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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有人著重打聽起如何將人抬過來接生的事。
    陳二樹給問得最仔細的人抓了瓜子花生，熱情講解起來。
    得了消息的眾人，離開後，就與人說起陳小桑這醫館。
    大家初聽到是專門幫產婦生子的醫館，頭一句話就是：“誰去醫館生孩子啊。”
    知道內情的，立刻就反駁：“那是你不知道，那個醫館的坐診大夫是小陳大夫和她師父。小陳大夫你知道吧？治好皇後那個小大夫。”
    “是她啊？哎喲，她醫術好啊，聽說很會調理身子，還很會接生，許多人去她家門口蹲著。”
    “可不是嘛，連平陽公主的孩子都是她接生的！”
    “平陽公主！那她真是了不得啊！”
    “你是沒見著那場麵，人家排著隊想進她的醫館，可惜醫館隻住得下十幾個人，她們想住都住不進去哪。”
    這樣的對話一傳十，十傳百，一天就有不少人知道這事。
    不過大多數人隻聽個熱鬧。
    他們這些普通人家都是找了穩婆在家生孩子，誰會去醫館啊。
    一天一兩銀子，住一個月就是三十兩。
    雖然不貴，長久來看也不便宜哪。
    大家也隻是傳一傳，上門的人並沒有多少。
    陳小桑這會兒還在醫館招待人。
    原本陳二夫人與魏夫人和連夫人正閑聊，平陽公主一來，她們趕忙起身行禮。
    幾人沒了之前的輕鬆，都拘謹起來。
    平陽公主見狀，就笑著對陳小桑道：“你若是不忙，帶我在醫館轉轉，也跟我講講。”
    陳小桑看向陳二夫人，陳二夫人不動聲色地點了頭。
    她咧嘴一笑，對平陽公主道：“我們去後院吧？”
    平陽公主應了聲，跟著陳小桑離開。
    奶娘見狀，趕忙抱著小公子跟上。
    她們走了，在場眾人才長長鬆了口氣。
    連夫人眼角餘光掃了眼四周的產婦們，小聲對陳二夫人道：“一個個怎麽見著公主怵成這樣。”
    “那是平陽公主，我見著都犯怵，何況是她們。”陳二夫人應道。
    “你也尊貴，用得著這麽心虛麽。”連夫人白了陳二夫人一眼。
    陳二夫人笑道：“若是別的公主也就罷了，這位可是平陽公主，除了太後皇後兩位娘娘外，她就是最尊貴的女子了。”
    就連太子妃，在平陽公主跟前都要矮半截。
    連夫人笑著搖搖頭：“難得啊，還有讓你低頭的人。”
    “讓我低頭的人多了，不過我最敬佩的，還是平陽公主。她是拿命去拚，值得我們仰視。”陳二夫人鄭重道。
    連夫人點點頭：“這倒是。”
    被討論的平陽公主跟著陳小桑在宅子裏慢悠悠走著，聽著小桑興奮地一會兒介紹這兒，一會兒介紹那。
    “我們最多能接待十二位產婦，再給她們一人配一個旁邊的屋子，給她們帶來的婆子丫鬟住。”陳小桑比劃了兩間連在一起的屋子。
    平陽公主就問她：“你這些屋子也有好有壞，該如何分配？”
    “先到先得嘛。”
    平陽公主搖搖頭，無奈笑道：“你這樣，會惹麻煩。”
    陳小桑問她：“惹什麽麻煩呀？”
    平陽公主就道：“你的房間大小朝向都不同，卻都收一樣的價錢，大家自是願意住朝南的寬敞的屋子。你將好屋子給了這人，別人就會嫉妒難受，明裏暗裏埋怨你。”
    “可朝南的房間隻有這麽多啊。”
    宅子不是她建起來的，也不能建得都一樣大小，也不能朝向一樣。
    平陽公主笑著搖搖頭：“若是房子都朝南就沒這些麻煩了，正因為不多，大家才都想要。”
    別看往日那些夫人們互相客氣，明裏暗裏較勁兒的事多了。
    陳小桑托著下巴思索起來。
    這宅子以前是王家人在住，朝南的大屋子肯定是一家之主住。
    長輩們住好的房間，小輩們也沒法多話。
    如今她拿來開醫館，再分配房間，就會引起分配的矛盾了。
    平陽公主不打攪她，由著她自己想法子。
    陳小桑試探問道：“要不，我讓她們自己商量？”
    “為何？”
    “她們身份地位各不相同，往日肯定有自己的相處之道嘛，那就按著她們的規則來。我不懂她們的規矩，讓她們自己商量。”
    最要緊的，是她們自己去搶的，就算輸了，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這個還是從沈睿庭那兒學來的。
    平陽公主本想告訴她的根據個人身份背景來分配的話就這麽硬生生卡在喉嚨裏。
    好像讓她們自己商量更省事……
    她頓了頓，道：“你這注意不錯，隻是以後再來病人，也這麽做麽？”
    陳小桑搖搖頭：“她們生孩子有前有後，哪個房間空出來，後麵的人來了就住哪個房間，總不能讓先來的人給她們騰房間吧，那太蠻橫了。”
    真要是幹這種事，傳出去是她們的名聲受損。
    平陽公主笑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可以嗎？”陳小桑雙眼發亮。
    平陽公主點點頭：“明麵上說得過去，不過你得將朝南和朝東的屋子都挑出來住產婦，朝西和朝北的房間拿來給下人住。”
    朝南的屋子最舒坦，朝東的屋子也是早上能見著太陽，可以曬得屋子暖乎乎的，也能讓產婦舒心。
    朝西的屋子就不行了，西曬會難受。
    朝北的屋子更差，一整天下來都見不著太陽。
    這些差的房間，隻能給下人們住，不然那些產婦不舒心了，也照樣找陳小桑的麻煩。
    陳小桑也是這麽打算的。
    就是有點她很為難：“我們的醫女是長期在這兒住的，也不能住太差了。”
    “朝西的屋子雖會有西曬，總歸是有太陽的，住著總歸比朝北的屋子好。”平陽公主意味深長道。
    在別家的下人和自己人之間，自是先護著自己人的。
    陳小桑也覺得大杏她們更要緊，當即就讚同了平陽公主的說法。
    平陽公主對這個醫館格外好奇：“你們吃飯如何處理？”
    “我們有個大廚房，各家的夫人口味不盡相同，就讓她們自己人去廚房做飯。我們隻管供應調料和柴火和鍋，她們若是不願意用，也能自己帶。”
    平陽公主看了廚房，就連連點頭：“這法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