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江風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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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官府的承包政策早就出來了,有意參與的也就這麽幾家,事情談得非常順利,至於為啥這麽順利,個中原因大家心照不宣。當然,主要也還是因為南興商會的實力擺在這。
江錦瑜純粹過來打了個醬油,一句話都沒插得上,全然就是來旁聽的。
最後出了府衙,她無奈笑道“嚴會長,被我說中了吧,我們想在五道口混碗飯吃,還得您老點頭才是。”
“哈哈,好說好說,江小姐若是真感興趣,回頭我們詳細談一談條件就是。”
雖說嚴良對她印象不錯,但生意歸生意,江風鏢局若想在五道口做生意,那就得做南興商會的分包商,條件嘛,肯定是要往上加一加的。
“好吧,回頭我讓我爹去府上拜訪,還望嚴會長手下留情才是。”
“好說好說。”
跟江錦瑜分別之後,嚴良拉著歐陽傑一起去溱意酒樓吃飯,準備好好套套近乎,再者也算是小小地慶祝一下。
路上,嚴良對蕭湘問道“那個江風鏢局是什麽來頭?挺有實力的吧?”
蕭湘笑道“那是當然,他們是南齊省最大的水陸鏢局,大船上百艘,車馬無數,手底下養了四五千號人呢。”
“喲,這麽厲害!”
“那是,江南三省的各大州府都有他們的駐點,他們在各地也有一些店鋪買賣,而且他們還有一門很厲害的生意!”
“啥生意?”
“鹽!他們是南齊省唯一一家可以販鹽的商戶。”
“哇!這可是了不得的生意啊!”
“對呀,朝廷對鹽商管製極嚴,向來都是官方壟斷經營,民間販賣私鹽可是重罪。但近年來,朝廷財政疲軟,鹽漕運力有所不足,所以特許少數運力強大的民間商販按規定經營鹽販生意。
整個南齊省,就他們一家拿到了經營許可。咱們這靠近海口,產鹽量大,單就這販鹽的生意,就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估計能占到他們每年盈利的一半。”
嚴良聽得大為心動,急道“現在我們商會的運力也上來了,船隻很快也會破百,咱們能去申請販鹽許可麽?”
“估計難,鹽運可是官府很重要的一項財政收入,放給民間經營乃是不得已而為之。給出江家這張許可已經很是難得,依我看,基本是不可能再另頒許可的。
不過嘛,這販鹽許可跟玉礦開采權一樣是有期限的,到期以後就得重議。江家的許可明年到期,你若有興趣,到時可以去爭上一爭。”
“哦?這事倒的確值得爭上一爭。鹽可是關乎民生的基本物資,若能拿下這門生意,我南興商會的影響力又將提高一個台階。”嚴良聽得躍躍欲試。
蕭湘笑著點了點頭,“別說,這事沒準還真能成。憑南興商會的財力,可以輕而易舉提高運力,再加上你老嶽父那邊的關係,還真有可能從江家那邊搶過許可。”
“哈,那明年我一定要試一試!”
“咯咯,你若真把鹽販生意從江家那搶過來,剛剛那位江大小姐怕是要天天以淚洗麵了。”
“哈哈,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話說回來,女孩子嘛,多洗洗臉也沒壞處。”
“咯咯咯……”
一路走一路聊,幾人很快就到了溱陽湖邊。此時天上又下起了小雨,幾人加快腳步,沿著湖岸一路疾行。走到一半,卻是遇見了一個熟人。
“咦?葛小姐?”
在前方不遠,一個粉衣女子憑欄而立,撐著把油紙傘,麵容恬靜,臨湖眺望,身後跟著兩個便衣護衛。正是省長千金,葛玉真。
“嚴公子,久違了。”她轉過身來,望著嚴良淡淡一笑。
“葛小姐,幸會幸會。”嚴良趕忙走上前去,笑著招呼。
“嚴公子剛從府衙出來吧,五道口的事談得怎樣?”葛玉真笑著問道。
“哈哈,托葛小姐的福,談得不錯,等楊大人那邊複核之後,這幾天就會簽署承包協議了。”
“五道口之事,利國利民,也利你南興商會,可謂皆大歡喜。嚴公子去年高中武解元,這平定匪患的新政,想必就是出自公子的高見吧。佩服,佩服。”
“哈哈,小姐過獎了。平定匪患,有利於民生,也有利於我們做生意,我自當盡一份心力。”
葛玉真微微點頭,正色道“實不相瞞,過去我對公子多少有些輕慢之心,但公子近來的所作所為,屬實令人印象深刻。是小女子見識淺薄,還望公子見諒。”
嚴良略感意外,連連擺手道“小姐言重了,小姐心胸坦蕩,憂國憂民,絲毫不輸男兒,在下對小姐才是由衷敬佩。”
葛玉真微微一笑,未置可否,又轉頭望向湖麵,眉宇間隱隱透著一抹憂色。
嚴良對她雖然有些好感,但跟她算不上熟,也不便多問,加上天還在下雨,於是便告辭離去。
此刻,湖麵上飄著幾艘漁船,衣衫粗陋的漁夫們正冒雨忙碌。葛玉真心有戚戚,突然間想到什麽,趕忙又叫住嚴良。
“嚴公子!”
“嗯?小姐還有何事?”嚴良轉身望來。
“待到今年螃蟹開鋪,漁民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吧?”葛玉真笑問。
“這個嘛,小姐也知道,我那經營權還沒正式拿下來,所以我可不敢做什麽保證哦。”
嚴良笑得一臉奸詐,還順便瞟了蕭湘一眼。心想著最好能借葛小姐之力,在螃蟹的事情上幫忙再推一把。
葛玉真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笑著道“嚴公子智計百出,生財有道,平江府的民生因南興商會有了顯著提升。你一個主意,就能讓湖上的漁民脫貧致富,這本事當真了得。現如今,我們碰上一件難事,不知能否請公子幫忙出出主意?”
“哦?什麽事?小姐且說來聽聽。”能有機會跟省長千金攀上關係,嚴良自是要好好把握。
雨勢漸大,估摸著三言兩語可能說不完,他讓蕭湘他們先去酒樓,自己隨後就來。
眼看他就快被淋成個落湯雞,兩個護衛那也沒傘,葛玉真猶豫片刻,輕聲道“公子過來說話吧,別淋透了。”
“啊?哦。”嚴良也不客氣,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他還扭捏個啥。於是上前站到了傘下,跟葛玉真咫尺之隔。
跟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地麵對麵,葛玉真俏臉微微泛紅,徑直說道“今年雨季漫長,省內多地遭了災,尤其以濠州城最為嚴重。
那裏地勢低窪,道路封閉,當地民生艱難,官府多次撥款賑濟,卻是治標不治本。能否請公子抽空跟我一起去看看,給當地百姓出出主意,謀個生計?”
“濠州?哈,巧了,我本就打算去那裏看看,我們一直從那裏進購木材。那裏遭了災,對我們生意也有一定影響。”
“真的?那太好了,那我們便定個日子,一起出發,如何?”葛玉真略有一絲激動。
“好啊,不過近日我要娶親,得等我辦完喜事才能動身。”
“嗯,這是自然。漾漾是我好友,成親當日,說不得我還要去討杯喜酒喝。”
“喲,這麽巧?歡迎歡迎!婚期就定在本月二十二,屆時請小姐早點到。”
嚴良聽得喜出望外,不過稍稍一想也覺正常。老丈人跟葛大人一文一武,官階相當,兩家人走得近再合理不過。
“說起這樁婚事,倒著實叫人意外呢。我聽漾漾說,她嫁到你家是做妾,許伯伯居然還同意了,公子當真是好本事。”葛玉真笑意盎然。
“哈哈,見笑見笑,什麽妻啊妾的,隻是個名頭,在我家都是一樣的。”
葛玉真斜眼望著他,似笑非笑道“這麽說來,你當日讓我嫁給你做妾,不是開玩笑的?”
“這個……”嚴良聽得一愣,有些拿不準她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笑道,“在下還是那句話,小姐若是想嫁我為妾,也不是不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