和朱允熥說話
    兩個人一前一後翻身上馬,其他人該騎馬的騎馬、該步行的步行,護衛著這兩位回
    進了皇宮,朱允熥說道,“二叔自己過去奉先殿,祖父應該是不會過”
    朱樉悶聲問道,“是去祭拜祖先,還是罰跪?”
    “先祭拜祖先,然後罰”朱允熥就直接說道,“等什麽時候祖父消了氣,說不定他就過去五叔也在那邊,有事你去問五叔就”
    朱樉就問道,“老五怎麽也回來了?”
    朱允熥直接說道,“因為二叔的事情,祖父召回所有在外藩”
    朱樉瞬間腿肚子發軟了,他可以和朱允熥爭吵,因為他自認為是秦王、是長而且自認為是受害人,所以肯定是有著一些底氣,哪怕是強撐著也可以吵起
    但是聽到其他弟弟們都被召回來了,朱樉就覺得這一趟老朱肯定是真的生氣按照這樣的一個態度,他這個秦王凶多吉少啊,這件事情可能不會輕易揭過
    朱允熥看著朱樉,意味深長的說道,“本來尚炳是在老家,本來安排他去拜訪諸位叔可是這麽一出之後,其他兄弟都要過去,他得先回”
    朱樉急了,“太孫,這事都是我的過錯,和尚炳何幹?”
    “尚炳回西安主持大”朱允熥就說道,“二叔,不是我多嘴,能讓尚炳現在回去,我也是盡力”
    朱樉一聽好像明白了,“不會廢了我吧?”
    看到朱允熥不說話,朱樉也光棍的說道,“廢了我就廢了我,爵位得給尚”
    這麽看起來,朱樉也是知道他的那些所作所為到底是怎麽回事,也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情肯定是要論罪
    朱樉自然是去奉先殿了,本來藩王回京就有一套程序,更何況這一次他不隻是藩王回京而已,還有一些處罰的意思,那就更要去跪著
    朱允熥則是直奔武英殿,“二叔看著也沒事,就是一路趕回來累了”
    老朱這才安心,算是眼見為實,“那畜生做了這麽醜的事情,算他命大!”
    “祖父,還是去看看二”朱允熥自然明白老朱的言不由衷,說道,“我和他吵了一趟,二叔心裏頭多少也是明白他的那些罪行,就是強撐著不鬆”
    老朱冷哼一聲,“他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做了錯事就想著堵著、就想著能遮掩就遮一些小錯,他就是這麽遮遮掩掩成了大”
    朱允熥說道,“還是去看看,這樣也好安”
    在乎子嗣的老朱怎麽可能不想去看看他的兒子,尤其是現在自己年齡越來越大,一年到頭最多也就是見一次兒子,心裏更是牽腸掛
    不過老朱還是說道,“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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