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上有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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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等到表演結束,嚴良回到家,已經是大半夜。
    才剛到門口,就隻見老夫人端著個凳子坐在院子裏,凳子邊放著根粗長的藤條。福伯、香芸還有妙妙站在她身後,一臉緊張的模樣。
    “嘁,嚇唬誰呢。”他翻了翻白眼,一臉淡然地進了院子。
    “大半夜的不睡覺,都聚在這幹嘛?香芸,妙妙,走,咱們睡覺去。”
    “站住!你這混賬東西!誰讓你跑到那等醃臢之地去工作的?你嫌不嫌丟人!”老夫人拿起藤條,就要給他一下。
    他趕忙躲到一旁,不耐煩地說道“我不嫌丟人,工作賺錢養家糊口,多麽平常點事情,用得著這麽大呼小叫?”
    說著,從袋子裏掏出那幾塊玉石,得意說道“瞧瞧,我今天可賺了不少,過不了幾天就能把宗族的那點欠債還清了。”
    “喲!少爺賺這麽多?”福伯看得一驚,喜上眉梢。
    “你做個樂師,怎麽能賺這麽多錢?”香芸蹙眉望著他,一臉狐疑。
    “良哥哥,你……你不會是幹了什麽壞事吧?一天能賺這麽多?”妙妙一臉難以置信。
    “哈哈,我厲害嘛!”他也懶得把切石頭的事跟她們多說,省得她們雞婆。
    老夫人卻不買賬,怒氣衝衝道“這都是些不幹淨的錢!誰稀罕你賺這種錢來還債!你瞧瞧你,出門兩天,變得流裏流氣,像個混子一樣,嚴家的臉麵都讓你丟盡了!”
    嚴良聽得一陣無語,翻了翻白眼道“我自己憑本事賺的錢,我不覺得丟人。再說了,我嚴家本就是商人世家,你不總說商人輕賤麽,那還談什麽臉麵。
    老娘,你想開點,書我已經燒了,肯定不會再讀,木人樁兵器架子我也燒了,肯定也不會習武。種田我家沒有,打工你看著又不爽,那我隻能經商了。
    商人嘛,本來就沒臉沒皮,要臉麵還做什麽商人,對不?所以啊,今後你就消消氣,安心在家享清福,我爭取早日生兩個孫子給你玩。”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老夫人跟前,從她手裏拿過藤條,隨手丟到了一旁,嘿嘿笑道“氣大傷身,別總跟個炮仗一樣。熬夜容易長皺紋,早點睡吧。唔……”
    說完在老夫人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若無其事地拉著香芸和妙妙離去。老夫人完全懵了,一旁的福伯使勁憋著笑,臉漲得像豬肝一樣。
    “良哥哥,你……沒事吧?你這兩天真的好奇怪哦。”想到剛剛的一幕,妙妙一臉詫異,圓圓的眼睛瞪得老大。
    “你前幾天病得挺重,不會是吃錯藥了吧?”香芸也是一臉疑惑。
    嚴良陡然停下腳步,一本正經地說道“還是香芸厲害,一語中的!我就是因為前兩天吃錯了藥,所以性情大變,激發出了我的第二人格!”
    “你扯的吧……”二人一臉不信,不過也沒有深究,比起過去那悶葫蘆樣,反倒覺得他現在這無賴樣更有意思一點。至少家裏的氣氛沒那麽悶,老太婆也有人治了。
    快要走到香芸的房間時,他心裏一熱,在她手心撓了兩下,湊過去小聲笑道“今天狀態調整好了吧?”
    香芸臉一紅,微微低下頭去,沒有接話。看那含羞帶怯的模樣,顯然狀態已經調整到位。
    然而!快要走到門口時,嚴良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會致命的問題——蘭月晴的抹胸,此刻正揣在他懷裏!
    “臥槽!這要是被發現了……死路一條啊……”
    “哎喲……我今天有點累……頭有點暈……”沒走兩步,突然開始裝死。
    妙妙一蹙眉,“良哥哥,你是累著了吧?”
    他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長舒一口氣,“嗯,的確是累,排練了一下午,又表演了一晚上,頭暈眼花。”
    二人看得有些心疼,香芸柔聲說道“一會我去打水,你洗漱一下,早點睡吧。”
    妙妙也溫柔說道“良哥哥,要不你今晚睡我那吧,我幫你施兩針,保證讓你睡個好覺。”
    “呃……這個……我今晚還是回自己屋裏睡吧,我也不洗漱了,我這一身的脂粉味,別熏著你們。”
    “你還知道自己一身脂粉味啊,叫你不要再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香芸白了他一眼。
    “哎呀,創業初期嘛,難免辛苦一點,後麵會好起來的。”到了香芸的房間門口,他隨口打了個哈哈,就想先溜。
    可沒走出兩步,香芸那淡淡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慢著,東西交出來,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走。”
    “啊……啊?”他心裏咯噔一下,轉過身來,舌頭有點打結,“什麽……什麽東西?我……交代什麽?”
    妙妙走到他跟前,伸出小手,對他遞去一個狐狸一樣的眼神,“別裝傻,錢呢?”
    “哦,錢啊。”他心裏長舒一口氣,趕忙從袋子裏取出玉石,正要遞給她的時候,突然一愣,“不對啊,這是我賺的錢,憑什麽給你們?我還有用處呢!”
    “家裏的錢一直都是香芸姐管的,怎麽,你想造反啊?”妙妙朝他嘟了嘟嘴。
    “憑什麽呀!我一個大男人,身上總要放點錢吧?喏,我也不要多,留一半可以吧?”他將一半錢交到了妙妙手裏,但妙妙手卻沒有收回去。
    “不把錢交出來,你覺得你明天能出得了門麽?”香芸淡淡說道。
    “我就不!反了天了你們!”
    香芸沒說話,而是緩緩走到旁邊的一棵小樹邊上,抬手輕飄飄地一劃,兩片寬大的樹葉瞬間被整齊切斷!
    “嘶……真的有功夫!”嚴良倒吸一口涼氣,身子止不住抖了一抖,突然一下子覺得不那麽好玩了。
    “給你給你,給你行了吧,我服了。”把剩下的玉石交到妙妙手裏,然後扭頭就走。
    “走這麽急幹嘛,事情還沒交代清楚呢。”香芸又淡淡說道。
    “什麽事情?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子也是有脾氣的!”他色厲內荏地說道,深怕懷裏的抹胸露了餡。
    “這錢到底是怎麽來的?別說又是你預支的工錢。”
    “這……哎呀,是我切石頭賺的。”
    “切石頭?你怎麽會有錢買石頭?”
    “我借的。”
    “好啊,良哥哥你居然借錢去賭博!你怎麽把嫖跟賭的惡習都染上啦!”
    “嫖你妹!我什麽時候嫖過了?我家世世代代看石頭切石頭,我也鑽研了很久,有些心得,對我來說這是個技術活,不是賭。”
    《相玉經》是從他書房裏搜出來的,二人都知道,倒也不算太意外。
    香芸蹙眉道“賭石這種事情風險極大,多少人玩得傾家蕩產。正經的玉石商人都是穩穩當當賣石頭掙錢,哪有人閑著沒事老去切石頭,你可千萬不要身陷其中。”
    “就是,賭石頭的都是做著一夜暴富的美夢,良哥哥,你可千萬不能沉迷。你能賭贏這一次,但誰能保證每次都贏?我們還是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吧……”
    吧啦吧啦吧啦……
    “行,我知道了,你們晚安,我先回去睡了。”他扭頭又要走。
    “慢著!”香芸又將他叫住。
    他垮著臉轉過身來,“還有什麽事啊……”
    香芸冷冷一笑,“你還沒說,你是跟誰借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