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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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聽了這話,葛玉真和妙妙她們忍不住一陣偷笑。歐陽修兩眼一翻,幾欲昏倒,心裏直罵這小子太不要臉了。
    歐陽夫人也有點繃不住,嘴角咧了咧,不過很快又憋住了,板著臉道“你少胡說八道,誰認你這幹兒子。”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
    嚴良對丈母娘向來拿捏得極為精準,從她的語氣中已然找到了突破口,連忙厚著臉皮道“幹娘,今日初次見麵,我必須對您提一點小小的意見。”
    “哦?什麽意見?”歐陽夫人隻注意到提意見,卻忽略了幹娘這稱呼,這麽一作答,無疑就是默認了眼前這幹兒子。
    “您這身衣服啊!您瞧瞧您這都穿得啥呀,幾十年前的老款式了,老太太才這麽穿!您風華正茂,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閉月羞花,怎麽能穿這麽老土的衣服!”
    “哦?我這衣服怎麽土了?這也是近來的新款啊。”
    他這話將歐陽夫人誇得不行,同時又將她的衣著損得不行,讓夫人是一點也生不起來氣,同時將注意力全放在衣服上,對他的馬屁是照單全收。
    “您這也叫新款?您瞧瞧這個。”嚴良指著慕容灩,“這一身才叫新款!修身大氣上檔次,唯有這等新裝才稱得上您卓爾不凡的氣質。”
    歐陽夫人將慕容灩幾人細細打量一番,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點頭道“我知道,這就是南齊那邊流行的新裝,倩倩從花玉大會回來時跟我說過。嗯,的確是不錯。”
    夫人終究是愛美的,看著那新款的衣服,頓時覺得自己那身的確像是老太太穿的了。
    “所以說呀,兒子我此次前來,特意把今年的新款冬裝全給您帶來了,包您滿意!”
    說著,嚴良趕忙對常伯揮了揮手道“把衣服都給我娘送後院去。”接著又對夫人笑道,“娘,您趕緊回房,把衣服換上,一會赴宴之時,絕對亮瞎眾人狗眼!”
    歐陽修在一旁聽得直想吐血,才這麽一會,從小子變成幹兒子,又從幹兒子直接變成兒子,而且幹娘都不叫了,居然直接喊娘了,這特麽還有天理麽?
    關鍵所有的銜接還都是如此的絲滑,讓人防不勝防。
    妙妙幾人捂著肚子一陣狂笑,夫人這下也是徹底繃不住了,叉著腰笑得花枝亂顫,“哎喲,不行不行,我扯不過你這小子。修兒,你帶他們入廳,我……我先回去。”
    說完就一手叉腰,一手捂嘴,往後院走去。
    “娘!記得換衣服!咱們禦劍山莊的臉麵得靠您撐著呢!”嚴良笑著喊了一句,引得眾人好奇圍觀。
    歐陽夫人一個趔趄,差點笑趴在地上,扶著柱子站了好一會,方才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這下可好,那新衣服是換還是不換?關係到禦劍山莊的臉麵呢,這高帽子戴的,讓夫人是義不容辭啊。
    看著夫人離去,嚴良滿臉得意。四周響起一片小聲議論,都在說這小子是誰,為啥會喊歐陽夫人娘?
    歐陽修一手捂臉,仰天長歎,隨後又揉了揉太陽穴,直感覺天昏地暗。嚴良上前推了他一下,好笑道“走啊,入廳去啊,我娘說的話你沒聽見?”
    歐陽修臉一垮,正要入廳,誰知正好望見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迎麵走來,四五十歲的樣子,身軀挺拔如鬆,昂首闊步,氣勢淩人。
    “爹!”歐陽修像是見到了救星,趕忙迎了上去,心想,怎麽也不能讓這小子這麽輕易就把倩倩娶走,太過容易了隻怕他今後不知珍惜。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歐陽錚隨口問了一句,隨後就朝嚴良望來。剛剛夫人跟嚴良在門口說話,他在廳裏可是都看見了的。
    “你是……嚴良?”他朝嚴良身後掃了一眼,見那一大堆的酒壇子,還有些其他的禮品,立馬猜到了大概。
    “正是正是,我剛認了夫人做幹娘,就叫您老一聲幹爹了。”嚴良剛忙上前拱手施禮,腆臉笑道。
    “什麽幹娘幹爹?休得胡說八道!”歐陽錚板著臉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此來是有幾件正事跟您商議。”
    “什麽正事?”
    “這第一件事嘛,就是知道您今天要宴客,所以給您送點酒來。”說著上前一步,悄摸說道,“剛剛我聽見有人說,您莊上沒有好酒,都是拿次酒宴客,我一聽這還得了,趕忙去船上搬了點酒過來。”
    歐陽錚哪會信他鬼話,不過卻是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嗤笑道“你敢說我莊裏沒有好酒?你這酒就比我莊裏的好?”
    嚴良趕忙做了個請的姿勢,“您過去嚐一嚐,若是我這酒不行,那我連人帶酒一塊滾蛋。”
    他料定未來老丈人肯定好酒,事實也正如他所想。歐陽錚不僅好酒,而且極為自傲,身為南方武林第一高手,處處不肯落後於人,酒當然也不例外。
    嚴良簡單一句話,就將他的好勝心挑了起來。
    “好,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哪來的底氣!”他走上前,揭開一個酒壇,隻湊上去聞了一聞,就忍不住眉頭一挑,“哦?酒是挺香。”
    接著又取了竹筒,打了點酒嚐了嚐,笑著點頭,“不錯,的確是好酒,風味獨特,酒香濃鬱,前所未見啊。”
    “哈哈,那是當然,我這酒還未賣到雲嵐省來呢,您不去南齊自是喝不到。”嚴良湊上前,嘿嘿笑道,“您看這酒是拿去宴客還是您自己留著喝?反正我船上還有好多。”
    歐陽錚想了想道“既然有好酒,自當拿來宴客,怎可藏私。”
    “得嘞,那我一會讓人再給您搬個幾十壇送過來。”
    “無功不受祿,你這酒,算我買的。”
    “哪能啊,我跟您兒子親如兄弟,跟您夫人情同母子,孝敬您老一點酒水,哪能談錢啊。”
    “你小子少跟我油嘴滑舌,你那點鬼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今日有客人在,待散席之後我們再談。”
    “好嘞。”嚴良乖巧點頭,跟他往廳裏而去,一邊走一邊想著心思,突然眼珠一轉,一本正經道,“幹爹,一會宴上盡量別提剿匪的事。”
    又是同樣的套路,幹爹這稱呼雖然叫歐陽錚聽著刺耳,但剿匪之事可是正事,孰輕孰重他自是分得清,一時哪還顧得上計較稱呼,皺眉道“你此言何意?”
    嚴良心裏暗笑,正色道“剿匪之事有變數,不要再跟武林同道們提圍剿涼山之事。”
    “嗯?這是何意?”歐陽錚眉頭緊皺,又朝一旁的歐陽修望去,見兒子也點了點頭,神情立時變得鄭重起來,“好吧,我知道了。”
    “幹爹,還有一事。”
    “嗯?什麽事?”見他神情端正,不似說笑,歐陽錚又沒顧得上追究他的稱呼。
    “倩倩在哪?怎麽沒見到她?”嚴良咧嘴一笑。
    “滾!”歐陽錚心知上當,氣得想笑。
    就這簡單的一番接觸,他雖說還不能完全接受嚴良,但對這小子實在是討厭不起來,心裏頗有一絲無力之感。
    要說這小子假如過來無賴耍渾,裝腔擺闊,他能毫不猶豫上去給他一腳幹飛。偏偏這小子謙恭有禮,處事周到,而且又極會討人歡心。
    歐陽錚又不是什麽蠻橫無理的人家,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小子誠意滿滿,處處用心,他又怎好意思拒人於千裏之外。況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女兒的態度。
    他們這當爹做娘的能看不出女兒的心思麽,倩倩的確是對這小子動心了,他們真的能完全不顧女兒的意思麽?