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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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京城的範大人可是在他家住了不少天……
    柳知府討好地給沈興義遞了杯茶水:“先消消氣,你聽我解釋。哎,我也沒法子,他在豐都縣快十年了,勢力盤根錯節,哪好動呐?”
    “先委屈你們村那個陳老漢坐一段時間的牢,你就抓緊了多搜集證據,等時機到了,我再懲治他。”
    沈興義一把推開他的茶水,怒氣衝衝道:“拿走拿走,怎麽管他是你的事,老子懶得聽你廢話。你不放人,我找範潯去。”
    柳知府氣得直磨牙,可還不得不壓著怒火,又是一番勸導:“咱這是為了豐都縣的百姓,你找範大人,他沒證據也沒法動朝廷命官呐。”
    見沈興義擰了眉頭,柳知府忍著抽他的衝動繼續道:“咱得謀定而後動,不,憑著曹縣令修水渠對抗旱災的政績,等兩年任期滿了就該升官了。”
    一個任期是五年,曹縣令已經九年半了,兩個任期怎麽也要調職了。
    當縣令就能為害一方百姓,等升上去了害的人不是更多?
    這顆老鼠屎!
    沈興義被說動了。
    哎,就是可憐了小桑。
    柳知府可不管沈興義的心情,當天晚上去了衙門,找出豐都縣上交的判案卷宗。
    等找到相應的案子,發現時間人物都對得上,隻是事由變了。
    柳知府氣得一拳錘在卷宗上。
    這個曹仁,還真是會欺上瞞下!
    更氣的是,他因著這個曹仁被沈興義罵了兩回了,他還得求著沈興義。
    曹仁,等著!
    沈興義回到陳家灣時已經是半夜了,他一覺睡到天亮,聽著外頭搗鼓的聲響才起床。
    等他打著哈欠出來時,大郎和小桑蹲在地上,兩個小腦袋靠在一塊兒嘀咕。
    沈興義樂得要偷偷回屋子,可惜他兒子已經開口問他了:“你今兒又不出攤了?”
    沈興義“嗨”一聲,縷著滿嘴的胡子道:“昨兒回來的晚了,沒來得及去買豬,我這正好歇息一天。”
    陳小桑幫他說話:“昨晚辛苦興義叔啦。”
    沈興義又是感動又是對沈大郎磨牙:“你學學小桑,對你爹好點!”
    沈大郎對他爹的話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問得怎麽樣了?”
    麵對陳小桑期待的小眼神,沈興義心裏暗罵柳知府。
    他們官府的破事,怎麽能扯上他未來兒媳婦呢?
    沈興義扯了和善的笑跟小桑道:“我昨晚見到範大人的朋友了,那人保證能救出你爹,就是得費些日子……”
    陳小桑湊近了低聲問他:“那要多久呀?”
    沈興義撓頭:“等你把牢裏關著的人案子都記下來,再讓他們按手印,就該差不多了。”
    姓柳的真不是東西!
    陳小桑懂了,這是有人要收拾曹縣令。
    為了救出她爹,她很樂意幹這些事的。
    小小的陳小桑拍著小胸脯保證:“我很快就能記完的,我爹也很快能被放出來。”
    沈興義那叫一個感動呀,未來兒媳婦太通情達理了。
    他一感動,就接過陳小桑手裏的活幹。
    沈興義力氣大,手腳又麻利,陳小桑要幹半個時辰的活兒被他幾個呼吸就幹完了。
    “這是幹什麽用的?”
    陳小桑就跟他解釋:“是祛傷膏,能很快止血,也能讓傷口在三天內愈合呢。”
    沈興義聽得驚奇,“還有這麽好用的傷藥?”
    陳小桑拉上信譽很好的沈大郎:“大郎哥前天被咬傷了,塗這個藥,三天就都好了。”
    沈興義就盯著兒子。
    沈大郎點了頭,把自己完全好了的傷口露出來給他爹看。
    沈興義兩眼放光,這可是好藥啊,要是能賣給軍隊,能救不少人。
    當兵的誰沒被刀劍傷過?
    不少人都是傷口好不了,時間長了就爛了,最後人沒了。
    沈興義問陳小桑:“你這些藥做出來往哪兒賣?”
    陳小桑道:“賣給傅老爺。”
    在她認識的人裏,也隻有傅家有能力收她的藥再賣出去了。
    沈興義覺得很不錯,畢竟傅家的藥材生意做得好。
    等藥弄完,沈大郎牽著陳小桑的手送她回家。
    到了陳家院子門口,他剛要離開,就見陳小桑褲子的膝蓋上有灰土
    沈大郎雙眼盯了好一會兒,才彎腰幫她拍幹淨。
    陳小桑吃早飯時把沈興義說的告訴李氏,老陳家的人心安了,一個個都忙著建新屋子。
    李氏準備了幹淨的衣服被褥,又給老頭子裝了不少的竹篾。
    本來她是不樂意給老頭子帶煙絲的,可想到老頭子在牢裏就夠可憐了,又心軟給裝了一袋子。
    陳家灣的人天天看著他們往縣城送飯,逮著他們就問:“你們爹怎麽樣了?”
    陳小桑就會樂嗬嗬應道:“他今天編了兩個背簍呢。”
    又或者,“我爹沒我娘管著不行呀,兩天就抽完一袋煙絲了,我娘現在都是一天一天給他分配煙絲了。”
    那樣子好似陳老漢不是在坐牢,而是在外頭找了活幹。
    大家連連搖頭,這麽跑也折騰呐。
    哎,陳大富三兄弟獅子大開口,竟然要賠一百五十兩。
    有人經過陳青山家時,還會不滿地往裏頭看。
    陳大富幾個兄弟難受了。
    晚上大富媳婦拉了陳大富商量:“我怎麽瞅著小叔被抓了,他們也沒點反應?”
    不給錢就算了,還不來家鬧,不知道憋的什麽氣。
    陳大富也犯嘀咕:“他們這麽天天跑,也不怕累。”
    “有牛車,他們家累什麽。”大富媳婦揉著自己的肩膀:“累的是我。”
    自從陳青山癱了,她們三個兒媳婦就得輪流照顧。
    陳青山怎麽說也是個大男人,照顧一天下來,她們累得夠嗆。
    錢氏一天到晚往外跑,到處燒香拜佛,什麽也不管。
    至於陳青山的兒子孫子,都不靠近那個屋子。
    陳大富不想接話茬,又把話引到陳老漢身上:“我瞅著小叔就是在牢裏日子過得太好了,還能天天送飯,過得比家裏舒坦。”
    大富媳婦眼珠子一轉,提議道:“要不讓妹夫跟縣令說說,不讓老陳家去看小叔?”
    “我看行,再這麽耗下去,他們家錢都要花光了。”
    陳大富說幹就幹,第二天就指使二弟陳大貴去鎮上找陳大榮說這個事。
    到第三天傍晚,陳小桑和陳五樹在牢房門口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