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互相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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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強大哥,你就別跟我客氣了。”謝雲韶強行將一包棗泥糕塞到他懷中,扶著謝老三往家裏走去,“我們先回去了,今日真是謝謝了。”
謝老三瞧著大方的謝雲韶,心裏一陣肉痛,麵色也沉了下來:“等回了屋,將糕點分成兩份,還有布料……”
“爹?您什麽意思?”謝雲韶側頭滿眼詫異地盯著謝老三,“您該不會是想把柳員外送我的糕點給大伯二伯他們?”
“有什麽問題嗎?”謝老三在柳府嚇得大氣不敢喘,這會兒到了家中,自然渾身舒坦了,“我是你爹,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難道我還沒支配的權利?”
“那娘跟弟弟就不要吃嗎?”謝雲韶氣得胸悶,敢情爹把柳員外說的話全當耳邊風了。
“柳員外怎麽了?他又不是官差,手長得還能伸到這裏?”謝老三瞪了女兒一眼推開她的同時還不忘囑咐她,“現在進屋就分。”說罷,自行一瘸一拐地往屋內走。
“休想讓我把糕點布料給他們……”謝雲韶快速追上去氣衝衝道,快一步略過他衝到屋中大喊,“娘、雲麒,快出來吃糕點!”
她就是吃得噎死,也不給大伯二伯兩家,留一粒渣。
“我看誰敢動。”謝老三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跟謝雲韶較真,一巴掌拍在桌上嚇得不明情況的章氏心驚肉跳,謝雲麒正是害怕地躲到了章氏懷中。
“謝老三,你在外麵受氣,不要一回家就對我們發火。”章氏小聲哄著兒子一邊怒目他,“看把雲麒嚇得什麽樣了?”
“娘,甭管爹,他吃錯藥了。”謝雲韶白了謝老三一眼,雙手快速將糕點外頭的油紙解開,“我靠我自己雙手掙來的東西,我還沒權利吃了,雲麒,快來吃點心。”
往雲麒手中塞了一塊核桃酥,謝雲韶抓起兩塊棗泥糕,當著謝老三麵,一下子往嘴裏塞。
這一舉動,觸動了謝老三敏感的神經,他揚手間,謝雲韶梗著脖子湊上去:“你打啊,有種你就打死我……”
“謝老三,不好啦,不好啦。你家大哥二哥被人抓起來啦。”門外一聲響,打破屋內僵直不下的局麵。
當謝雲韶一家四口趕到村長家之時,謝老大謝老二家夫妻跪在地上,鼻青眼腫,村長身邊站著一位氣度不凡的老者,謝雲韶定眼一看,那不是柳叔嗎。
“趙村長,我們老爺一向宅心仁厚,出了這樣的事兒,原本呢是可以不計較。可那兩匹布料還有胭脂水粉,都是柳府未上市的東西,如今公然出現在你們上元村,您這個當村長的,多少有推脫不掉的責任。”柳叔一改往日和藹模樣,語氣犀利,趾高氣揚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四人。
“是是,您說得有道理。”趙村長一邊點頭哈腰,一邊盯向四人,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們,“說,你們哪裏偷來的東西?”
四人被吼得瑟瑟發抖,葉氏一抬頭指著謝雲韶大聲嚷嚷:“村長,是謝雲韶,是她偷的東西,不是我們。”
“對對,就是謝雲韶偷的。上次我爹忌日,我們去祭拜,是三弟妹走時硬塞給我們的。”張氏在一旁附和道。
“謝雲韶,你說,這些東西你是怎麽偷來的?”趙村長瞬間將矛頭對準謝雲韶厲聲嗬斥。
“麻煩村長動動腦子,我一個丫頭手無縛雞之力,怎麽通過柳府層層守衛將這些東西偷出來?”謝雲韶一攤手無辜看著趙村長,“難道我能飛不成?”
趙村長語塞,但今日不找出個替罪羊,怕是難以收場:“謝雲韶,你突然能說會道,你大伯早就懷疑你被妖孽附體,既然是妖孽,將這些東西偷出來有何難的?”
“哦?原來是她偷的?”柳叔冷冷一笑,視線看向默不作聲的謝老三,他倆可是打過照麵的,“這位是?”
“他是謝雲韶爹!”趙村長往前一步指責道,“謝郎中,你讓你女兒給這位柳大人磕頭求饒,興許人家寬宏大量饒過你女兒呢。”
謝老三抬頭瞧了一眼一臉著急的趙村長,又低頭瞧了瞧跪地的大哥二哥一家,心中又是氣憤又是羞愧:“村長……我……”
“老三,你還在猶豫什麽呢?再晚一些,我們都要被抓走了。你忍心嗎?”謝老大急頭白臉衝著謝老三大聲嗬道。
“行了。”柳叔實在是看不慣一群大老爺們欺負個孩子,腳步往前來到謝雲韶跟前,而後做出一個讓眾人大跌眼鏡的舉動,彎腰行禮,“謝姑娘。”
“柳叔好!”謝雲韶微笑回禮,指著跪在地上呆滯的四人冷冷道,“柳員外送我的東西,就是被他們強行奪去的,還請柳叔替我做主。”
“你……你們認識?”趙村長淩亂了,謝雲韶一個山野丫頭,怎麽認得城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葉氏看了看兩人,瞬間反應過來指著謝雲韶破口大罵:“謝雲韶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還聯合外人給我們做局。我說,你怎麽那麽好心送我們東西呢,原來你存了這份歹毒的心思。”
“大伯母,你是剛吃完屎嗎?嘴巴這麽臭。”謝雲韶冷哼一聲厭惡瞅著她,“分明是謝藍藍擅自闖入我家翻出來的,我還沒說她入室搶劫報官抓她,你還敢罵我?”
“謝雲韶,你閉嘴!”謝老三聽不下去了,張口重重吼道,他對著柳叔彎腰拱手低頭充滿歉意道,“今日真是讓您見笑話了。布料胭脂的確是柳員外給雲韶的,但後來是我轉贈給我大哥二哥兩家,所以不存在偷竊一說。”
柳叔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問:“謝郎中將物品轉贈給他們之時,可獲得謝姑娘的同意?”
謝老三一怔,麵對柳叔的笑臉他竟然感到一絲壓迫感,硬著頭皮解釋道:“您有所不知,雲韶之前神智不清,現在才剛剛恢複,哪裏懂得大人之間的相處之道。再說都是一家人,哪裏分得那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