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6章 病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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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個清風丸可還有,給父皇喂一顆吧。”
    陳小桑搖搖頭:“聖上如今的身子不是氣血虛,是中毒,清風丸不對症,沒用處。”
    太子了然,卻還是追問:“你可有救治父皇的法子?”
    他這話一出,皇後等人全看了過來。
    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陳小桑隻能實話實說:“我的解毒丸隻能先試試,殿下不要報太大期待。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將聖上中的毒查出來,才有可能解。”
    隻有就毒解了,才能開藥溫養五髒六腑,讓聖上身子恢複。
    太子雙眼一眯:“你讓孤去查案?”
    陳小桑絲毫不怕他的怒火,又不是她害皇帝,太子總不能砍了她吧。
    她道:“這藥我們都沒見過,要麽是極為罕見的毒,要麽不是我們大梁的毒,單靠大夫去查,太耗時。”
    太子一頓:“不是我大梁的毒?”
    陳小桑立刻就道:“我師父是定厲害的大夫,大多數常見不常見的毒她都知曉。我作為她的弟子,也被教導認了許多的毒。剩下的,隻有極少數的毒了。”
    太子擰了眉頭。
    這是在吹她師父還是在吹她自己?
    不過太子這會兒並未出聲打攪她。
    陳小桑繼續道:“能瞞得過太醫們和我,這毒定是極為小眾,那下毒的人想找到可是極難的。”
    “也不是沒可能。”太子道。
    天下之大,總有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是他們所不知曉的。
    陳小桑反問:“下毒的人怎麽知道它要下的毒是太醫們都不知曉的呢?”
    太子一愣。
    是了,太醫院的太醫們各自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具體知曉什麽不知曉什麽,除了他們自己外,誰也說不清。
    既然要給聖上下毒害人,定然是要瞞過太醫們,不然如何能達到目的。
    “這麽說,這毒不是我們大梁的?”平陽公主猜測。
    一旁小小的慶陽公主氣呼呼道:“肯定是胡人害父皇!他們最壞,總是欺負我們大梁!”
    太子恍然。
    父皇在這時候倒下,不就是正合了藩王和胡人的意麽。
    如今他們正在與胡人交戰,胡人還能無聲無息地越過大梁的土地,偷偷出現在平陽穀埋伏,足以說明胡人已與某些人勾結。
    皇後吸了吸鼻子,道:“聖上的吃穿用度都有專人伺候,就是入嘴的東西,也有人嚐過,為何單單是聖上出事?”
    太子臉色更青了幾分:“將父皇身邊的人抓來審一番,也就知曉了。”
    他看了眼床上躺著的皇帝,轉身離開。
    平陽公主將站在一旁的陳小桑喊過來,還讓人端了把凳子讓她坐。
    往常陳小桑經常一忙就是一天,今兒上午並沒有多少產婦讓她動手,剛剛又隻是給聖上診斷了一番,她沒多累。
    不過平陽公主都邀請她了,她順勢坐下歇歇。
    坐在最後麵的慶陽公主眼淚汪汪看向陳小桑:“小桑姐姐,我父皇什麽時候能好呀?”
    陳小桑一扭頭,就發現皇後和平陽公主全都巴巴看著她。
    她想了想,道:“我們商討過,若是能查出什麽毒藥,再配出解藥,就能將毒解開。”
    “能做出解藥嗎?”慶陽公主又燃起希望。
    陳小桑點點頭:“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既然有毒,就能找到解藥。隻是我們如今連毒都沒查清楚,就做不了解藥。”
    原本燃起希望的皇後心又沉了下來。
    想要查到毒藥,談何容易。
    慶陽公主卻很信任陳小桑。
    她母後和皇姐都是陳小桑治好的,在她心裏,陳小桑醫術是最好的。
    隻要小桑姐姐說能治好,就肯定能治好。
    太醫們看著陳小桑與皇後公主們如何和睦,內心頗為羨慕。
    如今聖上正是危急時刻,皇後娘娘好公主們必定急切,此時卻能與陳小桑如此和睦,自是對她信任有加。
    單單是這一層關係,就不是他們這些太醫能比的。
    不過這會兒最緊要的,是將聖上治好。
    為了能找出相應的毒,他們幹脆輪班去太醫院翻找醫書。
    陳小桑才要跟著一同離開,太後就過來了。
    “皇帝怎麽樣了?”太後雙眼緊緊盯著皇帝,神情急切。
    皇後勉強扯了笑臉:“母後怎的不在宮裏歇著,特意過來了?”
    “皇帝都病了,我還能不過來看看?皇後,你是怎麽照顧皇帝的,竟然讓他病得如此之重?”太後惱怒。
    慶陽公主很生氣:“黃奶奶為什麽要罵母後?”
    又不是母後害父皇中毒的。
    太後瞥了她一眼,冷冷看向皇後:“這就是我們大梁的公主,一點禮數都不懂。”
    這話已經極重了。
    皇後趕忙給平陽試了個顏色,平陽公主將慶陽公主拉到身邊,小聲跟她說了兩句。
    慶陽公主雖然還鼓著腮幫子,卻沒有再與太後相對。
    皇後趕忙賠罪:“慶陽年紀還小,不懂事,請母後見諒。”
    “皇後,你貴為一國之母,連自己的子女都教不好,如何能教導子民?”
    麵對太後的訓斥,皇後絲毫不反抗,隻彎腰應是。
    太醫們頭更低了。
    這可是皇後娘娘啊,竟被當眾責備,太後真真是一點臉麵都不給。
    太後目光在眾太醫臉上一一掃過,就將目光落到陳小桑身上。
    她點了陳小桑就問道:“聖上究竟是何病?”
    被點到的陳小桑眼角餘光瞥了皇後一眼,就見到皇後搖搖頭。
    她了然,對太後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民女醫術還有待提升,暫未查出是什麽緣由。”
    還沒查出什麽毒呢,當然是完全沒查出來了。
    太後惱怒:“你不是一向醫術好,連皇後都能治好,怎的到皇帝這裏就不成了?”
    這話可是有許多陷阱,無論怎麽回答都不對。
    皇後接過話頭:“小陳大夫擅長女子病症,對聖上這積勞成疾的病症總欠了些積累。”
    “既少了積累,皇後為何要將她召到宮中?皇帝還躺著,你們就做這等無用功?”太後再次訓斥。
    陳小桑看出來了,太後是來找茬兒的。
    被訓斥的皇後此時不多發一言,太後顯然不滿,扭頭就喊了張院正:“你們太醫院也診治不出病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