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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想改嫁啊，以後肯定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了。”
    陳小桑拍拍沈睿庭的肩膀：“所以你要好好養身體，要好好保重。”
    她是大夫，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別人得病。
    沈睿庭現在還年輕呢，身子扛得住，可這些都是隱患，等年紀大了，都會一一顯露出來。
    到以後遭罪的就是他了。
    她可不想以後看他受苦。
    沈睿庭深吸口氣，轉頭對陳小桑道：“無論你如何，我不會另娶。”
    陳小桑一愣，看向沈睿庭，發現他漆黑的眸子裏倒映的是小小的兩個她。
    陳小桑心跳得有些厲害，她感覺臉燒得慌。
    用手背碰了下自己的臉，發現臉熱得厲害。
    她就不滿了：“你這麽說，顯得我很無情。”
    “你就是無情。”沈睿庭不鹹不淡應道。
    陳小桑“哼”一聲：“你就是故意報複！”
    “我很記仇。”沈睿庭好不掩飾地承認。
    就許她氣他，不許他反擊了？
    計較就計較，管是不是君子所為。
    陳小桑用腳尖踢踢他的腳尖，對他表示不滿。
    沈睿庭就決定不跟她計較了，問起她宮裏的情況。
    麵對沈睿庭，陳小桑不瞞著，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這才憂心忡忡問沈睿庭：“那些叛軍真的這麽厲害，都要圍到京城來了？”
    說起這事，沈睿庭頭疼地揉了揉額頭：“藩王們手裏的兵馬比我們想象的多，加在一塊兒達到了四十多萬。”
    “四十多萬？！”陳小桑驚了。
    他們大梁才多少人口呀，八王竟然能湊出四十多萬人來，太可怕了！
    沈睿庭咬牙：“我們找到之前兵部的卷宗，上麵記載的八王能調動的軍隊隻有二十萬人馬。”
    這直接隔了一倍。
    陳小桑驚訝：“戶部就沒發覺麽？”
    戶部可是管田地戶籍的，這麽多人對不上，他們怎麽就沒發覺？
    沈睿庭道：“戶部的尚書以前姓楊。”
    這一說，陳小桑頓時明白過來了。
    她這會兒就嫌棄起皇帝來了：“自己手下的人都有問題，聖上怎麽就發現不了呢？”
    沈睿庭搖搖頭：“聖上也怕打草驚蛇，之前一直是太後與楊家權傾朝野，他花了這些年才將奪回權，如今也才敢動手。”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明麵上，聖上隻用幾個案子就將朝堂大清洗了。實際上，卻是聖上有權勢，若是十年前，聖上想動他們，先出事的必定是聖上。”
    陳小桑就反問：“皇帝有多少能調動的兵馬？”
    “除去鎮守邊關的，聖上能調動的隻有三十萬兵馬。”
    這也是讓兵部措手不及的。
    名冊上竟然有許多莫須有的士兵，全是吃空餉的。
    真到了要打仗時，把人一清，就隻有三十萬，比八王的兵馬還少。
    “就算聖上醒來，這場硬仗也不一定打得贏吧？”陳小桑擔憂起來。
    沈睿庭“嗯”一聲，手指輕輕揉搓著：“最危急的不是兵馬不夠，是能領兵打仗的將軍不夠。”
    “大梁的將軍不是很多麽？”
    陳小桑雖然不在朝堂，可是最近總跟那些夫人打交道，也知道不少朝堂的事。
    光是大將軍，就有三人，底下的中將軍、少將軍少說也有幾十號人。
    沈睿庭按住瘋狂跳動的眼皮，道：“我大梁已經多年沒打仗，武將沒前途，想進朝堂之人，多半往文官發展。武將後繼無人，如今明麵上的將軍，光是六十歲以上的就有十二人，五十歲以上的十七人。剩下的一些壯年將軍，大多鎮守邊關。”
    越說，沈睿庭的心情越沉重：“京城裏能派出去的將軍，隻有三位將軍。”
    陳小桑了然：“難怪聖上一次次來請興義叔。”
    原來是他手頭沒人。
    沈睿庭看向火光：“要是胡人未進犯，算上我爹，倒是能四麵阻敵。”
    至少能牽製。
    陳小桑氣憤：“聖上就是中了西域的毒，我看太後早就和胡人勾結在一起了。”
    沈睿庭迷了眼：“聖上與齊王如何爭鬥，都是我大梁自己的事。與胡人勾搭，就是叛國。”
    “聽說太後宮裏的人已經全被換了，這次應該是真的軟禁了。”陳小桑肯定道。
    沈睿庭猛地扭頭看向陳小桑：“她沒對你怎麽樣吧？”
    陳小桑“哼”一聲，應道：“她倒是想抓我，被平陽公主擋下來了。”
    沈睿庭不動神色地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發覺沒什麽傷處，才放下心：“嚇著了？”
    “沒有，我當時在睡覺，醒了後慶陽公主跟我說的。”
    沈睿庭“噗”一聲笑出來：“你倒是有恃無恐。”
    陳小桑撲過去，一把捂著他的嘴瞪他：“不許笑話我！”
    沈睿庭卻不放過她，嘴巴一動，損人的話就出來了：“那麽大動靜你都沒醒？睡得跟豬一樣了吧？”
    陳小桑氣得擰他後背的肉。
    沈睿庭被擰得“絲絲”吸涼氣。
    “還笑不笑我？”
    沈睿庭從善如流：“不笑了。”
    陳小桑盯著他看了會兒，見他果然一本正經了，她才鬆開手。
    隻一鬆開，沈睿庭又看著她笑出聲：“打雷你都醒不了吧？”
    陳小桑一腳狠狠踩在他腳背上。
    沈睿庭又是“嘶”的一聲，雙手護著被踩的腳問她：“你這算不算家暴？”
    “我這叫懲惡揚善！”
    誰跟他家暴，明明就是揍壞人。
    沈睿庭聽得又想笑，一看陳小桑攥緊的拳頭，他努力地憋了下來。
    這小妮子，可是一點不會手軟的。
    第二天中午，範大人來找沈睿庭，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都沒看到人，就隨便抓了一個問：“沈主事呢？”
    “他去吃午飯了。”
    範大人瞪大了雙眼：“他去哪兒吃午飯？”
    那人應道：“他好像是去外麵飯館吃飯去了。”
    範大人習慣地摸著自己的圓頭：“奇了怪了，他不是一點空閑都不耽擱麽，怎麽還有閑心吃飯？”
    去外麵吃飯是很耽擱工夫的。
    正想著，就見沈睿庭提著一個食盒進來了。
    範大人盯著那食盒看了好一會兒，才確認自己沒眼花。
    見範大人在這兒，沈睿庭跟他點了下頭就算打了招呼，自己坐到桌子前打開食盒準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