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會等你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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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俏寡婦被俊知青逼婚!
臘月二十,吃過午飯三大娘上門了。
“小瑜你之前不是想買肉嗎,現在村裏有人家要殺豬了,不用肉票就能買,你還要嗎!”
“要要要!”
一聽可以買到豬肉,葉小瑜自然是高興的。
三大娘“雖然不要票,但是價格貴一些,外麵是八毛一斤,村裏一般是賣八毛五,比外麵貴五分錢。”
“行,貴一點沒問題,隻要他肯賣就好!”
現在葉小瑜最發愁的事情就是有錢沒票,錢換不成物品,那豈不是跟廢紙沒什麽區別。
如今有不要票的肉,就算貴一些葉小瑜也是願意的。
這幾天葉紀淮的身體好轉,就又讓她重新升起了希望。
可能吃好一點,能熬到春天,自己的紀淮哥就會沒事了!
見她要買,三大娘就繼續說道“那明天他們家殺豬,我帶你一起去。”
“行,那就麻煩三大娘了!”
“不礙的,反正我們也要買一些!”
三大爺和三大娘歲數大了,就沒有養家禽家畜,逢年過節在村裏跟鄉親們換一點也就夠了!
由於明天就能買到肉了,葉小瑜一直到晚上都是心情愉悅的。
“能吃到肉就這麽開心!”
葉紀淮躺在床上,懷裏摟著自己的妻子,心裏暗想這個小丫頭原來也不愛吃肉呀,現在怎麽變的這麽饞了。
不過轉念一想,天天雜和麵兒配紅薯土豆,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
因為能吃到肉而開心,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屋子裏雖然沒有點蠟燭,但他依舊能看到小丫頭臉上收不住的笑容。
“當然開心了,我聽三大娘說過,村子裏有種水稻,所以每年每家每戶都能分到一些白米。”
“明天我就去問問誰家願意賣白米,我買來一些給你做瘦肉粥吃。”
“你已經好久沒吃到瘦肉粥了!”
聞言,男人黯淡無光的眸底盡是心疼之色。
“丫頭,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些!”男人啞著嗓子說道。
葉小瑜窩在他的懷裏,聲音愉悅的說道“對你好就是對我自己好!”
“那如果我不在了呢!”
此話一出,葉小瑜立即緊張了起來。
“不許胡說,你現在的身體不是已經好了很多嗎!”
葉紀淮將她往自己的懷裏摟了摟,柔聲說道“我隻是說如果!”
“丫頭,答應我,不管到什麽時候,都要對自己好,別委屈了自己!”
葉小瑜乖巧的點了點頭!
不知為什麽,剛才還很輕鬆的氛圍,此刻卻變的壓抑了起來。
可能肚子裏的孩子也感受到了父母沉重的心情,不舒服的踢了踢自己母親的肚子。
“哎呦!”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男人緊張的問道。
葉小瑜沒有說話,而是握著他的手伸進自己的上衣裏,然後搭在正起伏的大肚子上。
男人驚喜的說道“咱們的孩子在動!”
這是葉紀淮第一次感受到胎動!
自從被下放後,葉小瑜都一直忙於照顧他,孩子在肚子裏也很乖,隻有在她臨睡前才會動兩下。
每次葉紀淮都來不及去觸摸,肚子裏的孩子就老實了下來。
這一次肚子裏的孩子不僅折騰的動作幅度大,時間還長。
“這麽調皮,你說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呀!”
葉小瑜輕聲問道。
男人的大手在高高隆起的肚皮上來回的遊走,追隨著裏麵孩子運動的軌跡。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隻要健康平安就好!”
說完,葉紀淮將自己的臉頰貼在葉小瑜的肚子上,柔聲說道。
“寶貝,你一定要乖乖的出生,不許叫媽媽吃太多的苦!”
“還有,你要記住爸爸是永遠愛你的!”
說著,一滴清淚順著男人的眼角,滑過臉頰,滴到了隆起的肚子上。
裏麵的孩子可能是聽懂了自己爸爸的話,瞬間安靜了下來。
葉小瑜也察覺到了今天自己丈夫的情緒有些異樣。
其中的緣由她在心裏也是能猜出來的。
葉小瑜撫摸著男人的頭發,低聲說道“紀淮哥,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葉紀淮慢慢起身躺了回去,又重新將自己的小丫頭擁進了懷裏。
而後沙啞著聲音說道“叫祈安吧!”
“幸福美滿,祈福平安!”
葉小瑜在男人的懷裏回應道“好,就叫葉祈安!”
隨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過後,男人才緩緩開口說道。
“丫頭,如果有天我不在了……”
還沒等他說完,葉小瑜立即將他的嘴捂住,阻止他再說下去。
“不許胡說,以後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她是心虛的!
雖然他現在的身體看似見好,但漫長的寒冬再加上缺食少藥的生存環境,葉小瑜也不知道上天什麽時候會奪走她的紀淮哥。
葉紀淮的身體狀況他自己最清楚。
今天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想趁著還有時間將能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免得留下遺憾。
男人溫柔的將小丫頭的手拿開,隨後緩緩開口說道。
“丫頭,你沒有接觸過外麵的人,不懂得人情世故,要記得見人三分笑,話到嘴邊留半句。”
“咱們既然來到了這裏,就要努力適應這裏的生活,跟他們打成一片,盡量弱化自己是外來戶的存在。 ”
“遇到難處就去後麵找三大娘商量,他們夫妻是好人,值得依靠。”
“如果三大娘他們沒有辦法解決,那就去找大隊書記。”
“實在過不去,那咱們就不過了,直接回去或者換條路走,切記千萬不要硬碰硬!”
“遇事不要一個人扛!”
“別人對你好你要記住,別人對你不好更要記住!”
“對你好的人記得要報答,對你不好的人一定要遠離!”
“丫頭,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記得對自己好!”
“在以後的日子裏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選擇,隻要是對你好的,我都不會怪你!”
“如果以後能遇到一個真心待你的,就把我忘了吧!”
話音剛落,葉小瑜便撲進了男人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葉紀淮輕撫她的後背,啞著嗓子繼續說道。
“我好想護你一世周全,可我做不到了!”
“所以我才不能自私的將你困住!”
說完這話,男人的淚水也順著眼角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深愛著他的小丫頭,才不願她孤獨寂寞,無人庇護!
他不怕死,但他舍不得讓自己最愛的人來獨自麵對這人世間的苦難!
片刻過後,葉紀淮繼續哽咽的交代道。
“丫頭,等我不在的那一天,什麽都不要給我帶,隻讓我穿一件裏衣就好,剩下的東西留給你和孩子用。”
“我看到你把那塊懷表帶來了,你不該帶呀!”
“雖然那是爺爺留給我的遺物,但現在卻是個禍害,一旦被人拿來做文章,那就麻煩了!”
“記得要藏好,千萬不要被人發現。”
“我不需要墓碑,也不需要祭拜,我的身份是敏感的,等我死後,你就寫一份斷絕關係的聲明吧!”
“我不想你和孩子再受到我的牽連了!”
此時的葉小瑜已經趴在男人的懷裏泣不成聲。
男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停頓了片刻後才用無比向往的語氣說道。
“丫頭,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這漫山遍野的野花肯定漂亮極了,我好想給你編個美麗的花環戴!”
“在公社時聽說這裏之所以會叫桃園大隊,是因為山上有一大片桃園。等到三月桃花盛開的時候好想帶著你和孩子去看漫山桃花紛飛成雨的樣子!”
“會的,一定會的,等咱們的孩子出生後,每年咱們一家三口都要去看桃花雨!”
葉小瑜因為哭泣的太厲害,聲音不停的在顫抖。
男人拚盡全力將她抱緊,然後柔聲說道
“丫頭,還記不記得我從前教給你的那首詞!”
葉小瑜點點頭。
“念給我聽好不好,我想聽了!”
隨後,簡陋的房子裏便響起了女人輕柔的聲音。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相戀隻盼長相守,奈何橋上等千年。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不怕永世墮輪回,隻願世世長相戀。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不羨西天樂無窮,隻羨鴛鴦不羨仙!”
女人是流著眼淚念完的,裏麵的內容如同一塊大石頭般壓在男人的心口。
如果人死以後可以選擇的話,葉紀淮希望做妻子門前的一朵花。
每日守望自己的愛人,努力綻放隻為博得她的一笑!
……
今天本來是要去買豬肉的,但葉小瑜的情緒卻很低落。
葉紀淮知道是因為昨晚自己說的那些話的原因,可如果再不說他真怕沒機會再說了。
外麵的天氣跟葉小瑜的心情一樣,陰沉的很,西北風一刮,又冷了幾分。
葉小瑜給男人梳洗完後,又一起吃的早飯。
等收拾妥當,後院的三大娘也來了。
“快去吧,多買一些回來,我特別想吃肉!”男人笑著趕她出門。
葉小瑜點點頭,叮囑道“你乖乖的等我回來給你煮瘦肉粥吃!”
“好,我會等你回來的!”
從早上醒來後就覺得不舒服的葉紀淮,努力保持著往日的神色,隻希望他的小丫頭能多安心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