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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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門憂道!
    等我睜眼之時,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青石黑瓦,一扇木質的大門,門樓之上有一牌匾,林府二字映入我的眼中。
    “283號!”,我看到門牆上一處編號,“這是林家老宅?我怎麽會在這?”
    我想要推門而入,卻是直接從門中穿了過去,“這……”
    我腦仁一陣生疼,也是想起昏睡前的一幕,那道符籙化作幽光直入我眉心,我靜立片刻,“黃粱一夢嗎?”
    “那就看看吧!”
    我呢喃了一句,朝著屋內走去,剛走沒幾步,大門便被從外推開,幾人小跑著進屋,直接從我身體上穿了過去。
    我跟在幾人身後,想要看一下發生了什麽,後廳二樓的一間房內,一女人躺在床上,頭發衣角都被汗水浸濕,這是臨盆了。
    這女人看上去二十來歲,與我母親極為相似,“我這是回到二十年前了!”
    “來了,來了,穩婆來了!”
    一行的幾人中,一個老婦人入了屋內,將其餘人都趕了出去,我也是轉身出了屋,屋外站著幾人,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男人,和一個頭發略帶銀絲的中年人,中年人懷裏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
    那男人和那女孩,和我在母親房間中看到的那張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爺爺,我是不是馬上就有小弟弟了!”
    小女孩有些吐字不清的問著中年人。
    “爸,孩子還沒起名呢,您給起個名吧!”年輕男人說。
    “就叫沐凡吧,林沐凡!”
    中年人看著屋內輕聲道。
    我細細打量著這中年人,這人就是我那傳聞中天機神算的爺爺。
    周圍都特別安靜,也沒人說一句話,若是在屋外便能看見,林府的上空紫色祥雲是久聚不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一聲嘶吼打破了這寂靜。
    幾人搶身進了屋。
    “把孩子還給我!”
    床上的女人虛弱無力的喊了一句。
    隻見穩婆抱著孩子,孩子的身上被貼了三道黑符,穩婆看著進來的幾人一陣冷笑,抱著孩子轉身奪窗而去。
    中年人將小女孩放下,疾步躍窗追了出去,我也是快步跟上從窗口躍出,我想要看一下,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三道身影在街道上疾奔,很快便出了市區,中年男人腳下一點,在空中連踏數步,擋在穩婆身前。
    “孩子給我,放你離去!”
    中年男人麵色陰沉,聲音冰冷。
    穩婆冷笑道,“你林家算盡天機,可想到百密一疏啊!”
    穩婆取出一道黃符,中年男人麵色一變,抬手便朝穩婆抓去,可就在要觸碰到時,穩婆的身形朝後疾退。
    “這孩子的命格氣運,老身替教中謝過了!哈哈哈哈……”
    穩婆消失不見,隻留下這道聲音一直回蕩。
    千裏神行符!
    中年男人臉上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呆立片刻,中年男人席地而坐,從衣服中取出一個龜鞘和六枚銅錢來,就這麽在手中搖晃了起來。
    太乙神算中的占卜之術,最上之等,天算。
    中年男人一連卜了三卦,隨即縱躍起,朝著一個方向疾奔而去。
    這一奔襲,就是三天三夜,終於在一山穀之中發現了蹤跡,這山穀地勢詭異,外窄內寬,四座山被斜切開朝裏倒,如同一個棺材。
    “這是棺材穀啊!”我心中有些震驚,中年男人步伐不減,朝著穀內疾奔而去。
    這棺材穀很大,很深,九根禦龍柱淩冽兩排,禦龍柱之上九條巨蟒盤旋,九條鐵鏈連著禦龍柱,直入穀中高台。
    九轉奪運大陣!
    高台上圍著一大片人,那些人都身穿黑袍,長巾遮麵,其中有一身穿白衣頭戴臉譜之人異常的顯眼。
    “殺了他!”
    那白衣臉譜人抬手指著中年男人一聲令下,高台之上身穿黑袍的眾人齊齊朝著邊衝來。
    中年男人身上的寒氣四溢,眼神如同九幽之下的惡鬼,讓人不寒而栗。
    一刻鍾的時間,棺材穀內血流成河,一眾黑袍人死裝慘厲,九條巨蟒各身首分離,中年男人一手掐著白衣臉譜人的脖子。
    “林道一,你來晚了,什麽算盡天機,還不是栽在我們手裏,哈哈哈哈……”
    白衣臉譜人嘶啞著聲音,譏諷的嘲笑。
    中年男人眼神一寒,手一用力直接掐斷了白衣臉譜人的脖子。
    中年男人走到高台上的那口漆黑如墨的小棺材前,打開棺材將孩子從棺材中抱了出來,朝著穀外走去。
    孩子還活著,中年男人就這麽抱著孩子,一步步的朝來時的方向走去,回到林府時已經是四天後了,來去一共過了七天,沒人知道中年男人是怎麽熬過來的,這七天他滴米未進,這孩子也是命大,在回來的路上中年男人是用自己的血喂給這孩子吃,孩子居然活了下來。
    這期間在家的兩人都快急瘋了,在見到中年男人將孩子抱回來的那一刻,兩人懸著的心都落了下來。
    中年男人和年輕人在房間待了一宿,我坐在門外的階梯上,看著天空中那一輪明月,原來他們都有自己的苦衷。
    第二天天還沒亮,屋內的兩人急忙出了門,看到他們麵容時,我心都顫了一下,那中年男人已是滿頭銀絲,那年輕人頭上也多了些許白發。
    家中幾人匆匆出了門,我知道他們這是要送我去龍虎山了,在到龍虎山時,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吃點東西吧!”
    年輕男人看著滿臉憔悴的女人,心疼不已。
    “長平啊,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女人看著懷中的孩子,流下了眼淚。
    “要想救咱孩子命,這是唯一的辦法!”
    ……
    “幾位要照相不!”
    說話的這人看上去四十來歲,頭上帶著頂遮陽帽,手裏拿著個相機。
    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和年輕男人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就在一旁的長椅上照了一張。
    之後就是中年男人抱著孩子上了龍虎山,女人和年輕男人則留在了山下。
    我則是跟著一同上了龍虎山,那時候的龍虎山掌教還是張玄靈掌教,我也是見到了那時的師父,師父一臉玩味的看著那時的我。
    “這孩子與我有緣啊,這徒弟你們誰都不能跟我搶啊!”
    師父一臉笑意的從中年男人手上接過我。
    “什麽味?”
    “哈哈哈,這小子還真與你有緣!”
    一陣大笑,原來是我尿了師父一身。
    “先封了他身上的命格,不然這孩子性命堪憂。”
    龍虎山幾位大佬加上中年男人,一同施法,又以龍虎山六十二代祖上真靈佩以龍虎山秘術鎮平訣將我身上命格封印。
    之後中年男人留下兩本書給師父,便下了山,我也是跟著一同下山,回到林府。
    至此之後,女人日漸憔悴,終日以淚洗麵,春去秋來,在第二年深秋,女人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雖對孩子依舊思念,常在深夜望月長歎。
    第二年初秋,女人產下一女,起名思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