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站在光裏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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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專業拯救黑化聖父!
警方和他們離得本來就不算太遠,很快他們就到了。
劉局看到薑落一個小姑娘守著牧知節,都快嚇哭了,趕緊跑過來讓人把牧知節弄走,然後把薑落一下從地上拎起來“你沒事吧?沒事吧?!”
薑落都被他弄得稍微怔了怔,然後才在係統的提醒下弄清楚他是誰。
她輕輕鬆鬆地拍了拍手上的灰,笑了笑“沒什麽事。”
“牧知節的餘黨就是在這邊跑的,你們安排把這個小鎮封鎖了,然後挨著搜索,應該不會有多少人能跑。”
說完,她頓了頓,想起了什麽,指了指另一邊阿三的屍體,表情無辜“那個……”
“剛才跟牧知節打的時候,他對著我開槍,我就先一步……”
劉局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麽,隻是往那邊看了一眼,就又把視線收回來放在了她身上“沒事。”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薑落小同學,你是不知道,從我簽字同意,讓你去牧知節身邊臥底之後,我就開始後悔了。”
“你才19歲,又是警校的高材生,我師父……就是你們老師,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警告我,說要是你出了什麽事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薑落微微笑了笑。
劉局話說完了,情緒這才平靜下來,招呼著她上車。
薑落跟著另外兩個警察往車上走,一開車門,就挑了挑眉。
喲嗬。
女主大人不愧是女主大人,這都能碰上警方。
白茶看到她,眼眸倏地瞪大,然後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眼眶倏地就紅了。
薑落沒事,並且成功和警方接頭……這就意味著,她小孩的父親,她的愛人,牧知節已經落到了警方手裏,
她為了陸延特地了解過,到這個程度,牧知節是已經完全沒有能活下去的希望了。
她心裏麵悲痛異常,臉色蒼白得不成樣子,就連旁邊陪著她的女警察都發現了,關心地問“怎麽了?是不舒服嘛?”
薑落可清楚得很她心裏麵在想些什麽,迎著後者暗暗含著憤恨的目光彎了彎眉眼,故意跟著在她心上戳刀子“啊,怎麽了呀白茶姐姐?不會真的是不舒服吧?”
“哦對了,白茶姐姐應該也知道了,牧知節他已經落網咯,沒有白費姐姐這大半年的努力。”
“姐姐,開心嗎?”
“!!!!”
白茶真的恨極了,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手心裏,粘稠的血液緩慢滴在她身上的白色旗袍上,但她卻渾然不覺。
當著警察的麵,她什麽都不能說,甚至還要強行擠出笑意來“是啊,真好。”
“牧知節他,”她微笑著,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心髒在泣血,“罪該萬死。”
女警察沒有察覺她的對勁,順著她的話說“真的是。”
“這下好了,你們倆立了大功了,牧知節落了網,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能免於受難。”
白茶真的快要吐血了,一個附和她的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狠狠地盯著另一邊的薑落。
薑落完全沒覺得有什麽,弄完了一件事,她隻覺得渾身都輕鬆了,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甚至還能補個覺。
不過還有點別的事。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白茶,然後拿起手機,把裏麵重要點的證據先發給了劉局。
她一個人臥底,怎麽可能不留個心眼兒,在之前女主大人在牧知節用毒品試探她那件事,開始明麵上針對她的時候,她就暗地裏錄了像。
不隻是這個,後麵女主大人每一次為牧知節背刺她,她都留了證據。
哎呀,她可真壞。
嘻嘻嘻嘻嘻,這樣一來,就算是女主大人沒有死在牧知節手裏,她在警方這邊也討不了好。
當了壞人,薑落高興極了,這會兒又沒有人可以分享,她頓了頓,暗戳戳地cue係統“你怎麽不說話?”
係統一臉茫然……我該說什麽?
薑落嘖了一聲,語氣裏都帶著恨鐵不成鋼“就勸我呀,說白茶還懷著一個小孩兒,放過她,她小孩兒都死了父親了,總不能讓他在被生下來之後,母親還去坐牢去了。”
說著說著她更興奮了,裝模作樣地歎氣“說起來,這小孩兒還挺慘。”
係統……
它在這瘋批眼裏麵就是這麽一個不講道理聖父的性格???
它就是個統它也知道,白茶和牧知節的孩子是無辜的,但更多被毒品毒害的人和家庭更無辜好嘛。
白茶助紂為虐,甚至還想用自己臥底的身份幫助牧知節逃脫警方的追捕,如果沒有薑落,她成功了,那又有多少家庭因此破碎?
它也是知道的好叭?!
006特別不想跟它家瘋批宿主說話,甚至還有那麽一捏捏的委屈。
嚶嚶嚶,宿主一點都不了解它。
薑落發完癲之後就安靜了,一覺睡到了警察局。
他們現在還不能離開,要配合警方把臥底期間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寫一下記錄。
事實證明,女主大人真就不愧她這個小人的揣測,剛跟著劉局走進警察局,她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很讓她為難的決定一樣,沉聲喊“劉局。”
眾人朝著她看過去,神色各異。
白茶眸光定定地看向了薑落,臉上閃過了一絲瘋狂的恨意。
“我要,實名舉報薑落,被牧知節同化,在臥底期間,助紂為虐!!!”
很多人都驚訝地看向了薑落,白茶心底升起了濃濃的快意,她慢慢地把目光移向劉局,但是卻沒有在劉局臉上看到她預料之中的表情。
劉局的心情很複雜。
在大半年以前,他的得意門生陸延出事的時候,他親自將他的遺物交到了他的親人手裏。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白茶。
當時的女生聽到這個消息,臉色慘白一片,在陸延的葬禮上不顧形象地撲到他的棺木上崩潰大哭,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動容。
所以後來,她自己提出要為陸延報仇,親自去接近牧知節成為臥底,和警方裏外接應的時候,沒有人忍心拒絕她。
她說,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陸延屍骨未寒,牧知節不死,她在九泉之下難安。
但是誰能想到呢,這樣的人,後來卻喜歡上了她口口聲聲的仇人,為她的仇人,想害死和陸延信仰報複一樣的薑落。
見他一直沒說話,白茶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劉局……”
“把白茶帶到審訊室,”劉局收起心緒,又恢複了平時不苟言笑的模樣。
白茶都沒有反應過來,身後的兩個警察就走上來押住了她,她慌忙看向了劉局,後者卻沒有跟她對視。
“你們幹什麽?!!”
劉局沒有理她,歎了口氣,看向了薑落“落落,你也來。”
薑落應了一聲,悠哉悠哉地跟了上去。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白茶要是還沒有察覺到什麽那就是真的蠢了,她心跳快了起來,開始在腦海裏瘋狂地想自己有沒有什麽把柄在薑落手裏麵。
這仔細一想,她繃不住了。
……好像每一次,薑落都有機會留下證據。
白茶的手腳瞬間變得冰涼,直到到了審訊室,她才又慢慢回過神來。
不……不能慌。
要是真的有證據,那為什麽不在路上就把她綁了,為什麽現在回來才開始動手?!
這麽一想,她勉強鎮定了些,憤憤地瞪著劉局“劉局,你什麽意思?!”
“你懷疑我在臥底途中,投靠了牧知節?!!”
她一晚上沒有休息,還懷著孕,現在臉色本來就不太好看,表演起無辜來真是易如反掌。
下一瞬,她就像是想到了什麽特別不能承受的事情,倏地紅了眼眶“你……你怎麽能這樣……”
“劉局,當初是你簽字同意我去臥底的,你明明知道我為了什麽去接近牧知節!你明明知道!!!”
“我的陸延,我的男朋友,他為了所謂的信仰,為了警方,他死在了牧知節手裏,你現在——竟然懷疑我投靠了牧知節!!!”
“你是這麽侮辱我的?!!!”
“你是陸延的老師,陸延那麽敬重你,我作為他的遺孀,我一個女人!主動配合你們圍剿牧知節的計劃,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陸延甚至就是因為這個死的!!!”
“我去的時候難道就不害怕嗎?但是我還是去了……這樣,我把命都賭上了,現在,你們竟然懷疑我?!”
劉局默了默,深吸了一口氣,才麵無表情地低聲道“是嗎?”
“你懷了牧知節的孩子。”
“!!!”
警方是怎麽知道的?!!
白茶下意識伸手護住自己的肚子,然後看向了薑落,後者隻垂著眸漫不經心地看著塗了緋色指甲油的手指,她卻明白了什麽。
除了薑落這個賤人,還有誰會這樣想害死她呢?!
她真的恨死了!!但是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我是懷了他的種。”
她一想到肚子裏孩子父親即將到來的悲慘結局就心痛異常,但是還不能表現出來。
白茶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我一個女人,接近牧知節,除了美人計,還能用什麽方法?”
說到這兒,她完全不可控製地激動起來“你們說說,除了美人計,我還能有什麽方法?!!”
對,對,對。
就是這樣,她本來就是無辜的!!
她又不是警察,緝毒又不是她的責任,相反,她作為已經死去的陸延的女朋友,警方本來就是欠她的!!!!
這大半年以來,她多少次命垂一線,多少次……多少次差點死了,要是沒有牧知節的那點偏愛,她還能活到現在嗎?!!
所以喜歡上牧知節,她又有什麽錯?!!
她不能直接就這麽說出來,但語氣卻越發強硬“是,我確實是懷了他的孩子。”
“所以,就因為這個,你們就要給我按上包庇毒梟,和牧知節同流合汙的罪名嗎?!!”
“那你們說,”她說著說著,像是想到了這些年過的艱難,眼淚跟著流下來,眼眶紅得不成樣子,還要倔強地忍著哽咽繼續開口的模樣讓人看一眼,心都跟著軟了。
“那你們說,我一個女人,用這個名義跟著牧知節,他想對我做什麽,難不成我還能反抗?!”
“這大半年來,我哪天過得不是提心吊膽的日子,要是我說一個不字,那我還能活得下來嗎?”
“我還能活著等到你們,活著回到陽光底下,活著過回我自己的正常生活嗎?你們現在提孩子,怎麽了?說實話吧,現在我還活著,也是沾了這個孩子的光,就算是他父親不幹淨,他父親!是個大毒梟,我也還是會把他生下來!!”
“至於,”她慢慢地,含恨看向了薑落“你們,為什麽會懷疑到我身上,我知道。”
“不就是我為了自保,之前曾經冤枉過薑落嗎?但是!薑落你摸著良心想想,要不是我那兩次的話,牧知節能這麽快相信你嗎??”
“你恩將圖報,我幫了你,你想要我,你想要我和我孩子的命!!!”
聽到她的名字,薑落有點子詫異地看向了她。
白茶以為她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朝著她十分不起眼地,得意地挑了挑眉。
她以為她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但實際上,她的任何動作都被捕捉到了監控攝像頭裏。
劉局看得清清楚楚,心裏麵的失望越來越重。
白茶說得很對,當初在得知他的得意門生陸延死訊的時候,他確實覺得心裏麵對不起他。
他的學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親眼看著他成長,現在他死在毒梟手裏,也是他這個老師沒有做好。
他對不起陸延,對不起陸延的親屬。
後來把陸延的遺物送到他家的時候,他這種情緒達到了頂峰,他當時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們一眼。
在白茶提出要替陸延報仇的時候,他是真的很不想同意的,如果不是看到她的魂都仿佛已經跟著陸延去了的樣子,他根本就不會點頭同意。
但是,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呢。
白茶變成這樣,他怎麽,怎麽對得起已經死去的陸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